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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吧 >  百篇杂论 >   睡醒后的清晨

晨曦微露,清冷的薄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室内铺陈开一片朦胧的光影。

叶风是被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唤醒的。

不是飞船AI冰冷的唤醒提示音,也不是妃子们温言软语的轻唤,而是……一种近在咫尺的、均匀而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颈后的皮肤,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浅气息。还有一股庞大、纯净、如同初生朝阳般温暖又诱人的精气源,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无声的邀请,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他猛地睁开眼,意识瞬间回笼。

映入眼帘的,是绣着繁复缠枝莲纹的锦缎帐顶,陌生而华丽。然后,他感觉到腰间横亘着一条……沉甸甸的、带着不容忽视热量的手臂。身后紧贴着一具温热坚实的躯体,少年盟主睡得正酣,一条腿还极其霸道地压在了他的小腿上,睡得毫无防备,甚至微微张着嘴,发出一点极其轻微的、像小动物似的鼾声。

叶风:“……”

他面无表情地、极其缓慢地,把自己从这条人形八爪鱼的禁锢中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动作轻巧得像是在拆除一颗不稳定的炸弹。期间,不可避免地蹭到了身后那具热源,少年盟主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了些,温热的鼻息直接喷在了叶风的耳廓上。

叶风身体一僵,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他深吸一口气,用上魅魔王子毕生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没一个肘击把这蠢萌的武林盟主捅醒。

终于,他成功脱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昨晚强行“入乡随俗”同床共枕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腰有点酸,脖子有点僵,最要命的是……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自己胸前那两团饱受“摧残”的部位。

嘶……有点胀痛。

昨晚睡到后半夜,大概是嫌隔着被子不够舒服,某个睡得死沉死沉的家伙,居然在无意识中把手伸了过来,极其精准地……搭在了上面!甚至还无意识地捏了两下!力道不轻!

叶风当时就惊醒了,差点一脚把他踹下床去!要不是顾忌着那该死的双生契约可能带来的反噬,以及对方那身深不可测的武功……他发誓,他绝对会让这傻小子知道什么叫“魅魔的愤怒”!

**叶风内心oS:**

*呵……*

*揉?*

*老子在魅魔星自己的寝宫里,想怎么揉就怎么揉!那是老子的自由!老子的排场!*

*结果现在倒好……*

*被一个刚认识一天、脑子缺根弦的人类处男给揉了?!*

*还他妈是在睡梦中无意识揉的!*

*这找谁说理去?!*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就是我抛弃后宫佳丽、星际巡游(虽然是意外)的报应吗?*

*唉……*

他揉着胸,眼神放空地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内心充满了对魅魔星自由生活的追忆和悲悼。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少年盟主带着浓浓睡意、软糯迷糊的声音:“唔……媳……叶风?你起来了?”他显然还记得叶风昨晚那句“再叫媳妇儿就吸干你”的威胁,临时改了口。

叶风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少年盟主正揉着眼睛坐起来,一头乌黑的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有几根还倔强地翘着,配上那张刚睡醒、还带着红晕的俊脸,显得……嗯,更蠢萌了。他身上的寝衣也睡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看到叶风站在地上揉胸的动作,少年盟主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腾”地一下爆红!眼神瞬间变得慌乱无比,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亏心事,猛地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被子角,声音细若蚊呐:“对、对不起!我……我昨晚是不是……是不是碰到你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副纯情又慌乱的样子,反倒让叶风憋了一早上的那点怨气有点无处发泄。他放下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行了行了,睡觉不老实,跟八爪鱼似的。”

少年盟主闻言,头埋得更低了,耳根红得滴血,小声嗫嚅:“我……我以后注意……”

叶风懒得跟他纠结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可不想像个真正的婴儿一样,连“点穴”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人点住,或者傻乎乎地往什么武林禁地里闯。

“喂,”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求知若渴”而不是“被迫营业”,“既然……既然暂时要待在这里,你总得告诉我,这方世界到底是个什么规矩吧?”他指了指窗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这儿的人打架,是靠那种……嗯……‘内力’?还是靠蛮力?有没有什么绝对不能碰的忌讳?比如……不能踩地上的某种花纹?或者不能对着月亮大喊大叫?”

他一口气问了一堆,眼神里带着一种新奇生物初入陌生环境的、纯粹的好奇和谨慎。

少年盟主见他不再追究“揉胸事件”,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他立刻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就跑到叶风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终于可以给媳妇儿\/新朋友科普”的兴奋感。

“这里是武林盟的总坛!栖霞山主峰!”他挺起胸膛,带着点自豪,“打架当然靠内力啊!还有武功招式!蛮力那是庄稼把式!”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手,想拍拍叶风的肩膀以示强调。

然而,他的手刚抬到一半,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叶风寝衣领口处露出的、因为刚才揉捏而显得更加饱满诱人的弧度……

少年盟主的动作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那只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放下去也不是,拍上去更不敢!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再次以燎原之势席卷了他的脸颊和脖子!

