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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母亲病情的暂时稳定和王婆子的偃旗息鼓,让林微主仆二人难得地喘了口气。然而,这短暂的平静,并未让林微放松警惕。她深知,张氏绝不可能就此罢手。那位心思歹毒的主母,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次失手,只会让她下一次的攻击更加阴险和致命。

果然,没过几日,一种诡异的气氛,如同初冬的薄雾,悄无声息地开始在林微所住的偏僻小院周围弥漫开来。

起初,是些不着边际的流言。

几个负责洒扫庭院的小丫鬟,在某日清晨交头接耳,神色惊惶地说,昨夜路过小院后墙时,似乎听到里面有隐隐约约的、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凄凄惨惨,听得人毛骨悚然。但当旁人追问时,她们又支支吾吾,说不真切,只道或许是风声。

接着,看守后门的一个老苍头,喝多了几口劣质烧酒,醉醺醺地跟人吹嘘,说前几夜瞧见一个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影子,在小院附近的那口废弃古井边飘来飘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吓得他差点尿裤子。旁人只当他是醉后胡吣,嗤笑一番便罢。

然后,连给林微送饭的小丫鬟,也开始变得神色不安,放下食盒就匆匆离去,眼神躲闪,仿佛院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流言越传越凶,越说越真。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有说那白衣女鬼面容模糊,眼角带血的;有说听到她反复念叨“死得好冤”、“还我命来”的;更有甚者,信誓旦旦地说那女鬼的轮廓,像极了多年前病故的柳姨娘!

“柳姨娘”三个字一出,所有流言仿佛找到了核心,瞬间变得“合理”起来。是啊,七小姐是柳姨娘的亲生女儿,如今又行为“古怪”,莫非真是柳姨娘阴魂不散,来找女儿了?或是……七小姐的“中邪”冲撞了生母的亡灵?

“晦气”、“不祥”、“邪门”的标签,再次牢牢贴在了林微和她的院落上。下人们避之唯恐不及,连赵嬷嬷来“教导”时,眼神里都多了几分疑神疑鬼的忌惮,训斥的声音都没往常那么响亮了。

春桃吓得晚上不敢一个人睡,非要挤在外间榻上,还偷偷从外面求来了几张鬼画符般的“辟邪符”,贴在门窗上,整日里战战兢兢,疑神疑鬼。

“小姐……您说……会不会真是柳姨娘她……”春桃声音发颤,夜里一有风吹草动就缩成一团。

林微放下手中正在翻阅的一本《草本辑要》,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嘲讽:“鬼?人心比鬼可怕多了。”

“低级的心理恐吓战术。利用环境渲染、流言散布制造心理压力,结合原主生母的‘冤屈’背景,针对性极强。目的是扰乱心神,制造恐慌,甚至……逼疯目标。” 她几乎瞬间就看穿了这拙劣的把戏。张氏黔驴技穷,又开始玩这种装神弄鬼的下作手段了。

她仔细检查了院落四周,果然在墙根、窗下等隐蔽角落,发现了一些不自然的踩踏痕迹,以及一点疑似香灰的粉末残留。“夜间有人活动。还用了助燃物(可能是制造磷火效果)?”

“小姐,咱们……咱们要不要去告诉侯爷?或者……请个法师来做做法事?”春桃带着哭腔问。

“打草惊蛇,正中下怀。”林微冷笑,“她们就盼着我们惊慌失措,去哭诉,去求助,正好坐实了‘闹鬼’、‘中邪’之名,届时张氏便可顺理成章地请人来‘驱邪’,甚至将我们隔离到更偏僻的院落,或者……直接‘病故’。”

她太清楚这套流程了。

“将计就计。反客为主。”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张氏想玩“鬼”?那就陪她玩个大的!看看到底是谁吓谁!

“春桃,别怕。”她安抚小丫鬟,“从今天起,你晚上睡得沉一点,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躲在被子里就好。一切有我。”

她需要春桃这个“观众”来见证某些事情,但不能让她坏事。

接下来两天,林微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刻意流露出几分疲惫和心神不宁,仿佛真的被流言所扰。她去给张氏请安时,眼神也带着恰到好处的恍惚和畏惧。

张氏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言语间却假意关怀:“微儿近日气色不佳,可是夜间睡得不安稳?唉,你那里偏僻,若是觉得冷清,可要禀了母亲,给你换个院子?”

