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认为你走在街上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一些下人,但事实上,除了这些奴才之外,更多的人会去守住你所有可以回逃跑的路线。他们不会让你跑掉的,因为他们是我的耳目。”
“我要的是你看这场盛会,不是你借着声势浩荡跑掉,让我再次陷入到被背叛的风险里,听懂了吗?”
慕容烈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面,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三番两次能逃跑,她的脑子不可能不灵活。
要是她真跑掉了,慕容烈又要费尽功夫去找。
所以,他也的确是做好了准备,才要把她带出去的。
要是一国之君还守不住一个女人,除非这个女人是神仙,不然没有别的解释,他不可能守不住。
慕容烈只是让江舒然少费点功夫,把注意力集中在看看灯,看看人身上,而不是集中在怎么脱身身上。
他又不是什么大善人,不可能给她制造机会。
慕容烈的警告已经很明显了,江舒然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的波动。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男人手底下到底有多少的权势。
要是一国之君想要追她的话,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被抓住。
而且这个男人今天肯定是不会让她逃走的。
所以,江舒然当然不会抱那样的心思。
她今天只是想出去看一看而已。
每一次出去,见一见外面的人,江舒然的内心也能多几分说不出的愉悦感。
但他没有告诉慕容烈。
就让他认为她想逃吧。
但事实上,只要有脑子的人认真想一想,她怎么会在这个时期跑呢?
要想逃跑,必须要在旁人对她的注意力减弱的时候,那才是一个好时机,而不是今日。
只要这个男人跟着她,对所谓的逃跑抱希望,那还不如直接不做。
“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不是已经是你的提线木偶吗?你为什么要提醒我?”
江舒然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慕容烈没吭声,跟一个聪明人打交道。
他不会选择轻敌。
但既然这个女人都是让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了,慕容没有客气,直接把江舒然抱了起来。
江舒然最近太弱了,把她抱到马车上,也算是为她节省一些消耗。
每一次跟这个女人进行某些看似平常的身体接触,慕容烈就会激动得不像话。
他真的很喜欢碰触江舒然。
这种碰触之类的行为,会让他更加深刻的体会到灵魂内的饥渴。
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彻彻底底得到江舒然。
然而,任重而道远。
所以,等到把江舒然抱到马车上之后,慕容烈还是松手了。
而比起他,此刻的江舒然看上去就僵硬的很。
她跟慕容烈恰恰相反。
他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任何的靠近。
每次这个男人的靠近,就会让江舒然联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这些经历构成了上辈子的她,也在折磨着这辈子的她。
可她不能说。
忍受,唯有忍受。
两个人坐在一辆马车里,空间内出奇的沉默。
江舒然没有看慕容烈,而是抬起车帘,看着窗外。
她看上去神色平静。
慕容烈的心跳甚至都没有恢复正常的节拍。
看到她那张如同冰封一样的脸,慕容烈但内心还是生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谁不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喜欢自己呢?
慕容烈是皇帝,却也是平凡人,做不到被自己喜欢的人冷脸相向,还能无动于衷。
他想了想,还是故意提出一个话题。
慕容烈想要打破这一片寂静就只能靠自己。
“你在江南过得好吗,听说你在当绣娘,我前不久就派了人,把你之前买的那些绣品全都买下来了,你绣的东西很漂亮,若是有机会的话,你可以为我绣几幅我喜欢的。”
这个男人说的话真是让人觉得好笑。
江舒然没有开口回应半个字。
慕容烈并不气馁。
其实他想的非常简单。
或许在两个人初识时,江舒然被他给吓到了。
慕容烈那时候攻击性太强了。
他认为既然自己喜欢一个女人,想要得到她,那就直接去抢,去要就好。
所以他根本就没考虑江舒然到底需不需要他的争抢。
他对江舒然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其实慕容烈那时候也是因为正处于战争之中,只是在转移战场的过程中遇见江舒然,他的思维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
而如今,等到他打完了仗,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他也终于明白,他必须得用更温和的方式靠近江舒然。
她太脆弱了,不能过分的伤害她。
“你不跟我说话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听也行。我愿意为我前不久多久的事向你道歉,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在欲擒故纵,我以为我只要做出一些退步,只要你答应了在京城等,我们的故事就会以一种美好的方式开始。而如今我也看出来了,或许是我跟你认识的方式不对,我对你逼迫得太紧。”
“我可以慢慢靠近你,我们可以缓一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终究是一国之君,在我的眼里就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我愿意为你付出耐心,但这前提是你得学会靠近我,而不是像此刻这般,恨不得连目光都不沾我半分。”
慕容烈的语气够诚恳了,在他看来是这样。
江舒然觉得更好笑了。
让一条狼披上人皮,她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厉害鼓掌。
江舒然不想说什么,因为她怕自己又露出狰狞的面目。
慕容烈越是退让,对她的刺激就越深。
因为她早就认清了这个男人的本质是掠夺。
所谓的让步,只是为他最彻底的掠夺做准备而已。
江舒然努力提醒自己,不要为旁边这个人影响情绪。
她一直偏头不回答他,慕容烈就一直看着她。
到后来,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苦笑。
从前性格比较强硬的他,什么时候会把声音放低几个度,跟别人说这些呢。
而他的让步,江舒然却压根就不在乎。
慕容烈难以形容此刻心头的感受。
而这时,马车已经停下了。
那个举办盛会的地方已经到了。
慕容烈深吸一口气,只能把情绪先咽下去。
江舒然却率先发问:“我的易容面具呢?不给我吗?你认为我用真实的面容去街上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