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谷一阁的桐木招牌支了出去,我甚是怀念之前我那个玻璃的招牌,可惜被他们踢碎了。
清晨的雾就着铜炉煮了壶老茶,烟丝也才刚塞进烟斗。
外头突然炸开声骂咧:你个扫把星!非要害老子倒霉!
阿呆搁下扫落叶的竹帚,探着脖子往外瞅。门帘哗啦掀开,冲进来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拽着个瘦姑娘的手腕直往八仙桌前搡。这汉子浓眉倒生,鼻头尖得像锥子,瞧着就不是好惹的主儿;姑娘被拽得趔趄,巴掌大的脸上还留着道鲜红指印,嘴唇发白泛着干皮,眼下青黑得象挂了二两灰,一看就是常年睡不好觉的样子。
谷大师!您给断断这事儿!汉子把姑娘搡在板凳上,震得桌角茶碗直晃悠,我媳妇干的缺德事,到底咋破解?
我往烟斗里压实烟丝,火苗亮起时瞥了眼姑娘蜷缩的模样,冲阿呆使了个眼色。这小子立马端来两碗槐花茶,还机灵地往姑娘碗里多撒了点红糖。慢慢说,到底咋回事?我吐着烟圈问。
原来这汉子叫李大军,媳妇王小丽刚跟着他搬来这片胡同。
前阵子王小丽犯胃病,找了个中医开了大半月的中药,后来听说王奶奶和其他几个老太太说的,要想病好的快,就天天把药渣倒在巷子口路上,说这样就能把病气给过路的人。
今天一大早李大军着急去谈笔买卖,正巧踩上自家倒的药渣,结果也就这么巧客户临时变卦,就这样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您说晦气不晦气?李大军拍着桌子,震得茶碗里的水直往外溅,以前我就不信这些,可这事儿也太邪乎了!
我磕了磕烟斗,把手上《黄帝内经》往桌上一扣:倒药渣这讲究,老辈人确实有。当年药王孙思邈行医,瞧见个老汉把药渣倒路边,一问才知吃了几十副药都不见好。药王扒拉药渣瞧了瞧,当场改了方子,老汉才见了效。打那儿起啊,大伙倒药渣,本是盼着遇上个懂行的大夫,给瞧瞧药方对不对。
我舀了勺凉茶润润嗓子,接着说:不知道咋传的,倒成了甩病气的事。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身子骨好不好,全看自己养的正气足不足。把病气往别人身上推,这不是缺德嘛!这些话呀我可不敢说呀,我怕他接着揍他媳妇呀)
“你媳妇这个脾胃不和是因为贪凉饮食没有规律所至,这个才是病根。
王小丽一直低着头抠手指,这会儿突然抽抽搭搭哭出声:我就是怕再犯病...我婆婆去世前也总这么干...李大军张了张嘴,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僵在那儿,伸手又缩了回去。
那现在咋整?要不要做场法事?李大军挠着后脑勺,语气软了几分。
我冲阿呆勾了勾手指,让阿呆付耳过来,低语了几声,阿呆点头去了后院,不一会儿手上就拿了一个药包。
拿这药包泡脚,泡够七七四十九分钟,自然晦气全无。我把纸包塞进李大军手里,神秘的对着大军一笑这份炉丹中装有至阳之物,切记切记。
李大军满心欢喜拉着王小丽夫妻双双把家还。
两人走后,阿呆凑过来问:“师傅,你让我包的那个香灰加艾叶和盐巴是什么意思?”
我敲了敲阿呆的脑袋:光会背《千金方》有啥用?心里有疙瘩,比实病难治多了。
阿呆啊,记住,咱们学这些国学知识,是为了明白事理,可别被那些没影的迷信说法牵着走吧。世间哪有那么多妖邪,都是心魔作祟。”
国学里的智慧是用来指导生活,让人活得更明白,而不是让人陷入无端的恐惧和迷信之中。
路过的老少爷们儿,要是哪天瞧见路边摊着黑乎乎的药渣,您打算绕着走、跨过去,还是直接踩上一脚?
别看现在好多人聊起这些老讲究,都摆摆手说“封建迷信”,真等自个儿遇上怪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把十八代祖宗的规矩都翻出来。
老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过日子图的就是个顺风顺水,多留些心眼,少往自己跟前招惹麻烦。就像老辈人熬完药倒药渣,为啥非得倒路边让人踩?还有腌咸菜、驱邪祟都少不了的盐巴,里头门道可深着呢。
您要是琢磨出了啥讲究,不妨在评论区唠一唠,咱也借着大伙的见识长长学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