林微垂首,声音微颤:“劳母亲挂心,女儿……女儿还好……只是有些思念生母……”她适时地提了一句,观察着张氏的反应。

张氏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和寒意,面上却叹道:“也是个可怜见的。罢了,你好生歇着吧,莫要胡思乱想。”她挥挥手,仿佛不忍再提。

“试探成功。她心虚,且急于推进计划。” 林微心中冷笑。

当晚,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林微并未入睡,而是和衣躺在床上,耳听八方,精神高度集中。她在等待。

果然,到了子时左右(深夜11点-1点),院外隐约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窣声,以及一种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啜泣声,飘忽不定,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来了!

林微悄无声息地起身,如同一道影子般滑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缝隙向外望去。

只见院墙外的黑暗中,隐约有一点惨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微弱光晕飘过,伴随着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声音经过刻意处理,显得空灵而诡异。

“磷粉?还是某种化学荧光物?哭声用了某种共鸣装置放大和扭曲?准备得还挺‘充分’。” 林微冷静地分析着对方的“技术手段”,嘴角噙着一丝冷嘲。

她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耐心等待着。对方这是在试探,看她会不会被吓出来。

哭声和鬼火徘徊了一阵,见院内毫无反应,似乎有些迟疑。片刻后,声音开始逐渐向院门方向移动,似乎想靠得更近,制造更强的恐吓效果。

就是现在!

林微早已准备就绪。她迅速从床下摸出几个她近日偷偷用泥土烧制的、极其简陋的小陶罐,里面分别装着不同的粉末(一种是磨细的石灰粉混合了少量硫磺,另一种是捣碎的特殊干草屑),还有一个用薄铁皮和竹管勉强拼凑的、类似“扩音筒”的东西。

她如同夜行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到院门后,屏息凝神。

外面的“鬼”似乎觉得时机成熟,那哭泣声陡然加大,变得更加凄厉,同时,那点鬼火猛地飘近,几乎要贴到门板上!

就在这一瞬间!

林微猛地拉开院门!与此同时,她将手中的一个小陶罐朝着那点鬼火和其后隐约的白影狠狠砸了过去!

“噗!”陶罐碎裂!里面的石灰硫磺粉瞬间爆开,弥漫成一团白雾,劈头盖脸地罩向那“鬼”!

“啊——!”一声猝不及防的、完全属于人类的、凄厉的惨叫猛地响起!那点鬼火瞬间熄灭(被粉末扑灭)!

那“鬼”显然没料到目标非但不害怕,反而主动出击,还被撒了一脸不知名的刺鼻粉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惨叫出声!

但这还没完!

林微根本不给对方反应时间,用那自制的“扩音筒”对准门外,压低了嗓音,用一种经过训练、极其低沉、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带着重重回音的怪异腔调,猛然喝道:

“~何~人~胆~敢~惊~扰~本~座~清~修~?!”

这声音经过简陋扩音筒的放大和扭曲,在寂静的夜空中骤然炸开,显得无比突兀、宏大、且非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恐怖!

那刚刚被石灰粉呛得咳嗽不止、眼泪直流的“鬼”,听到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仿佛真有什么恐怖存在被惊动了的声音,吓得肝胆俱裂!第二声尖叫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如同被钉在原地!

而林微在喝问的同时,已将第二个陶罐(装着干草屑)砸向对方脚边,同时手中火折子一闪而逝(极其短暂,几乎看不清)——那干草屑是她特意找来的某种遇微弱火星便会快速阴燃、产生大量烟雾和焦糊味的植物!

“嗤——”一股浓烈的、带着焦臭味的白烟瞬间从“鬼”的脚下升腾而起!将其下半身笼罩其中!

“嗷——!鬼啊!!有鬼啊!!!”那“鬼”终于彻底崩溃了!他\/她哪里还顾得上装神弄鬼,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石灰粉刺激),耳边魔音灌脑,脚下烟雾升腾臭味扑鼻,这他妈比真的见鬼还吓人!他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嚎叫,转身连滚带爬地就想逃跑!

“~哪~里~走~!”林微再次用那恐怖的低沉魔音喝道,同时将最后一个陶罐(也是石灰粉)奋力掷向对方逃跑的背影!

“噗!”又是一团白雾炸开!

