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荣过了片刻发现她怀中的主子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一样。
阿荣小心翼翼地扶起凤芸嫣,却发现她好像不是睡着。
她轻轻晃了晃凤云嫣,见没反应,又试着晃了晃,喊道:“主子!主子!”
此时她才发现毫无反应的凤芸嫣是真的晕了过去,
她立马朝外面喊道:“玉莲!快去请太医!主子晕倒了,快!”
说罢,阿荣弯下身,半抱着凤云嫣,慢慢向床边走去。
阿荣扶着凤芸嫣躺好,仔细为她掖好被角,玉莲便带着太医快步走进寝殿。
阿荣急忙上前,声音带着急切:“卫太医,您快替皇后娘娘瞧瞧,有没有大碍?”
卫太医点头示意她稍安,随即拿出手帕垫在凤芸嫣腕上,开始为其诊脉。
阿荣与玉莲二人看着昏迷不醒的凤云嫣心焦如焚,满面忧色。
“荣姑姑、玉莲姑娘不必慌急,”卫太医缓声安抚,
“皇后娘娘实是近日忧心过甚,急火攻心才致不适。
待老夫为娘娘开一副安神静气、舒心养肝的方子,务必按时叮嘱娘娘服下。
只是……”他话锋微顿,目光落向阿荣,
“心病终须心药医,这一层还需姑姑多费心。”话中深意,彼此心照不宣。
“多谢卫太医费心,劳烦您了。”阿荣敛衽躬身,恭敬行了一礼,
随即转向玉莲:“玉莲,先送送卫太医。
然后,你亲自去小厨房煎药,切不可怠慢。”
“是,荣姑姑!”玉莲应声,连忙上前半步,侧身引着卫太医向外,
轻声道:“卫太医这边请。”二人身影渐远,
阿荣看着昏迷的凤云嫣,神色忧心不已……
而太医院这边。病房内司徒昭瑶与水晨阳她们围在榻前,望着昏迷不醒的易安——
易安虽陷在昏迷中,眉头却拧成了死结,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不是轻微的战栗,而是带着痉挛感的震颤,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发紧,像在与无形的剧痛拼命抗衡。
喉咙里断断续续滚出细碎的呻吟,那声音微弱却带着撕心裂肺宣泄
大家眉头紧蹙如拧,脸上皆笼着一层忧色。
司徒昭瑶不安的询问为易安诊治的太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灼:“朱太医,小安这般模样,还要持续多久?”
朱太医捻着花白胡须,神色凝重地摇头:“司徒姑娘,老朽也无法给你一个确切时辰,这全看你家小夫君自身的造化了。”
他顿了顿,又补道,“李御医先前将天山冰蚕植入他体内,本意是抗衡他体内的冰毒蔓延;
至于他何时能醒,老朽先前问过李御医,他也未曾明说。”
众人一听,周身的气压更沉了,所有目光都紧紧盯着床榻上的易安——他气息微弱,生死就悬在一线。
没人敢多出声,只在嘴里小声祈祷,求上天再给易安一次醒过来的机会。
“老天爷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水晨阳的声音终于撕破了安静,抖得不成样子。
她“咚”地扑跪到床边,膝盖砸在地上闷响,额头一下下磕向冰冷的地面,
嘶哑着喊:“求你让他平安,让他醒过来!我愿意用我的命换!”
白无常立在床侧,目光扫过榻上的易安,又瞥了眼仍在叩拜的水晨阳,
对身旁的黑无常道:“看来这水家娘子,是真把修舞这丫头当亲儿子疼,连命都愿换。”
“谁说不是?”黑无常轻嗤一声,语气却软了几分,
“不过也该,这丫头一片赤诚,对她们掏了真心,换得这份在意不奇怪。”
“行了,别在这磨嘴皮子。”白无常催了句,“赶紧唤醒她,咱们还有不少事要办。”
黑无常撇撇嘴,不耐烦地应:“知道了,催什么。”说罢抬手,指尖在易安眉间轻轻一点。
“好了,等会儿她就醒了。”黑无常收回手,“咱们也该走了。”
白无常捻着帽檐垂落的穗子,指尖轻轻绕了两圈,
语气里满是无奈:“经此一遭,她该把自己的生死看得更重些了吧?
只要她真的惜命,藏在她体内的那两本秘书,也该现世了。”
黑无常抬眼瞥了眼床榻上仍未醒的易安,又摇着头补充:“可谁说得准呢?
修舞这丫头,心思实在矛盾的很。说她喜欢这个世界吧,没见她多热络;
说她不喜欢吧,又把身边的人看得比什么都重,实在矛盾得很。”
“行了,赶紧走吧。”白无常收回目光,语气重了几分,
“她的路得自己走,咱们只要确保她在规定时间回地府,别出岔子就够了。”
话音刚落,他周身便泛起淡淡青烟,身形随着烟缕渐渐消散。
黑无常见状,低头扫了眼床榻上呼吸渐稳的易安,又抬手随意挥了挥,
下一秒也化作一缕青烟,跟着消失在屋内,只留一室寂静伴着将醒的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