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下这个。”
闫震钧将管家之前给他那个信封递给闫鹤林,闫鹤林看过后第一反应:“我就说他是杏林门的人,还不承认,这人实在太狡猾了。”
“爹,他欺骗鱼宝的感情,这种人你怎么放心让鱼宝拜他为师,他把鱼宝带坏了怎么办?”
闫震钧看闫鹤林的眼神就跟在看个大傻子一样,闫鹤林被看得很是不自在:“爹,我哪儿说错了?”
“你觉得你说得对?”
闫震钧都想给闫鹤林脑袋上来一拳,看能不能把他给打得聪明点儿。
“我不知我还能活几年,我也不知道这大帅府还能风光几年,若是真到了那个地步,谁来护着鱼宝。”
“小四,这个世道,无论男女老少都难,而女人孩子尤其难。”
“我们不能护着鱼宝一辈子,当然杏林门也不能,但多一个可以护佑鱼宝的何乐而不为。”
闫震钧说到他的考量:“孟老先生他撒谎说不是杏林门的人,也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想要收鱼宝为徒的心咱们都看得见,这就够了。”
“孟老先生到底是何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鱼宝上心,他能护住鱼宝。”
闫鹤林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心里就是不得劲儿。
“爹,除非孟老头是药皇,否则的话杏林门的门主怎么可能允许他保护鱼宝。”
闫鹤林说完,见闫震钧不说话只嫌弃地看着自己,他突然反应过来:“难道……”
闫震钧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谨防隔墙有耳。”
“门主咱们见过的,而那位咱们却谁都没见过,我也是猜测孟老先生有可能是那位。”
闫震钧也是从多方面的信息拼凑出这个可能的。
当然有可能他猜错了,但若是那样,以孟和章的气度还有医术,鱼宝拜他为师也不亏。
主要是孟和章真心喜欢鱼宝,这比他是什么身份更重要。
闫震钧警告到闫鹤林:“小四,你跟周文康的恩怨是你们俩的事,不要牵扯到鱼宝。”
“鱼宝还小,又重感情,她已经为你出过一次气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闫鹤林站起身,朝闫震钧拱手:“爹,我知道。”
“去吧。”闫震钧朝闫鹤林挥挥手。
闫震钧让管家去将孟和章请了过来。
孟和章还以为闫震钧反悔了,进门先发制人:“大帅,这男子汉一个唾沫一个钉,你昨天可是答应我让鱼宝拜我为师的,你可不能反悔,要不然我……”
闫震钧抬眸看向孟和章:“孟老先生,要不然你会怎么做?”
孟和章作势就要给闫震钧跪下:“大不了我求求你。”
闫震钧:“……”得,碰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了。
“孟老先生,我找你来是另有他事。”
听到闫震钧这么说,孟和章登时松了口气,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他坐在了闫震钧对面。
“那大帅不早说,这把老朽给吓得差点提早去见阎王爷。”
闫震钧冷笑:“是你自己误会的,我还没开口,你自己倒想当然有的没的。”
孟和章很想说那不是闫震钧的名声太差,出尔反尔这种事他做得可溜了,可考虑到闫震钧万一小心眼,因此不高兴,真的不让鱼宝拜他为师了,那可完蛋了。
所谓忍一时心想事成,为了他的乖徒儿,不过就是被刺了一句,无所谓的小事。
“大帅,那你找老朽所为何事?”孟和章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闫震钧也没绕弯子,直言:“不知孟老先生可知我之前曾多次求杏林门来医治我大姨太的事?”
孟和章想了下,点点头:“这件事我貌似听说过。”
他师弟曾跟他提过,可他当时一心在炼丹,便朝他师弟挥挥手,让他师弟自己拿主意,至于他师弟怎么处理的,他之后也没问。
“门主当时看过我大姨太的情况后,断定我大姨太无法救治,可我不愿放弃,可否请孟老先生再去给我大姨太瞧瞧?”
这是闫震钧的一块心病,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想要再努力争取一下。
盛婉华是因他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情况,她自己都放弃了,可他不会放弃。
孟和章问到闫震钧:“大帅,请问大姨太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闫震钧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邀请到孟和章:“孟老先生,烦请你跟我过去瞧一瞧吧。”
孟和章跟随闫震钧到了大帅府西北角很偏的一处院落。
进入院落,便能闻见梵香的味道,还能听见有节奏地敲打木鱼的声音。
“婉华。”
闫震钧站在一间屋子门口朝里面喊道:“我请了大夫来给你瞧瞧,你开门。”
里面的木鱼声停了下来,随即传来一道女声:“多谢大帅挂念,大帅还是请回吧,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闫震钧皱眉:“婉华……”
他还想说什么,里面的木鱼声和诵经声比之前要高出许多,显然是不想听闫震钧说的。
闫震钧很是无奈,若是换个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一脚踹开门,直接把人抓出来,让孟和章给把脉施针。
可对盛婉华他做不到。
“大帅,要不咱们先离去,这治病是非常需要病人配合的,病人不配合,啥都白搭。”
孟和章将闫震钧拽出了院落,他试着问道:“大帅,大姨太的情况可是很严重?”
闫震钧眸中满是痛苦:“双腿尽废。”
孟和章捻到胡子:“那确实很棘手。”
“大帅,您还是跟我详细说说大姨太的情况,我好判断可还有医治的可能。”
闫震钧缓缓开口:“她被人挑断了脚筋,骨头还被敲碎了。”
“这……”
闫震钧看向孟和章:“连孟老先生您也治不了了吗?”
若是孟和章也无能为力,那便真的就没有可能了。
孟和章实话实说:“倒不是一点都治不了。我师门绝学十三针,可肉死人生白骨,老朽不才,没有学到这个地步,可断骨再生还是可以试一下的,只是……”
闫震钧压下心头的激动:“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