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镇的晨光刚穿透薄雾,西街的米铺前便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两名玄真堂弟子正抬脚踹翻米铺的门板,掌柜的老妇人扑在粮袋上,被一名弟子狠狠甩在地上,花白的头发沾满尘土,哭喊着:“那是给镇上孩童留的救命粮啊!玄真堂的仙师,求求你们高抬贵手!”
“救命粮?”领头的弟子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手中的长剑挑开粮袋,白花花的大米倾泻而出,“赵长老有令,为筹备对抗魔教的军饷,全镇赋税加倍,这米我们收走充公,算给你脸了!”另一名弟子则趁机抢夺柜台里的碎银,动作粗鲁,将算盘、账本扫落在地。
围观的百姓缩在街角,敢怒不敢言。自从玄真堂掌控青云山后,河阳镇便成了他们的“提款机”——赋税翻倍、强征物资,稍有反抗便是拳打脚踢,甚至抓进分舵严刑拷打。往日里青云门弟子带来的安宁,早已被这群披着正道外衣的恶徒践踏殆尽。
就在这时,一阵细碎的银铃声从巷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玄黑色的身影缓步走来,黑袍拖地,领口缀着的银铃随步伐轻响,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鬼面,只露出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正是近日在山下声名鹊起的鬼王宗护法——鬼厉。
“又是玄真堂的‘仙师’,在欺压百姓?”鬼厉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沙哑的冷冽,如同寒冰碎裂。
两名玄真堂弟子猛地回头,看到鬼面的瞬间,脸色齐齐一变。近日“鬼厉”接连铲除玄真堂三个据点的消息,早已传遍周边城镇,他们没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教魔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鬼厉?你这魔教妖人,竟敢管我玄真堂的事!”领头的弟子强装镇定,握紧长剑指向鬼厉,“识相的赶紧滚,否则让你死无全尸!”
鬼厉冷笑一声,身形未动,手中突然红光一闪,烧火棍已然出现在掌心。红光映照在鬼面上,显得愈发阴森可怖。“玄真堂勾结血影门,私通魔教,却打着‘除魔’的幌子欺压百姓,真是可笑至极。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清理你们这些败类!”
话音未落,鬼厉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领头的弟子只觉眼前红光一闪,喉咙便传来一阵剧痛,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另一名弟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逃跑,却被鬼厉一脚踹在膝盖后弯,跪倒在地。
“说,玄真堂在河阳镇还有多少苛捐杂税?分舵里还关押着多少百姓?”鬼厉的烧火棍抵住他的后脑勺,红光几乎要灼烧他的头皮。
那弟子浑身发抖,连忙如实交代:“还有……还有苛捐杂税十余种,分舵里关押着二十多个反抗的百姓……求你饶命!”
鬼厉眼中寒光一闪,烧火棍猛地发力,那弟子的脑袋瞬间开花。他转头看向缩在一旁的百姓,声音依旧冰冷:“玄真堂的分舵在哪里?带我去。”
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后生,名叫李虎,他的父亲前日因反抗强征被抓进分舵,此刻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绝:“大人,我带你去!分舵就在镇东头的关帝庙,里面有十五名弟子驻守!”
鬼厉点了点头,示意李虎带路。百姓们见状,纷纷鼓起勇气跟了上去——他们虽畏惧“魔教魔头”的威名,但更痛恨玄真堂的欺压,此刻只想亲眼看到这些恶徒被铲除。
关帝庙内,玄真堂分舵主正在院子里饮酒作乐,几名弟子围在一旁伺候,地上散落着酒坛与啃剩的骨头。突然,庙门被一脚踹开,鬼厉带着浩浩荡荡的百姓闯了进来。
“谁这么大胆?敢闯我玄真堂分舵!”分舵主醉醺醺地抬头,看到鬼面的瞬间,酒意顿时醒了大半,“鬼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取你们的狗命。”鬼厉话音未落,身形已闪电般冲出。烧火棍红光暴涨,如同火龙出海,朝着院内的玄真堂弟子攻去。弟子们猝不及防,纷纷惨叫着倒下,有的被红光击中当场毙命,有的被震断手脚,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分舵主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跑进内堂躲藏,却被鬼厉一把揪住后领,像拎小鸡般提了起来。“你就是这里的分舵主?”鬼厉的声音冰冷刺骨。
“是……是我,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分舵主连连磕头,脸上满是恐惧。
“饶你?”鬼厉冷笑一声,“那些被你欺压的百姓,谁饶过他们?”他猛地发力,分舵主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而亡。
解决掉所有玄真堂弟子后,鬼厉走到内堂,打开了关押百姓的牢房。二十多名百姓蜷缩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有的浑身是伤,有的面带菜色,看到鬼厉的瞬间,纷纷露出恐惧的神色。
“你们自由了。”鬼厉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冷冽。他转身走出牢房,对着外面喊道:“分舵里的财物,都是玄真堂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你们各自去取,能拿多少拿多少。”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蜂拥而入。牢房里的百姓也被搀扶出来,看到外面的景象,纷纷对着鬼厉跪倒在地:“多谢大人为民除害!”