他的眼神开始疯狂乱飘,就是不敢再往叶风胸口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想说的关于“武林忌讳”的话全忘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在嗡嗡作响:好……好白……好……好软的样子……不不不!不能想!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咳……那个……忌讳……”他结结巴巴,眼神飘忽,努力想把话题拉回来,但声音干涩发紧,“就是……就是……嗯……不能随便踩别人家的房顶……尤其是晚上……会被当成采花贼……”

他前言不搭后语,逻辑混乱,显然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教学上了。

叶风看着他这副窘迫到极点、纯情得冒泡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领口,瞬间明白过来。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那点因为被揉胸而残存的怨气,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微妙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得意。

**叶风内心oS:**

*呵,小样儿!*

*昨晚不是胆子挺大敢乱摸吗?*

*怎么天一亮就怂成这样了?*

*就这点定力,还想当武林盟主?*

*啧,果然还是个没开窍的小处男!*

*虽然蠢是蠢了点……但逗起来……好像还挺有意思?*

他故意往前凑近了一小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点慵懒又促狭的笑意,声音压低,带着点若有似无的、撩人心弦的媚意:

“哦?采花贼?那……盟主大人,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采花贼呀?”

“!!!”

少年盟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跳了一大步,后背“咚”的一声撞在了床柱上!他手忙脚乱,面红耳赤,眼神惊恐又慌乱地看着叶风,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对方彻底炸毛、手足无措的滑稽模样,叶风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晨的阳光恰好透过窗棂,暖暖地洒在他昳丽无双的脸上,那笑容如同瞬间绽放的罂粟,带着致命的魅惑和一种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

算了,契约绑都绑了,甩也甩不掉。

就当……养了个超大号的、会害羞的、精气特别美味的……宠物?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这枯燥的异界生活,应该不会太无聊了。

叶风心情颇好地转身,走向一旁备好的洗漱用具,留下某个撞得后背生疼、还在原地红着脸疯狂冒烟、脑子彻底宕机的纯情武林盟主。

栖霞山的晨雾尚未散尽,演武场坚硬的青石地面带着一夜的凉意。

叶风赤着脚(他嫌这里的布鞋硌得慌),身姿有些别扭地摆着一个最基础的“混元桩”。少年盟主——现在叶风已经知道他叫萧宸——正一脸严肃地绕着他转圈,时不时伸手戳戳他的腰背,纠正姿势。

“腰要沉!对,就像坐在一个看不见的凳子上!”

“肩膀放松!别绷那么紧!又不是要上战场!”

“气沉丹田!感觉那股热气……呃,你有丹田吗?”萧宸挠了挠头,卡壳了。

叶风翻了个白眼:“废话!虽然构造有点不同,但能量核心总归是有的!”他努力感受着萧宸所说的“气感”。这个世界的规则压制了他作为魅魔的本源魔力,却并未完全剥夺他对能量的敏锐感知。他能清晰地“听”到脚下大地深处传来的、微弱却浑厚的地脉波动,也能感知到空气中游离的、稀薄却充满生机的能量因子。

“那你就想象,把那些散乱的东西,往你那个‘核心’里吸!”萧宸一拍手,找到了解决方法,眼睛亮亮的,“就像你吸……呃……”他猛地顿住,脸又有点泛红。

叶风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尝试调动魅魔天生强大的精神力,去捕捉、引导那些散逸的能量因子。这感觉很奇怪,就像用惯了高精度能量束发射器的星际战士,突然被塞了一把原始弓弩,还得自己搓箭。笨拙,但……似乎有点门道?

一缕极其细微、带着清凉感的“气”,在他的意念引导下,慢吞吞地、歪歪扭扭地朝着小腹下方的能量核心汇聚过去。

就在这时——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

仿佛整个栖霞山的空气瞬间凝固成了万载玄冰!无形的压力如同亿万钧山岳,轰然砸落!演武场边几片飘落的树叶,竟诡异地悬停在了半空!

叶风猛地睁开眼,浑身的汗毛根根倒竖!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近乎本能的战栗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感觉自己像是风暴海啸中一叶随时会被碾碎的扁舟,渺小得可怜!

这气息……浩瀚!深邃!冰冷!带着一种俯瞰众生、执掌乾坤的绝对威仪!比他魅魔星上那些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还要恐怖!甚至……隐隐触及了族中典籍里描述的、属于“大帝”级存在的边缘!

“我操!”叶风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惊骇。他猛地扭头,看向气息传来的方向——演武场的入口。

一个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那人穿着一身极其普通的灰色布袍,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面容清癯,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甚至带着点温和的书卷气。他负手而立,眼神平静地扫过演武场,仿佛只是随意路过。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人,身上却散发着让叶风灵魂都在尖叫的恐怖威压!那是一种内敛到极致、却又磅礴到无法想象的强大!如同沉睡的火山,平静的海渊,看似无害,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与这方天地隐隐共鸣,仿佛他就是这片山岳的主宰!

