2011 年 6 月的硅谷,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谷歌总部实验室的落地窗,冷冽的白光便铺在金属操作台上,将一枚 3d 堆叠芯片样品照得通透。张涛指尖捏着这枚仅指甲盖大小的芯片,指腹能清晰摸到边缘规整的金线纹路,耳边是马克?安德森低沉的讲解声,正逐字拆解氮化铝陶瓷缓冲层的微米级工艺细节 —— 这是涛芯 2 号量产的关键技术,直接决定芯片的散热效率与稳定性。
可他的注意力总忍不住往桌角的手机飘。半小时前,黄雷发来的消息还亮在锁屏界面:“柔雪同意求婚了,想等你从美国回来定日子。” 那行黑色字体像颗突然落入掌心的暖糖,在满是代码与参数的实验室里,悄悄焐着一丝烟火气。张涛抬手按亮屏幕,又快速按灭,生怕分心错过马克的关键讲解 —— 这次硅谷之行,不仅要搞定封装工艺,还要为涛芯 2 号打开欧洲市场铺路,容不得半点马虎。
“张总?” 马克的声音突然打断思绪,他将一份打印好的成本测算表推到张涛面前,指尖点在 “陶瓷封装” 一栏,“局部堆叠方案的基础数据已经核算完毕,是否需要我进一步细化不同量产规模的成本梯度?” 张涛立刻收敛心神,俯身盯着图纸上用红笔圈出的 “算力核心区”,语气沉稳而坚定:“重点核算规模化量产的陶瓷封装成本,涛芯 2 号要适配博世的汽车工厂,终端定价必须比莱茵低 20%。欧洲汽车市场对性价比敏感,这是我们抢下订单的关键。”
站在一旁的陈明立刻补充,手里的平板快速调出密密麻麻的参数文档:“我们已经和华雪那边同步了进展,她刚发来回馈,灵犀语音模型已经成功压缩到 2mb,把接口协议从 32 位改成 16 位后,能省出 15% 的芯片面积,刚好适配汽车中控的小尺寸安装需求,还能降低 10% 的功耗。” 张涛闻言点头,随手从笔袋里抽出一支黑色水笔,在图纸边缘画了个简易的接口示意图:“让华雪把协议初稿发我邮箱,等下和斯坦福的团队对接时,顺便确认封装工艺的兼容性,避免后续出现衔接问题。”
沟通接近尾声时,马克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便签,快速写下一串联系方式,递到张涛手中:“斯坦福封装团队的低温共烧陶瓷工艺是行业顶尖,能把封装良率从目前的 95% 提升到 98%,仅这一项就能节省 3% 的生产成本,对你们控制定价很有帮助。” 张涛刚把便签塞进笔记本,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弹出李柔雪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婚纱照样片。
照片里,黄雷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玫瑰,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白相间的鲜花,站在穿米白色鱼尾婚纱的李柔雪身边。黄雷笑得格外灿烂,眼角眉梢都透着藏不住的喜悦,那笑容比窗外加州的阳光还要刺眼;李柔雪则微微低着头,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双手轻轻挽着黄雷的胳膊,模样温婉又娇羞。张涛盯着照片看了足足半分钟,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回复:“婚纱照拍得真不错,柔雪穿婚纱太好看了。等我这次回去,咱们一起选婚礼日子,场地、流程你们先初步挑着,有拿不定主意的随时跟我说。”
停顿了几秒,他又补充道:“婚礼的 It 系统让华雪帮你们做,她刚搞定灵犀的语音优化,做个实时互动、照片直播的系统不在话下,比普通婚庆的流程更顺,还能同步到楚江老家的亲友群,让叔叔阿姨们也能全程看到热闹。” 发送完毕,他把手机揣回口袋,脑海里突然闪过黄雷当初在楚江摆地摊时的模样,如今兄弟不仅成家立业,还成了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心里满是欣慰。
当天傍晚,考察团按计划前往斯坦福大学拜访,车子驶近校园时,张涛突然让司机在计算机系教学楼前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独自走到红砖教学楼前,望着三楼那扇熟悉的实验室窗口,记忆突然回到 2002 年 —— 那时李华雪还是个 17 岁的高中生,跟着夏令营队伍来这里参加计算机集训,晚上偷偷用宿舍的公用电脑给他发邮件,逐条列出 oIcq 的安全漏洞,甚至附上了初步的修复思路,字里行间满是少年人的较真与天赋。
如今,那个曾经的小姑娘已经成了涛宇科技的技术支柱,撑起了芯片研发的半壁江山。上次视频会议时,他还看到李华雪眼底的红血丝,听陈明说她为了攻克涛芯 2 号的散热难题,连续熬了三个通宵,连饭都是在实验室对付的。张涛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等涛芯 2 号的量产项目稳定下来,一定要让华雪好好休个假,至少半个月,让她彻底放松一下,不能再这么拼了。”
返程的波音 747 平稳地穿梭在万米高空,机身下方是连绵起伏的云层,被落日染成了金红色。张涛刚翻开随身携带的专利文件,手机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一串乱码,标题却格外醒目:“卡尔因轻视涛宇,被莱茵总部要求提交整改报告”。他瞳孔微缩,立刻点进邮件,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告知卡尔此前因低估涛宇的技术进展,导致莱茵在亚洲市场的芯片订单流失严重,总部已责令其提交整改方案,否则将撤销其亚太区负责人的职务。
张涛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立刻将这封邮件转发给李柔雪,附带消息:“莱茵那边有动静了,卡尔可能要被问责。你让财务部门提前预留 5 亿流动资金,我判断他们大概率会搞低价倾销来挽回市场,咱们得提前备好应对资金,必要时可以启动价格对冲,不能让他们打乱我们的节奏。”
屏幕那头几乎是秒回,李柔雪的消息带着她一贯的高效与稳妥:“放心,5 亿资金已经冻结在专用账户里,专款专用。专利团队也在加班梳理 3d 堆叠技术的核心专利,已经整理出 12 项关键壁垒,就算莱茵想搞小动作,也钻不到漏洞。对了,黄雷刚才还在跟我念叨,想把婚礼定在明年春天,说等你从欧洲考察回来一起商量细节,你觉得这个时间怎么样?”
张涛靠在椅背上,望着舷窗外渐渐沉落的落日,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回复:“没问题,春天天气刚好,不冷不热,办户外婚礼也合适。就让华雪抓紧设计婚礼直播系统,到时候不仅楚江的街坊邻居能在线看,涛宇的员工也可以同步见证,算是给大家发份特殊的福利。” 发送完毕,他合上手机,目光重新落回面前的专利文件上。
莱茵的动作虽快,但涛宇的布局早已比他们预想的更周全。芯片研发稳步推进,欧洲市场即将突破,兄弟即将成家,一定要好好筹备黄雷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