李虎捧着从分舵里找到的父亲的衣物,走到鬼厉面前,哽咽道:“大人,您虽然是魔教的人,却比那些自称正道的玄真堂弟子强百倍!我们河阳镇的百姓,都记着您的恩情!”
鬼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开。这时,老妇人提着一袋米追了上来,塞进他手中:“大人,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下吧,路上也好有个干粮。”
鬼厉看着手中的米袋,又看了看周围百姓们感激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是为了伪装“入魔”、获取鬼王宗信任而来,却没想到,这些被欺压的百姓,竟然会对一个“魔教魔头”如此感激。他没有推辞,接过米袋,转身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串细碎的银铃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河阳镇及周边城镇。“鬼厉”铲除玄真堂分舵、解救百姓的事迹,被人们口口相传。有人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有人说他是为民做主的侠士。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魔教”这个标签产生了怀疑——如果魔教都是这样的人,那所谓的“正道”,又算什么?
三日后,鬼厉来到了青云山脚下的另一个城镇——清风镇。这里的情况比河阳镇更糟,玄真堂的弟子不仅欺压百姓,还勾结当地的恶霸,开设赌场、妓院,无恶不作。镇子里的百姓,几乎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鬼厉刚走进清风镇,便看到一群玄真堂弟子正围着一个年轻女子,动手动脚。女子的父亲挡在她身前,被一名弟子一拳打倒在地,口吐鲜血。
“住手!”鬼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玄真堂弟子们回头,看到鬼面的瞬间,脸色骤变。为首的弟子认出了他,吓得连连后退:“鬼厉?你……你怎么来了?”
“玄真堂的弟子,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真是丢尽了正道的脸。”鬼厉缓步走来,黑袍无风自动,“今日,我便替你们的赵长老,好好管教管教你们。”
他手中的烧火棍红光一闪,瞬间便冲到了为首的弟子面前。那弟子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红光击中胸口,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其他弟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转身逃跑。鬼厉岂能给他们机会,身形一闪,在人群中穿梭,烧火棍挥舞间,红光闪烁,惨叫声此起彼伏。
很快,所有的玄真堂弟子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毙命,有的重伤昏迷。鬼厉走到年轻女子和她父亲面前,说道:“你们没事吧?”
女子扶起父亲,对着鬼厉深深一揖:“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她的父亲也挣扎着起身,眼中满是感激:“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玄真堂的人在镇上作恶多端,我们早就忍无可忍了,只是敢怒不敢言。”
鬼厉点了点头,问道:“玄真堂在清风镇的分舵在哪里?还有那个勾结他们的恶霸,叫什么名字?”
“分舵在镇西头的悦来客栈,恶霸名叫周豹,是玄真堂分舵主的小舅子,平日里在镇上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女子的父亲连忙说道。
“好。”鬼厉转身便要出发,女子突然喊道:“大人,周豹手下有很多打手,分舵里还有二十多名玄真堂弟子,您一定要小心!”
鬼厉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却依旧冷声道:“无妨。”
悦来客栈内,周豹正搂着两名女子饮酒作乐,分舵主坐在一旁,陪着笑脸。突然,客栈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鬼厉走了进来,黑袍拖地,银铃轻响,气势骇人。
“谁他妈敢闯老子的地盘?”周豹怒喝一声,抬头看到鬼面的瞬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鬼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分舵主也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站起身:“鬼厉大人,我们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来为难我们?”
“无冤无仇?”鬼厉冷笑一声,“你们欺压百姓,作恶多端,这笔账,今日便要好好算算!”
他手中的烧火棍红光暴涨,朝着周豹和分舵主攻去。周豹吓得连连后退,想要让手下打手阻拦,却发现鬼厉的速度快得惊人,红光一闪,分舵主便已倒在地上,气绝身亡。周豹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从后门逃跑,却被鬼厉一把抓住,狠狠摔在地上。
“周豹,你在清风镇作恶多端,强抢民女,霸占田产,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狗命!”鬼厉的烧火棍抵住周豹的胸口,红光几乎要将他灼烧。
周豹连连磕头:“大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命,我愿意将所有的财产都交出来,赔偿给百姓们!”
