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了清晰的战略转向:
“目标调整:
我们的太空计划,
第一阶段,专注于打造一个服务于我们自身商业与安全需求的‘区域增强网络’。”
1. 核心通讯:
确保“掌心星”卫星电话在重点区域(如苏联、亚太航线、我们的资产分布区)的稳定连接。
2. 对地观测:
具备对关键地区(如我们控制的矿山、农庄、运输路线)进行定期详查和动态监控的能力。
3. 资源与气象:
为我们的全球布局提供宏观的资源勘探数据和气象服务支持。
“要实现以上有限目标,
64颗卫星构成的星座是理想配置,但我们可以分步走。”
王卫东做出了决断,
“立刻启动‘第一批次’发射计划。
用我们新型的‘大力神-1’型运载火箭,
(技术源自苏联\/乌克兰的Zenit火箭,并结合自身改进),
一次发射,将六颗‘洞察一号’的简化版——‘哨兵’系列卫星,送入预定轨道!”
“哨兵”卫星是“洞察一号”的精简版:
功能简化:
专注于高分辨率成像,
(精度足以分辨大型机械和船只),
和UhF\/VhF频段通讯中继,暂时移除了部分实验性的、高耗能载荷。
寿命适度:
设计寿命5年,低于“洞察一号”的8年目标,以降低成本,加快迭代。
量产优先:
设计上强调模块化和易于批量生产。
······
火箭发射前72小时:被忽视的“通知”
在梅尔岛的“大力神-1”火箭进入最终发射准备时,
王卫东授意,通过最高密级的渠道,向华盛顿、莫斯科和北京,
几乎是同时传递了一条简洁而惊人的信息:
“太初资本将于三日后,
在南太平洋梅尔岛设施,进行首次商业卫星发射试验,旨在构建区域通讯与遥感网络。
特此知会,此为民用商业行为。”
这条信息在当时纷繁复杂的国际情报中,
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以至于在最初阶段,几乎被当成了一个拙劣的玩笑或可忽略的噪音。
······
华盛顿,五角大楼:
一位负责亚太情报的中层官员,
看着这份来自“非官方、高度可信”渠道的报告,
嗤笑着对同僚说:“太初资本?
那个拍电影、卖个人电脑,
和高盛走的很近的王卫东?
在苏联倒卖罐头和牛仔裤的金融集团?
他们要发射火箭?
他们是不是把玩具模型和太空飞船搞混了?”
报告被标记为“低可信度”,归类存档,仅作为一条趣闻在内部小范围流传。
主流观点认为,这或许是某种金融炒作,或者是信息传递中出现了荒谬的误读。
······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相关部门的官员收到了信息,但此刻的苏联官僚体系正深陷于自身存亡的挣扎中,无暇他顾。
少数知情人,如与王卫东有深度合作的安德烈、瓦西里等人,
虽然心中震惊,但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
选择了沉默和观望,甚至暗中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阻止了任何可能引发过度反应的调查。
对于大多数官员而言,
“私人公司发射火箭”这个概念本身,
就超出了他们意识形态的理解范畴,
被归结为“西方资本主义的又一种光怪陆离的现象”。
北京,相关部门:
这里的反应最为复杂和微妙。
高层通过周建业的渠道,对王卫东的能力有更深的了解,但“独立发射卫星”这一步,依然超出了最乐观的预期。
震惊之余,是极度的谨慎。
指令被迅速下达:“密切跟踪,暂不置评,内部评估。”
他们决定先看看结果再说,
但一种混合着期待、疑虑与战略考量的情绪,已然在决策层弥漫。
······
澳洲政府,没有任何反应,王卫东甚至没有通知他们,这里是科技的荒漠,战斧国际甚至可以左右政府决策!
梅尔岛属于私人岛屿,已经不在澳洲政府的管辖范围之内了,形成了事实上的独立自主!