叶风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魅魔的本能疯狂报警:危险!极度危险!不可力敌!不可窥探!

他下意识地就想后退,身体却僵硬得如同被钉在原地,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就是……萧宸他爹?!上一任武林盟主?!

叶风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旁边同样被这股恐怖气息惊得身体微僵、但反应远没有他剧烈的萧宸。

萧宸脸上先是惊讶,随即是巨大的惊喜,他完全没感受到叶风那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只是高兴地喊了出来:“爹!您回来啦!”

他爹?!

叶风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在疯狂刷屏,震得他嗡嗡作响。

**叶风内心oS:**

*我勒个去!*

*这他妈叫爹?!*

*这分明是尊行走的、活着的、人形自走战略级威慑武器好吗?!*

*大帝级!绝对是触摸到帝境门槛的存在!在这个武侠世界?!开什么星际玩笑?!*

*再看看旁边这个……*

*叶风的目光艰难地移回萧宸身上。*

*一脸傻白甜,还在因为爹回来而单纯高兴的蠢萌儿子……*

*这……这差距?!*

*这他妈是亲生的吗?!*

*基因突变也没这么离谱吧?!*

*一个气息恐怖得能冻结时空,一个……一个连睡觉姿势都控制不住,还满脑子“媳妇儿”的傻白甜?!*

*这父子俩站一起,画风撕裂得简直比星际黑洞还离谱!*

*老盟主到底是怎么生出这么个……呃……清奇品种的?!*

*靠光合作用吗?!*

巨大的反差带来的荒谬感,甚至短暂地冲淡了那股恐怖威压带来的心悸。叶风感觉自己快要裂开了。

灰袍中年人——萧战,目光平静地扫过儿子,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随即,那目光便落在了叶风身上。

轰!

叶风感觉像被一头洪荒巨兽盯上了!那目光并不锐利,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但其中蕴含的、如同渊海般深不可测的洞察力,仿佛能瞬间看穿他灵魂的本质!他体内因为双生契约而变得异常活跃的魅魔本源,在那目光下都仿佛被冻结了一瞬!手腕内侧的双生契印更是猛地一热!

叶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呼吸都停滞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爹!这是叶风!”萧宸毫无所觉,兴奋地拉着叶风的手臂(叶风感觉自己手臂快被捏断了),献宝似的介绍道,“他……他是我……”他卡了一下,脸又有点红,最终含糊道,“是我很重要的人!刚来咱们这儿不久!”

萧战的目光在叶风手腕处(那里被衣袖遮住,但叶风感觉他仿佛能透视)停留了一瞬,又移回叶风那张昳丽却写满惊骇的脸上。他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笑意,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响在叶风意识深处:

“根基尚可,气息……倒是奇特。能引动此界元炁,悟性不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叶风依旧有些别扭的站姿,“习武非一日之功,欲速则不达。”

说完,他又看向萧宸,眼神里那份无奈似乎更深了些:“宸儿,你的‘混元一气’练得如何了?气息如此浮躁,如何能定乾坤?”

萧宸瞬间蔫了,像被霜打的茄子,刚才的兴奋劲荡然无存,垂着头小声嘀咕:“爹……我……我一直在努力练的……”

“嗯。”萧战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那平静的目光扫过演武场,最终落在了旁边武器架上的一柄普通铁剑上。他并未抬手,只是目光微微一凝。

嗤——!

一道无形无质、却凌厉到极致的剑气凭空而生!如同切豆腐般,悄无声息地将那铁剑的剑尖削去了一小截!断口光滑如镜!

整个演武场落针可闻。

叶风看得头皮发麻!这……这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了!这是近乎于道的“意”!言出法随,目光成剑!这老盟主……绝对是个怪物!

萧战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收回目光,对着萧宸淡淡道:“根基不稳,便如无根浮萍。好好练。”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负手,缓步离去。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演武场的空气瞬间恢复了流动。

直到那灰色的身影消失在院门之外,叶风才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被挪开,长长地、贪婪地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他心有余悸地看向地上那截被削断的剑尖,再看看旁边一脸沮丧、还在纠结自己“混元一气”没练好的萧宸……

巨大的、难以形容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叶风内心oS:**

*一个眼神削铁如泥的恐怖大帝……*

*一个扎个马步都扎不稳的傻白甜儿子……*

*这武林盟主的位置……*

*该不会是老盟主嫌麻烦,强行塞给这傻小子的吧?!*

*这差距……*

*简直是星辰大海和路边小水洼的区别啊!*

*这傻小子能平安长这么大,还当上盟主……*

*绝对是靠他爹那恐怖到逆天的武力值罩着吧?!*

*绝对是的吧?!*

*叶风看着萧宸那张写满“爹好严格”的俊脸,内心一片苍凉。*

*完了。*

*跟这傻小子绑定了双生契,岂不是意味着……*

*以后也要跟那位恐怖大帝绑在一条船上了?!*

*这日子……*

*感觉越来越刺激(危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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