“晚了。”鬼厉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犹豫,烧火棍猛地发力,周豹的身体瞬间被红光贯穿,死在了当场。
解决掉周豹和分舵主后,鬼厉将客栈里的打手全部制服,然后打开了客栈的库房。库房里堆满了金银珠宝、粮食、布匹,显然都是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他打开客栈的大门,对着外面喊道:“玄真堂的恶徒和周豹已经被我杀了,库房里的财物,都是你们的,各自来取吧!”
百姓们听到喊声,纷纷涌进客栈,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库房里的财物,顿时欢呼起来。有人对着鬼厉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多谢鬼厉大人为民除害!您真是活菩萨!”
鬼厉看着百姓们欣喜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丝沉重。他知道,自己这“鬼厉”之名,虽然赢得了百姓的支持,但也彻底与青云门站在了对立面。他转身离开了客栈,继续朝着下一个城镇走去。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鬼厉走遍了青云山脚下的十几个城镇,接连铲除了玄真堂的八个据点,杀了三十余名作恶多端的玄真堂弟子和恶霸,将搜刮来的财物全部分给了百姓。“鬼厉”的名声越来越响,传遍了整个青云山周边地区。
有人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也有人说他是为民做主的侠士,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魔教”和“正道”的界限产生了怀疑。在玄真堂的欺压下,百姓们早已对所谓的“正道”失去了信心,而鬼厉这个“魔教魔头”,却成了他们心中的希望。
鬼王宗的暗桩将这一切汇报给鬼王,鬼王心中大喜。他没想到,张小凡不仅完美地完成了任务,还赢得了百姓的支持,这对他日后夺取青云山、一统江湖,有着极大的帮助。他立刻下令,赏赐给鬼厉大量的灵草和丹药,并让青龙加强对他的支援。
而青云山通天峰的玉清殿内,赵无声正听着属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废物!都是废物!一个魔教妖人,竟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如此嚣张,接连铲除我们八个据点,杀了这么多弟子!”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瞬间碎裂。“传令下去,加大搜查力度,务必找到鬼厉的下落,将他碎尸万段!另外,让各城镇的分舵加强戒备,不要再给那妖人可乘之机!”
“是!长老!”属下躬身应道,转身退了出去。
赵无声独自坐在殿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不安。他没想到,这个“鬼厉”竟然如此强悍,不仅实力超群,还懂得拉拢百姓,这对他的计划极为不利。他隐隐觉得,这个“鬼厉”的身份绝不简单,或许与张小凡有着某种联系。
“不管你是谁,敢挡我的路,都得死!”赵无声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已经等了太久,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诛仙古剑就在眼前,青云门的大权也唾手可得,他必须尽快除掉所有障碍,登顶青云。
与此同时,水月大师也通过弟子得知了“鬼厉”的事迹。她坐在小竹峰的望月台上,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这个鬼厉,行事风格虽然狠辣,却处处针对玄真堂,保护百姓,不像是纯粹的魔教妖人。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陆雪琪站在一旁,说道:“师父,弟子怀疑,这个鬼厉,或许就是张小凡师兄。他的实力、他的武器,都与师兄极为相似,而且他的出现,正好在师兄失踪之后。”
水月大师点了点头:“我也有此怀疑。如果他真的是张小凡,那他必然是为了揭露玄真堂的阴谋,才故意伪装成魔教中人。这样一来,我们便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雪琪,你立刻派人暗中联系鬼厉,试探他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张小凡,便与他约定,里应外合,共同对抗玄真堂,救出田师兄与各位长老。”
“弟子明白。”陆雪琪躬身应道,转身离去。
而此时的鬼厉,正潜伏在青云山脚下的一处密林深处,等待着水月大师的联系。他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引起了玄真堂和水月大师的注意,接下来的路,将会更加艰难。但他没有退路,为了真相,为了冤屈,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勇往直前。
夜色深沉,青云山的风,带着一丝阴谋与血腥的气息,吹拂着每一个角落。鬼厉的身影在密林中悄然蛰伏,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将以“鬼厉”之名,在这场风暴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看着青云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坚持下去,直到揭露玄真堂的阴谋,救出田不易掌门与各位长老,还草庙村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清明。而那些被他解救的百姓,也将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用他们的口碑,一点点改变世人对“魔教”的偏见,为他的行动,增添一份意想不到的助力。
接下来,他将与水月大师联手,共同对抗玄真堂。这场正邪之间的较量,真相与谎言的碰撞,将会更加激烈。而他,也将在这场较量中,逐渐成长,从一个背负冤屈的少年,蜕变成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命运、守护他人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