“砰!”那“鬼”惊惶失措,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整个过程中,林微始终隐藏在院门的阴影里,未曾完全暴露。她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气呵成,充分利用了声音、光线(微弱)、烟雾和化学刺激(石灰灼热感、硫磺臭味、草烟焦臭),制造了一场全方位、立体式的“反恐吓”袭击!

效果拔群!

那“鬼”摔倒在地,吓得屁滚尿流,身上的白衣也沾满了泥土和粉末,头上的假发套也歪了,露出底下的黑发,哪里还有半点恐怖的样子,只剩下无比的狼狈和惊恐!他一边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一边语无伦次地哭喊:“饶命!仙尊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是夫人!是夫人让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

他竟被吓得直接吐露了主使!

林微眼神一凛!果然是她!

但她并未就此罢手。她需要将动静闹得更大!让更多人“见证”!

她继续用那魔音冷酷地道:“~秽~物~扰~我~清~净~,该~当~何~罪~!来~人~呐~!将~此~獠~押~下~!”

她模仿着某种“召唤手下”的语调。

几乎是同时,早已被外面一连串凄厉惨叫和恐怖魔音惊醒、却吓得不敢动弹的春桃,在听到“来人呐”这三个字时,福至心灵,猛地想起小姐之前的吩咐!她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鼓起勇气,按照计划,冲到窗边,用尽全身力气尖声大叫起来:“啊——!有贼啊!抓鬼啊!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真实的恐惧,瞬间划破了侯府寂静的夜空!

这下,想不惊动人都难了!

附近院落陆续亮起了灯火,传来了惊疑不定的询问声和脚步声。巡夜婆子急促的梆子声和吆喝声也由远及近地传来!

“怎么回事?!”

“谁在喊?”

“哪里闹贼?闹鬼?”

“快去看看!”

火光和人声迅速朝着小院方向聚集而来。

那个吓破胆的“鬼”听到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声,更是慌得六神无主,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却因为腿软和惊吓,又一次摔倒在地,模样凄惨无比。

林微见目的达到,迅速收起“扩音筒”,悄然后退,隐入屋内阴影中,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很快,几个打着灯笼、拿着棍棒的巡夜婆子和被惊醒的粗使仆役率先冲到了小院附近,灯光一照——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地上瘫坐着一个穿着破烂白衣、满脸满身都是白扑扑粉末、涕泪横流、浑身发抖、头上假发套歪斜、身上还散发着尿骚味和焦臭味的……男人?!(灯光下看清了喉结和轮廓)

哪有什么女鬼?分明是个装神弄鬼的大活人!还是个如此狼狈不堪的蠢货!

“这……这是怎么回事?!”巡夜的管事婆子惊疑不定地喝道。

那男人见到这么多人围过来,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饶命!各位妈妈饶命!小的……小的是后巷打更的王五啊!是……是夫人院里的刘嬷嬷给了小的一钱银子,让小的扮鬼来吓唬七小姐……小的鬼迷心窍!小的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他竟把刘嬷嬷和银子都招了出来!虽然没直接指认张氏,但“夫人院里”四个字,已经足够引人遐想!

现场一片哗然!所有赶来的下人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震惊、鄙夷和一丝恐惧。主母竟然派人装鬼吓唬庶女?这……这也太下作了吧?!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永宁侯林擎,在一群管事和亲随的簇拥下,出现在了现场。他显然刚从床上起来,衣着略显凌乱,脸色铁青,目光如电般扫过现场的一片狼藉和那个磕头如捣蒜的王五,最后落在了闻讯赶来、脸色煞白、强作镇定的张氏以及她身后同样惊慌失措的刘嬷嬷身上!

永宁侯林擎的出现,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让本就混乱的场面炸开了锅,却又在瞬间陷入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压抑之中。

火把和灯笼的光亮摇曳不定,将每个人脸上惊惶、错愕、鄙夷、恐惧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

林擎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先是扫过地上那个磕头如捣蒜、丑态百出、自称王五的男人,将他那身不伦不类的鬼衣、满脸的粉末污秽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尿骚和焦糊味尽收眼底。他的眉头死死拧紧,眼中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种深切的耻辱。

侯府之内,深夜时分,竟出现如此荒诞不堪、污秽下作的场景!

