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春担心张敏，是有原因的，因为张敏有时候在生活上显得有点傻白甜。
上次她去医院复查，回来时腿上贴了块大纱布，说是换药时弄疼了，他当时想递瓶水，又怕显得太刻意，最后还是假装去接热水，把杯子放在了她桌上。
下午三点，李化春收到了张敏发来的借壳预案。
他打开文件，发现里面不仅详细算了盛达的估值 —— 按 12 倍 pE 算，市值大概 9.6 亿，比王总要求的 15 被低了 20%，还列了三套谈判方案。
第一套是现金 + 股份支付，第二套是业绩对赌换估值下调，第三套是引入第三方 pE 共同接盘，甚至连可能遇到的 “股东内部分歧”“监管审批延迟” 等风险，都写了应对措施。
他忍不住给张敏发了条消息：“预案做得太细了，你连盛达前十大股东的持股成本都查出来了，厉害！”
没过多久，张敏回复了一条语音，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温柔：“谢谢夸奖，我托朋友查了盛达的 Ipo 招股书和历年定增报告，前三大股东的成本都在 3 块以下，现在股价 8 块，他们有议价空间。”
“对了，我复查结果很好，医生说再恢复一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到时候咱们去湘菜馆吃小炒黄牛肉，不用再麻烦你推轮椅了。”
李化春心里一松，回复道：“太好了！等你能走了，我再请你吃顿好的，上次听你说想吃海鲜，深圳湾那家海鲜大排档就不错，晚上能看到海。”
发完消息，他继续研究借壳预案，越看越觉得张敏的专业能力很强 —— 不仅对资本运作的流程门清，还能抓住关键矛盾，比如王总的核心诉求是 “高估值退出”，深圳创投的诉求是 “安全退出”，两者的平衡点在哪里，她都分析得明明白白。
跟她搭档，总能让他感觉 “多了个脑子”，很多他没想到的细节，她都能补上来。
傍晚下班时，李化春路过张敏的工位，发现她还没回来，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交易系统的设计思路，还有几处用红笔标注的疑问。
比如 “题材联动模块要不要加‘时效性筛选’？比如‘两会概念’只能提前一个月炒，过了时间就没用了”。
他拿起笔记本，忍不住翻了几页，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她手绘的流程示意图，比如龙虎榜资金追踪的步骤：“1. 抓取当日龙虎榜数据→2. 匹配游资营业部历史操作风格→3. 筛选出近期活跃游资介入的标的→4. 标注资金净流入比例”，线条清晰，逻辑严谨。
就在这时，张敏推着轮椅回来了。
她看到李化春拿着她的笔记本，脸颊微微泛红：“你怎么看我的笔记本？里面还有很多不成熟的想法，比如那个时效性筛选，我还没确定怎么定时间阈值。”
“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的，你的思路很清晰。” 李化春赶紧把笔记本放回桌上，指着那个疑问说。
“时效性筛选可以参考历史数据，比如近三年‘两会概念’的炒作周期平均是 35 天，‘雄安概念’是 28 天，咱们可以按行业分类，给每个题材设个平均周期，再手动调整。”
“比如这次盛达要是借壳成功，炒‘重组概念’的周期大概在 45 天左右，咱们可以提前设好提醒。”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敢确定。” 张敏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给你带的小礼物，昨天去逛文具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李化春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英雄牌钢笔，笔身是深灰色的，上面刻着 “天道酬勤” 四个字。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钢笔？” 他有些惊讶 —— 他平时签合同、写调研纪要都用钢笔，觉得比中性笔顺手，但从没跟人说过。
“上次看你签盛达的资料交接单，用的就是英雄钢笔，而且你笔记本上的字迹很工整，一看就是经常用钢笔写字的人。” 张敏的目光带着点狡黠。
“希望这支笔能帮你写出更好的调研报告，下次谈项目的时候，让华哥更放心把事交给咱们。”
“谢谢你，我很喜欢。” 李化春握紧钢笔，笔身的重量很趁手，心里暖暖的，“我也给你准备了个礼物，不过还没做好，等下周给你。”
“好啊，我很期待。” 张敏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藏着星星 —— 那会办公室的灯已经关了大半，只有她头顶的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落在她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显得软软的。
接下来的一周，李化春和张敏全身心投入到盛达科技的借壳项目和交易系统优化中。
每天早上，张敏都会提前半小时到公司，帮李化春带豆浆和包子 —— 知道他早上爱睡懒觉，来不及吃早餐；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人会一边扒饭一边聊市场，比如 “今天‘手游概念’又涨了，因为有消息说某游戏公司要借壳”，“游资昨天进了‘环保股’，今天估计要拉高出货”；
晚上加班到很晚的时候，李化春会送张敏回家，路过便利店时，会给她买瓶温热的牛奶 —— 她之前说过晚上喝牛奶睡得香。
周五晚上，两人加班到九点多，终于完成了交易系统的初步框架设计。
张敏伸了个懒腰，露出纤细的腰肢，笑着说：“终于完成了！明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对了，你说给我准备的礼物呢？不会是忘了吧？”
“没忘，明天给你。” 李化春神秘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晚上风大，你腿不好，别着凉了。”
走到小区门口时，张敏突然说：“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我煮了点红糖姜茶，最近天凉，喝了暖身子。”
李化春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 —— 上次送她到楼下，他只敢在门口站了两分钟就走，这次要上去，总觉得有点紧张。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我就坐一会儿，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
张敏的家布置得很温馨，客厅里放着一张浅灰色的沙发，茶几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 —— 不是买的，是她自己画的，她之前说过，小时候学过画画，后来忙工作就没碰了。
她推着轮椅到厨房，很快就端着两杯姜茶出来了：“尝尝，我放了点红枣，不会太辣。”
李化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姜茶顺着喉咙滑下去，全身都暖和起来：“很好喝，比我妈煮的还入味。”
“喜欢的话，我下次煮了给你带办公室。” 张敏笑着说，身体微微靠过来，领口再次下滑，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有那让人垂涎的软肉 —— 像是刚出锅的奶糕，泛着淡淡的光泽。
李化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上面，心跳瞬间加速，手里的茶杯都有些不稳，差点洒出来。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墙上的画：“你画得真好，这张海边的画，是不是深圳湾？”
“是啊，去年夏天去拍的照片，后来照着画的。” 张敏没有点破他的慌乱，依旧温柔地说。
“对了，盛达科技的借壳项目，华哥下周一会跟王总面谈，咱们要不要准备一份补充材料？” 她话锋一转，回到工作上。
“重点写‘借壳后的市值管理方案’，现在股东都关心这个 —— 借壳成功后怎么拉股价，什么时候能减持，这些都说清楚了，王总那边更容易松口。”
“好啊！” 李化春赶紧接话，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明天上午整理补充材料，比如借壳后可以通过‘业绩承诺 + 资产注入’双轮驱动。”
“第一年承诺净利润 1 亿，第二年 1.5 亿，第三年 2 亿，同时注入优质资产，比如王总手里还有个新能源公司，能蹭‘新能源概念’，到时候股价肯定能涨。”
又坐了一会儿，李化春起身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姜茶。”
李化春就这样匆匆离开，但是他们两这感情，以及他和林薇的感情，真的有点兜不住了，下回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