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柒正蹲在暗渠入口处测量水位,指尖刚触碰到水面,就听见渠底传来一阵奇怪的“咔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石缝里摩擦。
“怎么了?”陈默提着工具箱走过来,顺着她凝视的方向望去,眉头微蹙,“这声音……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搬开覆盖在暗渠口的石板。一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那“咔啦”声更清晰了,还夹杂着细微的水流冲击声,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动静。
“下去看看?”陈默从工具箱里翻出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深约两米的暗渠底部。
墨柒点头,利落地系上安全绳,率先顺着石壁往下滑。脚刚落地,就踢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块,石块滚落时撞上什么硬物,发出清脆的回响。
“是金属声。”她弯腰捡起石块,手电光扫过渠底,在一处凹陷的石缝里,隐约能看到闪烁的金属光泽。
陈默紧随其后落地,手电光聚焦在那处石缝,伸手抠开松动的石块,露出里面一截生锈的铁环,环上还缠着半根断裂的铁链,铁链末端似乎连着什么重物,沉在水下。
“这是……当年护河队加固暗渠时用的牵引链?”墨柒认出铁环上刻着的模糊编号,与老名册上的记录一致,“怎么会断在这里?”
陈默试着拉动铁链,水下传来沉重的拖拽感,伴随着“咔啦咔啦”的摩擦声,显然另一端勾住了什么。“下面有东西卡住了。”
两人合力拽动铁链,随着铁链逐渐被拉出水面,一团缠绕着水草的黑色物体浮出水面——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箱,箱盖缝隙里卡着几块碎石,正是它在水流冲击下摩擦石壁发出的声响。
“这箱子……”墨柒擦去箱面的淤泥,看到上面刻着的护河队徽章,瞳孔微缩,“是林深队长当年失踪时随身携带的物资箱。”
陈默撬开变形的箱盖,里面整齐地码着几本日志和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包裹,日志扉页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正是林深的笔迹。
“怪不得当年搜遍了暗渠都没找到,原来是沉在这儿了。”陈默拿起最上面的日志,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这里面,说不定藏着他失踪的原因。”
墨柒的目光落在那个油布包裹上,心跳莫名加速——她隐约记得,小时候曾听爷爷说,林深失踪前,正带着一份能证明暗渠隐患的关键图纸,或许……
水声突然变得湍急,暗渠深处传来更清晰的“咔啦”声,像是有更多石块松动。
“先把箱子弄上去。”陈默当机立断,将日志塞进背包,两人合力将铁箱系在安全绳上,“这里要塌,快走!”
当他们抱着箱子爬出暗渠的瞬间,身后传来石块坠落的巨响,刚才那处石缝彻底坍塌,激起的水花溅了两人一身。
墨柒看着坍塌的暗渠口,握紧了手里的日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林深的失踪,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