他的视线猛地转向闻讯赶来、正僵立在几步开外的张氏。她显然是仓促起身,发髻微乱,外袍甚至系错了一个扣子,脸上强装镇定,却掩不住那煞白的脸色和眼底深处的一丝惊慌。她身后的刘嬷嬷更是面无人色,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几乎要瘫软下去。

“侯……侯爷……”张氏声音干涩,试图开口解释。

林擎却根本不理她,目光最终落向了事件的中心——那座偏僻小院的院门。

院门半开着,门内阴影重重,寂静无声。与门外的喧嚣混乱形成鲜明对比。七女儿林微呢?是被吓坏了?还是……

就在这时,仿佛回应他的目光,那半开的门扉后,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带着剧烈颤抖和恐惧的啜泣声。

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扶着门框,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正是林微。

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头发披散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不住地颤抖,一双大眼睛里盈满了惊惧的泪水,整个人如同受到极度惊吓后勉强支撑的小兽,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看到院外这么多人,尤其是看到林擎,仿佛看到了救星,眼泪瞬间决堤,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声音破碎不堪:“父……父亲……有……有鬼……女儿……女儿好怕……”

她的表演,完美诠释了一个深夜被“鬼怪”惊扰、吓破了胆的深闺庶女形象,柔弱、无助、可怜到了极点。

春桃也适时地从她身后冲出来,哭喊着扶住她:“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呜呜……吓死奴婢了……刚才那声音……那鬼叫……还有那仙尊……呜呜……”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得凄凄惨惨,将受害者的姿态做足了十分。

这番景象,与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假鬼”以及他刚才那番“夫人指使”的招供,形成了极具冲击力的对比和印证!

所有下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凄惨哭泣的七小姐、狼狈招供的王五、以及脸色铁青的主母之间来回逡巡,眼神中的意味复杂难言。

林擎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声音沉冷得吓人,指向地上瘫软的王五:“把这污秽东西给我捆起来!堵上嘴!”

立刻有健仆上前,用麻绳将王五五花大绑,用破布塞住了他的嘴。王五发出呜呜的哀鸣,眼中满是绝望。

林擎这才一步步走到张氏面前,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压力:“张氏,这,就是你治的家?”

张氏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强自辩解:“侯爷明鉴!妾身……妾身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定是这刁奴胡言乱语,攀咬诬陷!刘嬷嬷!”她猛地转向刘嬷嬷,厉声道,“这奴才你可认得?他为何要诬陷于你?!”

她试图弃车保帅,将事情推到刘嬷嬷身上。

刘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夫人饶命!老奴……老奴不认得此人!老奴从未指使过他!他定是疯了!胡乱攀咬!求侯爷夫人明察!”她哭喊着,却不敢看林擎的眼睛。

“不认得?”林擎冷笑一声,目光扫过王五那身显眼的装扮和旁边掉落的一些道具(如扩音竹筒、磷粉袋等),“一个后巷打更的,能弄来这些玩意儿?能知道扮作柳姨娘的旧事来吓人?还能精准地找到七丫头的院子?!”

这话已是极其严重的质疑了!

张氏脸色更白,嘴唇哆嗦着:“侯爷……您……您难道信一个贱奴的话,也不信妾身吗?妾身为何要做这等事?微儿是妾身的女儿,妾身疼她还来不及……”

“疼她?”林擎猛地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疼她让她住这破落院子?疼她克扣她的用度?疼她派人装神弄鬼来吓她?!张氏!你当我是瞎子聋子吗?!往日里那些小动作,我懒得过问,你却变本加厉,如今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他积压已久的不满(包括之前馊饭事件、林萱摔倒事件、以及隐隐听到的一些关于张氏苛待庶女的传闻)在此刻轰然爆发!尤其是眼前这幕实在太过难看,彻底触犯了他作为家主和男人的尊严底线!

张氏被吼得浑身一颤,险些站立不稳,脸上血色尽失,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慌:“侯爷!妾身没有!妾身冤枉!”

“冤枉?”林擎指着被堵着嘴、呜呜挣扎的王五,“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这刁奴亲口招供!你还敢喊冤?!还是你要我把府里所有下人都拉来拷问一遍,看看还有谁参与了你这龌龊勾当?!”

这话已是极重的威胁。张氏深知府中下人并非铁板一块,若真严刑拷打,难保不会有人吐出更多东西。

她顿时哑口无言,冷汗涔涔而下。

林微在一旁,适时地发出更加虚弱和恐惧的啜泣,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完美地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催化着林擎的怒火。

林擎厌恶地瞥了张氏一眼,不再看她,厉声下令:“刘嬷嬷助纣为虐,刁恶欺主,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撵去庄子做苦役!永不召回!”

