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说:“现在有人都摸到家里来了,谁知道是偷钱还是偷账本的,这件事不管有没有大人教孩子过来做这种事,那都一定是大人没有管教好。
小孩子尚且如此,那长大了指不定是个祸害,就算这一次治不好,那最起码这件事情也过了明路,以后说出去可不是我们家在造谣。”
冬青就是想把这件事过了明路,在爷爷大伯和三叔这边,给传贵留个印。
或许是冬青说话像个长辈,王德正有些紧张。
“冬青啊,这件事情是传贵做的不对,但他是我的亲人,我最多只能告诉爷爷知道,要是他管不好,我也只能告诉爷爷那边的兄弟。
再远一点,我不能告诉别人了。我们家哪怕是兄弟的名声臭了,也总是会波及到自己家的,这不太好,再说你弟弟到时候顶立门户,一个人总要有几个兄弟帮着撑撑腰啊。”
“能撑腰的只有钱财,传贵兄弟撑不了腰的,要是钱财不够的话,兄弟们一根稻草都能打起来,况且我觉得隔了一层父母的兄弟,那不算兄弟。要是你和我娘再生一个,说不定初一又有兄弟了。”
刘氏心想,这也不是自己想生就能生的呀。
不过要是能在怀,无论男女都行,他家两个孩子还是太少了。
最终王德正决定还是去汇报一下亲爹,让他拿主意,不过要等传学还有他大哥都在的时候再问。
这天吃完晚饭,王德正进了老宅找传学,去他的书房,然后随后传学出来喊了自己亲爹和爷爷进去。
传学在王德正说了之后,就已经惊呆了,先是好长一段时间有人在后边跟着他,之后又是传贵进二叔家里,到处翻箱倒柜找东西。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做贼,想要报官,然后又想这应该算家务事。
他们家无论是谁,绝对不可能把这事情捅到外面人那里去,会被人笑的同时,也拖累整个家族的名声。
但是这件事非常严重,于是他很严肃的叫了亲爹和爷爷过来,这两个大人进了书房,一看王德正也在,王世河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专门把我和你哥叫来。”
传学很认真的说:“爷爷,爹,二叔家里进贼了。”
王世河大吃一惊:“进贼了?人没事吧,家里东西少了什么?”
传学接着说:“东西没少,但东西翻的到处都是,您知道是谁吗?”
王世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认识的?”
传学点点头:“传贵趁着二叔二婶不在家,把冬青支开去厨房烧热水,他一个人在堂屋里看一圈,又去冬青的房间看一圈,最后去二叔的卧房翻东西,最后被冬青看见了,水都没喝就走了。”
“这,这应该不是偷东西吧,小孩子嘛,好奇柜子抽屉里有什么,他就喜欢扒拉,应该不是的吧?”
王德正说:“前一阵子,传贵和他爹在城里一直跟着我,我去哪他们就跟在后面。我跟谁说话他们就去打探谁的消息,最后还是掌柜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跟我描述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三弟和传贵一直跟着我。”
“那他们这样是要干什么呢?”王德文有些不理解,但是王世河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恐怕不是德满和传贵要做什么,这是他家的老婆子要做什么。
于是王世河就冒起一股无名火,跟人没跟出名堂来,跑人家家里去翻箱倒柜,能做什么?无非就是翻银子还是翻账本,看看人家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
他的手一下子拍在书案上,整个桌上的东西都颤抖了。
吃完饭王方氏就一直在卧房,传学来叫爷爷的时候,她还以为传学是替他爹传的话。
不过没想到外面传出来怒骂声,于是王方氏连忙穿上鞋子出来,刚从堂屋出来,就被从书房出来的王世河指着鼻子骂。
“你给我进去!这没你的事,你个丧门星!回屋去!”
随后王德文就飞速去了老三家,找了德满和传贵。
老三王德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传贵脚就开始抖了。
两个人过去,就看着传学、王德文还有王世河都盯着他们两个,王德正让王世河按在传学的书房坐着没出来。
将两人叫到堂屋,王世河让传学把门关上,家里的其他人都各自回屋里去。
传学刚把门合上,他爷爷就把门杠子提起来往地上一杵:“你们两个给我跪下,王德满扑通一声跪下,传贵整个人趴地上瑟瑟发抖。”
“我都不知道,我这姓王的一家人里,竟然还出了贼。”
这话一说,老三的腰就直起来了:“爹,你不会在说我吧?我就是偷懒,我可没有偷东西呀,谁要去当贼呀?”
德满话还没说完,门杠子就已经打到背上了,但是力度刚刚好,只是有点痛,他叫了一声“啊!”
紧接着,被吩咐待在卧房的王方氏,听到叫声就立刻蹦出来:“你要管教就好好教,你干什么打孩子呢?他都是当爹的人了,你打他,让他如何在传贵面前做人呢?”
“哼!”
紧接着王世河就一杠子打在传贵身上,传贵立刻哀嚎一声,然后趴地上了。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呀?他还小,你没得把他打坏了,以后怎么办?”
“哼,怎么办?做贼自然是要送到县衙去吃官司啊,到时候人家打的那个板子,呵呵,一板子下去命都没了。”
王方氏焦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他才多大,要去吃什么官司啊?”
“我还没说你呢。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好孙子,要是真的有一天拖累我家的名声,别说我把儿子孙子打死,就是你,我也要写休书,休了你,让你滚回娘家去。”
都是当奶奶的人了,突然间要说写休书,休了自己,王方氏立刻察觉这个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