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上辈子王冬青所知道的绫罗绸缎,每一个字都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
她现在才知道,同样材质的线,织布时排列的方式不同,织出来的布料手感也不一样。
于是王冬青就在店员的介绍下成功的买到了,她认为可以做鸭绒被子的布料。
早前冬青就说要把这些鸭子的细绒,留下来做被子,开始刘氏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后来积攒的鸭绒越来越多,她把手伸进去感受了一下,感觉跟天上的云一样,又轻又软,就是太轻了很容易飞走。
慢慢刘氏就觉得孩子可能真的能做出东西来,后来冬青把布袋子里的羽毛放在盆里都打湿清洗,筛选后又放到锅上蒸。
消好毒后,冬青把羽绒放进布袋子里晒干,等晒到蓬松后感受了一下味道也能接受,清洁度也够,接着带着刘氏去买布。
这些尺寸什么的,冬青需要刘氏帮忙,在做羽绒内胆的时候最少要缝两层,打格子什么之类的,这些全部都要刘氏参与。
因为只是先做一床试试水,所以冬青就以自己平时盖的被子尺寸为主。
去店里买回来布料,王冬青就开始指挥刘氏,先缝两层的一个内胆,然后在上面标注好格子的尺寸。
最后一步,把湿漉漉的羽绒分成差不多大小均匀的一小坨一小坨,然后塞进去,每个格子里面放一小坨。
这个缝制的过程,着实有些麻烦,但王冬青很感兴趣,刘氏也大概明白女儿要做什么样子的被子了。
两个人就这样缝出来一个羽绒内胆,最后在外面缝上平时他们使用的被罩,整个拿起来只有布料和里面的没有干的羽绒坨坨。
王冬青把被子放在外面晒,虽然干了但蓬松效果不太好,最后在炕上面拍打恢复了蓬松。
王冬青闻了闻没有臭,幸亏这个羽绒在处理之前就已经清洗过很多次,还在存放的时候还放了一些木炭进去,试图进去吸附味道。
如今没有特别重的鸭子味儿,王冬青很满意自己的被子。
王德正看着母女两个忙了好一阵子,最终在竹竿子上摸了一下,就是光光的布,还有结坨的羽绒,就觉得很奇怪。
他原本以为她们的尝试失败了,之后布料会被拆开做别的,过一阵子又看发现居然变蓬松了。
王德正发现原来羽绒蓬松之后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他把这一整个被子卷起来抱,觉得轻飘飘的。
“呀,这个好软,好轻呐,盖在身上真的保暖吗?”
王冬青说:“盖在身上确实会不习惯,太轻了跟没盖一样,所以在面上需要盖一床薄的棉被,这样才能压实。”
初一觉得新鲜,也想要跟姐姐一起睡,但是天气还没到要盖被子的地步,所以初一只是在上面躺着摸摸感受一下柔软。
初一很喜欢这床被子,极力的要求姐姐给自己也做一床,他认为自己是大孩子,以后要跟爹娘分开睡,所以也要准备新的被子。
这话不用王冬青答应,刘氏也悄悄过来感受过羽绒被子,她觉得很不错,于是就更加认真的收集那些羽绒。
王冬青只是一时兴起,她其实更想做的是羽绒服,但是被子在床上还好,动作不大,羽绒没那么容易顺着针眼儿跑出来。
可是若是做羽绒服的话,和棉服不一样,羽绒服在现代社会用的布料很密实,都还会有透着针脚冒出来的。
古代的这些布料穿在身上,人动作幅度大,再加上手工缝制的这些针线和针眼儿,感觉绒子会跑光。
但是管他呢,既然羽绒服麻烦,就先缝一点简单的被子。
冬青试验了一次就没管,长辈觉得好之后,剩下的刘氏都自己解决了,后来也真的给初一还有自己都缝了羽绒被。
之后季节到了盖上确实很轻便,在架子床上睡的时候,如果盖羽绒盖习惯了,再去盖厚棉被就会觉得很重。
由于这个制作过程很长,所以王德正打消把它拿出去卖的想法,因为鸭绒的收集和去味道,以及缝制的过程都挺麻烦的。
就在他们家烤鸭子顺带研究鸭绒的时候,王传学又登门了,他既不是来抄书,也不是来问问题的,就真的是在冬青家读书学习得。
因为老宅两家不是有织布的声音,就是有小孩子的哭闹,王传学在自己书房里待不住,就来王冬青家了,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的。
王德正还专门给他开了一间边上的正房,给他做功课,王冬青进去给他倒茶,说起来才知道,原来他准备明年去考一次试。
虽然他老师说不一定能考中,但是进去见识熟悉一下也没什么。
老师一般都会让自己学生去试一试,有的是认为学生天资值得一试,有的则是单纯的去见见世面,最后就是打压一下气焰。
根据他老师所说,王传学不需要打消气焰,但天资也还不至于一次就中,所以真的是让他去见识一下的。
既然是第一次考试,王传学也不想考的太难看,所以在冬青家里加班加点。
王冬青看了一圈他的书,以及他自己所做的笔记,询问他:“那考试要考几天,每次要考多少道题?都是什么题型呢?”
王传学愣住了:“就是、就是熟读这四本书,然后还要作诗,还要破题写文章。”
说着他拿起几页纸:“这是我的文章,填空的就需要我自己背书,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所以都背。关于诗句我也准备了一些,往上套就行了。”
王冬青皱眉:“你们老师没有布置试卷,让你们自己在家做吗?不对,你家的先生有没有给你们模拟考?”
“那是什么?”王传学想了想,“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你是从哪知道这个模拟考的?”
王冬青:“等等,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是第一次考试,私塾事先没有给你们准备一个相似的考场和相似格式的试卷,给你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