“侯爷饶命啊!夫人救我!”刘嬷嬷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却被两个粗壮婆子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她的命运已然注定。

张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腹被拖走,身体晃了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擎又看向地上捆着的王五,眼中杀机一闪:“至于这个狗东西……污秽侯府,惊吓小姐,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五闻言,眼睛猛地凸出,疯狂挣扎,却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拖死狗般拖向了黑暗处。下场可想而知。

处置完直接行凶者,林擎冰冷的目光再次落回张氏身上。

张氏浑身一颤,几乎不敢抬头。

“张氏,”林擎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比怒吼更令人胆寒,“你治家不严,纵奴行凶,心思恶毒,不堪主母之责!即日起,交出对牌,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锦荣院半步!府中中馈,暂由……暂由二姨娘周氏代为打理!”

夺权!禁足!

这对张氏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比直接打骂更让她难以接受!交出对牌,意味着交出了掌管侯府后院的大权!禁足更是奇耻大辱!

“侯爷!”她失声尖叫,试图挽回。

“闭嘴!”林擎毫不留情地打断,“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去家庙里思过!”

张氏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全靠身后丫鬟死死扶着才没瘫倒在地。她看向林擎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怨毒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她从未想过,侯爷会为了一个庶女,如此不留情面地当众处罚她!

林擎不再看她,转而走向依旧“瑟瑟发抖”的林微,语气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是为父疏忽。往后,你院中用度份例,按嫡女标准供给,我会让周姨娘亲自过问。若再有人敢怠慢欺辱,直接来回我。”

他这是在给林微撑腰,也是在敲打所有人。

林微适时地落下眼泪,柔弱地行礼:“谢父亲……女儿……女儿只是害怕……”她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劫后余生的感激和依旧未散的恐惧,没有丝毫得意或张扬。

林擎点点头,对周姨娘(已闻讯赶来,正惶恐不安地站在一旁)吩咐道:“周氏,好生照料七丫头。缺什么,直接从公中支取。”

周姨娘连忙躬身应下:“妾身遵命。”

林擎最后环视一圈鸦雀无声的众人,冷哼一声:“今晚之事,谁敢在外胡言乱语,拔舌发卖!”

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低头。

“都散了!”林擎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带着未消的余怒。

一场闹剧,以张氏的心腹被严惩、自身被夺权禁足、而林微地位陡然提升而告终。

下人们窃窃私语着,眼神复杂地散去,看向林微的目光中,敬畏之色更深了几分。

张氏被丫鬟搀扶着,失魂落魄、颜面尽失地回了锦荣院,想必今夜无眠。

周姨娘则小心翼翼地上前,温声安抚了林微几句,并表示明日便派人送来新的用度。

林微“感激”地应下,在春桃的搀扶下,“虚弱”地返回了小院。

关上院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春桃立刻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和后怕:“小姐!小姐!我们赢了!侯爷发火了!夫人被禁足了!刘嬷嬷被打板子撵出去了!那个坏蛋被打死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小丫头激动得语无伦次。

林微脸上那副柔弱恐惧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冷静和一丝疲惫。她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

“赢?”她放下茶杯,眼神幽深,“只是暂时扳回一局,撕开了她一层伪装而已。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离彻底扳倒她,还远得很。”

张氏根基深厚,又有子女和娘家依仗,绝不会因此就一蹶不振。禁足和夺权只是暂时的挫折,她必然会疯狂反扑。

而且,经此一事,她和张氏之间,已彻底撕破脸,再无转圜余地。未来的斗争,只会更加激烈和凶险。

“不过……”林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经此一役,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必然大跌,威信扫地。我们在府中的生存环境,会改善很多。更重要的是……”

她看向春桃:“我们证明了,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谁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掉的准备。”

春桃重重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小姐无限的崇拜和信任:“嗯!小姐最厉害了!那个假鬼,被您吓得屁滚尿流!还有您那声音……天哪,奴婢当时都快吓死了,还以为真有什么仙尊出来了……”

林微笑了笑,那点简陋的声光效果和心理学暗示,对付这种心怀鬼胎的古人,效果出奇的好。

“恐惧,源于未知。而我能创造未知。”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喧嚣和重归的寂静。

“张氏……这次,是你先出的招。下次,该我了。”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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