······
数月后,在梅尔岛扩建的秘密发射场。
高达数十米的“大力神-1”火箭矗立在发射架上,
箭体上喷涂着太初资本的北极星标志。
它巨大的推力,来源于来自苏联的Rd-171系列发动机技术的消化吸收。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撕裂海天的烈焰,
火箭拔地而起,
承载着六颗“哨兵”卫星,
也承载着王卫东务实调整后的太空梦想,冲向苍穹。
发射取得圆满成功。
六颗“哨兵”卫星顺利进入预定轨道,并成功开机。
虽然这个仅有六颗卫星的“迷你星座”还无法实现全球覆盖,
甚至每天只有有限的过顶时间,但它已经能够:
为在西伯利亚勘探的地质小队提供卫星电话通讯。
定期拍摄“北极光”天然气加压站的恢复情况。
对澳洲的“战斧国际”矿区进行地貌变化监测。
提供北大平洋部分航线的粗略气象数据。
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简配的、但实实在在的开始。
王卫东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星辰大海,
选择了脚踏实地,
先在自己最需要的领域,点亮了几盏高悬于天的“明灯”。
太初资本的视野,终于突破了大气层的束缚,虽然范围有限,但从此,不同限于地平线。
······
火箭发射成功后:被重新定义的实力评估。
当“大力神-1”火箭撕裂长空的画面,和NoRAd等机构确认的轨道数据,摆上三国最高决策者的桌面时,之前的轻视与怀疑瞬间被击得粉碎。
一种全新的、必须被严肃对待的力量,突兀地出现在了世界舞台上。
美丽国,在白宫战情室和五角大楼的机密简报会上,气氛凝重。
“先生们,我们犯了一个傲慢的错误。”
中央情报局局长,面色严峻地指着屏幕上,
梅尔岛卫星图片和火箭轨迹数据,
“这不是玩笑。太初资本,
这个我们一度认为只是在金融和低端贸易领域活跃的实体,
已经掌握了中大型运载火箭的制造与发射能力,
以及多载荷卫星的集成技术。
其技术来源成谜,但水平……相当高。”
一位将军接口道:“这意味着,
他们理论上具备了投送……嗯,
某些东西到我们任何盟国,
甚至部分本土的能力。
虽然这次是和平用途,但潜力惊人。”
沉默良久,
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提出了新的策略:
“将其定义为‘国家行为’会引发不可控的对抗。
既然他们声称是‘商业行为’,
那我们就先从商业和技术层面接触。
我们需要知道他们的极限在哪里,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同时,这……或许也是一个机会,一个绕过繁琐政府间合作、获取尖端太空技术的潜在渠道。”
最终,美丽国的基调被定为:
“高度关注,技术评估,谨慎接触,潜在合作。”
政治问题被刻意淡化,焦点转向了对太初资本真实技术实力的探究与利用的可能性。
劳伦斯·芬斯顿等与王卫东有旧的高盛系人物,被暗示可以尝试进行“非正式”接触。
······
在莫斯科,有限的几位知情人陷入了更深的震撼。
“他们……他们竟然真的做到了……”一位高级官员喃喃自语。
在苏联自己庞大的航天帝国因为缺钱而步履维艰之时,
一个私人公司却成功发射了卫星。
这种对比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安德烈和瓦西里等人,
在最初的惊骇之后,
涌起的是更强烈的、将自身与太初资本深度捆绑的决心。
他们意识到,
王卫东掌握的不仅是金钱,
更是通往未来的钥匙。
他们更加卖力地在内部,为太初资本的行为进行“解释”和“辩护”,
强调其“商业性”和“对苏联技术资源的有效利用”,
竭力避免任何可能导致关系破裂的强硬反应。
苏联官方的反应是迟缓而混乱的,
最终在内部既得利益者的影响下,
也倾向于采取一种 “默认事实,侧重合作,内部消化”的模糊态度。
毕竟,他们现在有求于王卫东的地方太多了。
······
华夏则是战略层面的欣慰与支持,
在北京,一次小范围的高层会议氛围则有所不同。
“卫东同志,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啊。”
一位负责人看着报告,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说明,我们当初的支持和默许,是正确的。
他走的这条路,虽然前所未有,但效果……出乎意料。”
另一位负责人则是点头:“这说明,
在现行国际体系外,
确实存在着凭借资本和技术另辟蹊径的可能。
他的成功,某种程度上,也是我们战略选择的成功。
这对于我们打破某些技术封锁,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最终,华夏的立场明确而坚定:
“乐见其成,继续提供必要支持,强调其商业属性,避免过度政治解读。”
周建业接到的指示是,
向王卫东传达祝贺,
并重申在其遇到“非商业性质”的麻烦时,祖国是其可靠的后盾。
······
经此一役,
太初资本在国际最顶尖的权力圈子眼里,
彻底摆脱了“投机商人”或“神秘富豪”的标签,
被重新定义为一个拥有惊人技术实力、
行事难以预测、
且必须被郑重对待的“非国家战略级实体”。
王卫东在梅尔岛,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措辞谨慎的“祝贺”与“咨询”。
他知道,
火箭送入轨道的不仅仅是卫星,
更是一张沉甸甸的、盖着高科技印信的入场券。
从此,他真正获得了与大国在某种程度上平等对话的资格。
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陈永仁说:“看,
当他们无法忽视你的时候,
就会开始学着和你讲道理了。
传话出去,太初太空服务公司,
正式开业,承接商业卫星发射与数据服务业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帝国的旗帜,终于插在了星辰大海的起跑线上,而世界,不得不开始习惯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