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痛来得毫无缘由，慕容烈忍不住看着她。
江舒然也被吓到了，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不知道多久，慕容烈彻底缓过来。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中的一些情绪压下去。
江舒然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看。
此刻的慕容烈，看上去面容冷峻，跟上辈子很像。
他对江舒然道：“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就一阵不适。”
“你可以找太医看看，说不定他们那边有什么方法。”
江舒然认真对他提建议。
慕容烈是个身体强健之人，突然间就像病了一样，有些吓人。
她跟慕容烈的纠葛盘根错节，可她绝对不会想着让这个男人过得有多惨。
两个人最好的结局就是各自安好。
所以，江舒然希望他身体健康。
慕容烈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漠然。
过了一会儿，他才看着江舒然，慢慢道：“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实在没法接受，你在我的前面有那么多男人。”
江舒然低下头去，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慕容烈当然不可能接受她。
“所以，就这几日吧，你收拾收拾，回你的江南，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慕容烈想要这么说的。
甚至他都组织好了语言，想好了一切，才准备这么说。
可是，就好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不让他开口。
所以，慕容烈选择沉默。
江舒然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慕容烈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内心翻涌上的一种说不出的矛盾和不甘心，让他无言以对。
江舒然忍不住反问慕容烈：“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既然你接受不了我曾经有过感情经历，那么我们是不是也该好聚好散。你如此出色，必定能够找到心仪的对象，如此一来，我们都能有各自的方向。”
慕容烈的面色冷凝，眉眼之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暴戾之意。
看到江舒然几乎迫不及待想要让他把她赶走，慕容烈内心那种不甘心的情绪更强烈了。
他眯着眼睛，盯着江舒然：“你就那么想走吗？”
江舒然愣了一下，她看着他，终究没有回避，说出了心里话。
“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会幸福，你会永远介意我之前有过什么人，跟谁在一起过，难道对你而言，这样的生活也有意义吗？”
不是没有尝试过，上辈子的结局太惨烈，江舒然不想重蹈覆辙。
然而，下一秒，她就吓得差点要尖叫起来！
因为，慕容烈突然握紧了她的手腕。
他的眼睛有些红，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对。
江舒然被他吓到，忍不住挣扎，可是慕容烈的力气那么大，她怎么可能挣扎得开。
“你在干什么？你放开我！”
重生回来之后，这是两个人头一次的亲密接触。
江舒然甚至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她的脑子里，那一瞬间，有了诸多不好的念头。
慕容烈没有听她的。
他只是在握住江舒然手腕之后，细细地端详她的眉眼。
她是真的很美，无与伦比的美貌。
这样的女人，无论流落到哪里，肯定要被男人觊觎。
江舒然的漂亮没有任何攻击性，无论是哭还是笑，总是给人一种柔弱的精致感。
这样的女人最受欢迎，很能满足男人的占有欲。
她皮肤细腻，声音又好听，要不是出生于大族，要么就在乡野间被人护着，就很容易被旁人伤害。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经历了两个男人。
一想到这里，慕容烈的胸口就有一股邪火。
他没法恨，他该恨谁？
是他出现得太晚。
“我之前是打算放走你的。”
慕容烈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一时间，江舒然忘记了挣扎，忍不住看向他。
“可是一见到你，一想到要放你走，我的心中就疼痛难忍，就好像我自己的灵魂在抗拒，抗拒你的离开。”
江舒然听出他的话外音之后，脸色苍白，她忍不住哀求他：“你放我走吧，以后你会遇见更多的好人，她们这种肯定有一个是你最爱的，我是不可以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慕容烈眯起眼睛看着她，眼神中莫名带上了一丝冷酷之意。
“你太小了，很多事都不懂。对我而言，如今喜欢的是你，那我就不会轻易放弃。往后若是喜欢上别人，那也无妨，我总不能跟自己作对。”
说着说着，慕容烈的叙述再度变得流畅：“所以，我还是不能放走你，你跟我去军营吧，你父母那边，我会帮你去敷衍，等我打完这场仗，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江舒然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之前，她甚至都已经在幻想未来了。
不说古代，就连现代，很多人都会介意伴侣的前任。
又何况如今。
慕容烈明明很介意，却还要强留住她，江舒然的心口有股怒火涌了上来。
“对你来说，我算是什么？”
江舒然突然就看着他，发问。
“往后你会遇见喜欢的女人，所以到时候你还是要抛弃我。你现在没遇见，你又不想放手，所以一定要拖着我跟你在一起？于你而言，我就这么随便，就如同一个工具人，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慕容烈没有否认。
其实他现在的心情很乱，脑子嗡嗡响。
可是说到底，他就是不想放手。
江舒然再怎么难受，不想放手的心思，已经在他的脑子里疯狂生根发芽。
“你可以怨恨我，也可以骂我，但我不想让你离开。你如果真要离开，我也会在半地里使用一些手段，再让你回来，你认为这样有意思吗？耽误双方的时间而已。”
江舒然眼神中满是厌恶。
慕容烈握着她的手，到现在都没放开。
“那你可真是宽宏大量，我经历了什么，已经跟你说过了，你还是要留我在你身边，所以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一具躯壳？”
江舒然的心情很差劲，可以说是低到了谷底。
她实在是受不了慕容烈说的每一个字。
在他眼中，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功能性的人，想留就留，想丢就丢。
江舒然的眼里已经不自觉带上了眼泪：“你就不怕我受到你的伤害，想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