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阳光透过民宿的落地窗洒进来，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松木香。季潮顶着一头乱发坐在餐桌前，恶狠狠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仿佛那是西蒙的脸。
“所以最后怎么解决的？”凌语棠一边问，一边把果酱推到她面前。
季潮刚要开口，白芷柔就端着咖啡从厨房走出来，轻描淡写地接话：“没什么，就是让西蒙把赔偿清单打了七折，顺便让他保证把监控备份彻底删除。”她抿了口咖啡，微微一笑，“毕竟陆先生确实很需要那批药材。”
季潮冷哼一声，刚咬下一口吐司，就听见外面传来引擎声。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民宿门口，西装革履的西蒙从驾驶座走出来——居然还抱着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甜品。
“各位早安，”他今天没戴眼镜，笑容比昨晚真切了许多，“一点心意，算是赔礼。”他特意将盒子放在季潮面前，“这是城里最好那家甜品店的招牌舒芙蕾，希望季小姐喜欢。”
季潮眯着眼打量他，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怎么，下毒了？”
西蒙失笑，主动切下一块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新文件：“其实今天来，是想和各位谈一笔合作。陆先生认为，几位的能力非常特别，正好我们有个项目……”
他话没说完，叶拾壹突然从二楼探出身来，手里还拿着那枚齿轮徽章：“湛宝说他的‘小计算机’昨天接收到一段很有趣的频率信号——”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向西蒙，“好像是从某个音响的发信装置传出来的？”
西蒙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午后阳光正好，院子里晾着的衣服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季潮一把抢过那份合同，看都没看就甩在桌上：“合作？跟我们玩这套？”她匕首尖“叮”一声扎进木质桌面，正好戳在甲方签名处。
西蒙还没说话，二楼又传来叶拾壹慢悠悠的声音：“频率信号是双向的，不只发射，还能接收。”他牵着刚睡醒的湛宝走下楼，小孩揉着眼睛，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枚齿轮徽章。“湛宝说，昨晚梦里一直听见有人数数，”叶拾壹抬眼，“从一数到八十二，反反复复。”
白芷柔突然轻笑一声。她拿起那份合同，指尖在烫金的陆氏集团logo上轻轻一点：“西蒙先生，或者我该称您……安全审计部门的‘夜莺’？”她将合同转过来，指向一行极小的英文备注条，“这份合同用的可不是普通墨水。”
凌语棠已经默契地掏出迷你拍立得对着合同拍了张照。相纸缓缓吐出的瞬间，她轻轻吹了口气：“热敏墨水，遇热显影。需要我拿打火机烘一下么？”
西蒙沉默片刻，忽然放松下来。他解开西装扣子，坦然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果然瞒不过各位。
”他抿了口茶，“陆先生的确需要各位的帮助，但更担心各位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