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稚嫩的哭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瞬间刺破了我紧绷的神经。
我的耳朵条件反射般竖了起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随后激动地对身旁的陈伟文喊道:“听!是知好的声音!”
头顶直升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螺旋桨搅动着空气,发出 “嗡嗡” 的巨响。
我和陈伟文屏息凝神,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中,像寻找珍宝的猎人般,努力捕捉着那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声音。
“一定是知好!”
我再次确认,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与欣喜。
趁着陈伟文分神的瞬间,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猛地拉开车门,纵身跃出。
直升机带来的气流如同肆虐的狂风,疯狂地拍打着我的身体,我踉跄着,险些被掀翻在地,双脚在地面上艰难地寻找着平衡。
陈伟文反应极快,瞬间从后面紧紧抱住我,他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有力,将我禁锢在怀中:“回车里去,听我的!他们正在全力搜寻她!”
“放开我!我真真切切听到她的哭声了!”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双手疯狂地推搡着他,指甲几乎要嵌入他的皮肉。
季知好的每一声啼哭都像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心脏,那是我的心头肉在呼救,我怎能坐视不理,我知道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车内的一名助手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向陈伟文报告:“他们在桥上!”
我和陈伟文对视一眼,震惊写满了我们的脸庞。
片刻后,陈伟文不容置疑地抓住我,将我拽回车中,随即转头,目光如炬地对司机下达命令:“立刻出发!全速赶往大桥!”
司机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出,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很快,我们抵达大桥,远远就看见戴伦带领着众人,已经在桥上设置好了路障,他们严阵以待,神情肃穆。
我们的车在路障前戛然而止,刺耳的刹车声划破空气。
我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冲下车,朝着前方张望。
原本面向我们的人群,齐刷刷地转过身去,他们刚才一直在仔细检查每一辆试图上桥的车辆。
紧接着,目标出现了,现场的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神经都高度紧张起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药味。
当我的目光落在桥面上时,瞳孔猛地收缩,眼前的景象令我毛骨悚然。
一个身材高大、体格魁梧的男子,一手握着寒光闪闪的枪,另一只手伸出桥的护栏外,死死地抓着季知好。
季知好弱小的身躯悬在桥外,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无助地摇晃着。
她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声 “妈妈” 的呼喊,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她的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暗仿佛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那个男子只要稍稍一松手,我的女儿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知好!”
我悲痛欲绝,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顾一切地挣脱陈伟文的束缚,朝着大桥狂奔而去。我认出了这个男子,他就是那天在医院里,手臂上有着狰狞蛇形纹身的人。
此刻,他看着被众人包围的自己,不仅没有丝毫惧意,反而仰头疯狂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满了挑衅与癫狂。
他一边笑,一边缓缓地朝着桥的中央退去,脚步不紧不慢,仿佛在故意折磨我们。
陈伟文眼疾手快,再次追上来,一把将我拉回他的怀中,试图阻止我冲动的行为。
可我满心满眼都是女儿的安危,根本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语。
我不敢想象,下一秒那个恶魔般的男子松开手,我的知好会面临怎样的灾难。
我只想冲过去,从他手中夺回我的宝贝女儿,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我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声泪俱下地朝着那个男子大喊:“放下她!陈伟文,求你救救知好!”
“妈妈!不,不要…… 我要妈妈!”
季知好的哭喊声响彻天际,那声音里的恐惧与无助,让我几乎要窒息。
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男子的掌控,我心急如焚,大声喊道:“别动,知好!别害怕!妈妈在这儿呢!”
我生怕她过于激烈的挣扎,会让那个丧心病狂的男子失去耐心,从而松手。
然而,现场的所有人都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开枪。
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子一步步后退,脸上却无能为力。
那个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然直升机的噪音掩盖了他的话语,但从他那得意洋洋、嚣张至极的表情,我知道他正在嘲笑我们的束手无策。
我担心女儿的生命安全,整个人陷入了疯狂,如同困兽般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陈伟文的控制。
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陷入绝境,我必须做点什么。
陈伟文见我如此失控,一把将我推向戴伦,大声吼道:“看好她!”
戴伦紧紧地抓住我,同时焦急地朝着陈伟文喊道:“陈总!”
就在这时,我看到陈伟文的眼中闪过一道坚定的光芒,那光芒仿佛能穿透黑暗。
他毫不犹豫地越过路障,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那个男子走去,仿佛将生死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