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教的？”
“怎么可能？”老三想了想：“要是我说的话，我会说，姐姐，请问费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分为：本我，自我和什么？”
老大头一回为自己知道的太多感到无奈，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根洗净的黄瓜，塞进老三嘴里：“吃你的，少说话。”
立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偷笑。
沈小雪和老二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绪，这个家，果然安静不了。
被黄瓜堵住嘴的老三消停了一会儿，但那双灵动的眼睛依旧在老大和白露之间骨碌碌地转，显然还在消化刚才那精彩的一幕。立秋看着她那副“我有一个价值五万的装修方案”的样子，没好气地把她按在餐桌旁：“老实待着，准备吃饭！”
晚餐依旧是老二主导，沈小雪协助，呈现出一桌温暖家常的菜肴。气氛比早餐时松弛了许多。
白露似乎从老大那句谢谢里汲取了莫名的勇气，虽然不再说那些让人脚趾抠地的土味情话，但行为上却更加直球。她不再刻意保持距离，而是非常自然地坐在了老大身边，时不时用公筷给老大夹菜。
“这个青菜很新鲜。”
“鱼刺我挑过了。”
“喝点汤，暖胃。”
她的动作依旧优雅，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细心。老大起初会微微蹙眉，但看着碗里堆起的、确实都是她平时会多夹几筷子的菜，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接受了。
老三在桌子底下偷偷踢了踢立秋的脚，挤眉弄眼地用口型说：“看！有样学样！”
立秋脸一红，瞪了她一眼，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夹了一块最大的红烧肉放进了老三碗里。
老三立刻眉开眼笑，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谢谢立秋姐姐！立秋姐姐最好了！”
立秋梗着脖子：“……吃你的饭！少废话！”耳根却悄悄红了。
沈小雪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会给老二夹一筷子她喜欢的菜，老二则会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们的互动像润物无声的细雨，与另一边热烈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饭后，老大没有忘记正事。
“老三，过来。能力控制训练，免得你又乱放能力”
老三顿时垮下脸，哀嚎一声：“啊？老大，刚吃完饭不宜剧烈运动！”
“不是运动，是冥想和控制练习。”老大不为所动，率先走向地下室。
立秋显然对早上的事心有余悸，她立刻推了老三一把：“快去！再不控制好，下次亲平板的就是我了！”
老三嘟着嘴，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就不能亲亲我嘛。”
白露见状，也优雅地起身：“我去旁观，学习一下。”很自然地跟了过去。
沈小雪和老二对视一眼，也决定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于是，地下训练室变成了临时的能力辅导班。
老大负责教学，内容严谨，要求严格：“集中精神，感受你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将它们收束，像调节水流一样控制输出的强度和范围……”
老三盘腿坐在地上，愁眉苦脸，努力按照指示做。然而效果甚微，时不时就有失控的魅惑波纹不小心散开，离得最近的立秋首当其冲，面红耳赤，还得强装镇定。
白露站在一旁，看着老大认真教学的侧脸，心思又活络起来。她趁着老大讲解间隙，端着一杯水走过去，声音放得轻柔：“小清清，说了这么多话，渴不渴？喝点水。”
老大正专注于纠正老三的能量引导路径，看也没看就顺手接过，喝了一口。
白露脸上顿时绽放出得逞的笑容，仿佛那不是一杯水，而是什么琼浆玉液。
老三偷偷睁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刚凝聚起的一点能量又散了。
老大立刻一个眼刀甩过去：“专心！”
老三吐了吐舌头，赶紧重新闭眼。
老三躁动的能量渐渐平稳下来。她想象着对立秋的依赖和喜欢，那股无形的波动果然变得柔和而定向，如同涓涓细流，只萦绕在立秋周身，不再四处乱窜。
立秋感觉像是被泡在温暖的泉水里，浑身舒坦，连带着看老三都顺眼了许多，下意识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老大：“不错。”
白露立刻见缝插针地夸奖：“小清清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老大：“……” 选择性无视。
训练结束，各自回房洗漱。
当立秋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毫不意外地看到老三又抱着枕头出现在她门口，这次理由升级了：“立秋姐姐！我感觉我的能力需要稳定！靠近你比较有安全感！”
立秋看着她那副“我理由很充分”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仅限今晚！”
另一边，白露站在老大房间门口，手里捧着一本她自己打印装订的……《正常恋爱行为指南》。
“小清清，关于今天的学习，我有些问题想请教……”她眼神期待。
老大刚洗完澡，穿着简单的睡衣，发梢还带着湿气。她看着白露和她手里那本离谱的“教材”，沉默了三秒，然后……
“砰。”
房门在白露面前轻轻关上，并传来了清晰的落锁声。
白露：“……”
她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嗯，有进步，至少这次是关门，不是直接用冷冰冰的话拒绝。
而沈小雪的房间里，气氛则完全不同。
老二刚整理好床铺，沈小雪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木制首饰盒。
“这个，”沈小雪将盒子递给老二，“是你以前……落在训练场的。”
老二有些惊讶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条朴素的银链，坠子是一枚被切割成雪花形状的水晶。记忆的碎片涌入脑海，这是她十六岁生日时，沈小雪送给她的。
“你还留着……”老二声音轻柔，指尖抚过冰凉的链子。
“嗯。”沈小雪应了一声，走到她身后，拿起链子，动作略显笨拙但十分仔细地为她戴上。银链贴着肌肤，带来一丝凉意，随即被体温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