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劲羽会意,突然从怀中掏出青鸾笛:“用这个。”
柳明玥接过笛子,将两支玉簪交叉绑在笛身上。就在三者接触的瞬间,金银青三色光芒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光茧将两人包裹其中。
玄阴老祖的下一击被光茧弹开,他暴跳如雷:“垂死挣扎!月蚀最盛时,我的力量将达到巅峰,你们...”
柳明玥没有理会他的叫嚣,专注地感受着涌入体内的力量——那是母亲、外祖母,乃至整个皇族先祖留下的记忆与法力。她的眼眸变成纯粹的金色,发丝无风自动,周身浮现出淡淡的龙形虚影。
“明玥...”林劲羽担忧地看着她,“你的手...”
柳明玥低头,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金色的光流。“代价。”她平静地说,“皇族秘法在榨取我的生命力。”
林劲羽握紧她的手:“一定有别的办法!”
“有。”柳明玥看向暴怒的玄阴老祖,“但需要你的配合。”
光茧内的时间流速似乎与外界不同。玄阴老祖的攻击如隔了一层厚玻璃,缓慢而无声。
柳明玥扶着林劲羽坐下,轻轻揭开他被鲜血浸透的衣甲。伤口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再不止血恐怕...
“别费心了。”林劲羽握住她的手,“先告诉我你的计划。”
柳明玥从裙角撕下布条,简单包扎伤口:“玄阴老祖的真身还在黑玉棺中,靖王只是临时容器。要彻底消灭他,必须有人...永镇封印。”
林劲羽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就像我外祖母做的那样。”柳明玥不敢看他的眼睛,“用生命为代价,将灵魂与封印融为一体。”
沉默良久,林劲羽突然笑了:“那让我来吧。”
“不行!”柳明玥猛地抬头,“你根本不懂封印术,而且...”
“而且什么?”林劲羽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而且我该死?”
柳明玥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听我说。”林劲羽的声音异常平静,“老祖想要我的身体做容器,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可以假装屈服,让他附身,然后...”
“然后带着他一起进入封印。”柳明玥接上他的话,心如刀绞,“但你会永远被困在黑玉棺中!”
林劲羽从腰间取下一块残缺的玉佩——那是他们初遇时,他送给她的信物,后来在战场上碎了一半:“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同生共死。”
柳明玥握住玉佩,突然下定决心:“不,有更好的办法。”
她将两支玉簪分开,把凤簪递给林劲羽:“这是母亲留下的,能暂时容纳魂魄。”又举起龙簪,“这是,能引导力量。”
“你要做什么?”林劲羽警惕地问。
柳明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画下一个复杂的符文:“皇族的心印之约。若一人陨落,另一人可通过此印召回部分魂魄。”
林劲羽学着她的动作,在她掌心画下相同的符文:“这样我们就是正式夫妻了。”他试图微笑,却因疼痛而扭曲了表情。
光茧突然剧烈震动,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玄阴老祖的声音穿透进来:“月蚀最盛时到了!你们的死期也到了!”
柳明玥抓紧时间解释计划:“我会用龙簪引导你的魂魄暂时离体,让老祖误以为你已死。当他附身靖王躯体进入黑玉棺时,你用凤簪刺他后心,我会从外部激活完整封印。”
“那我们...还能再见吗?”林劲羽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柳明玥看向掌心渐渐隐去的符文:“心印不灭,缘分不断。”
光茧轰然破碎。
月轮完全被蛇影吞噬,天地间一片幽绿。
玄阴老祖的力量达到巅峰,靖王的身体已经扭曲变形,背部隆起数个肉瘤,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狂笑着走向看似奄奄一息的两人:“最后的机会,交出簪子!”
柳明玥挡在林劲羽身前,高举龙簪:“想要?自己来拿!”
老祖怒喝一声,五指成爪直取她咽喉。柳明玥不闪不避,在最后一刻将龙簪刺入自己心口!
“不!”林劲羽的惨叫与老祖的怒吼同时响起。
鲜血顺着龙簪上的纹路流淌,瞬间激活了所有符文。柳明玥的身体如透明的水晶,五脏六腑清晰可见,心脏处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皇族血祭?!”老祖惊恐后退,“你疯了!这样你也会魂飞魄散!”
柳明玥不答,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龙簪完全插入。金光如洪流般涌出,在空中形成一条五爪金龙的虚影,龙口大张,直扑老祖而去。
老祖仓皇抵挡,却被金龙一口咬住肩膀。靖王的躯体开始崩溃,一团墨绿色的雾气从伤口处涌出——那是玄阴老祖的本源灵体!
“你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老祖的灵体在空中扭曲,“只要黑玉棺不毁,我永生不灭!”
柳明玥跪倒在地,生命力急速流失。她用眼神示意林劲羽:就是现在!
林劲羽咬牙站起,佯装重伤不支:“老祖...我愿意做您的容器...求您饶我一命...”
老祖的灵体迟疑片刻,随即大喜:“聪明的选择!”他放弃与金龙纠缠,转向林劲羽,“放松心神,接受我的力量!”
绿雾顺着林劲羽的七窍涌入。他痛苦地痉挛着,却始终紧握藏在袖中的凤簪。当最后一丝绿雾也进入体内时,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白变成了墨绿色。
“很好...很好...”老祖控制着林劲羽的身体,声音重叠着两人的音色,“现在,去寒潭...”
“遵命。”林劲羽——或者说伪装被附身的林劲羽——机械地回答。
柳明玥挣扎着爬起,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跟在后面。她必须在封印完成前赶到黑玉棺旁,否则...
寒潭水不知何时已变成血红色。林劲羽径直走入水中,向着暗河入口游去。柳明玥用最后的法力撑起避水罩,紧随其后。
溶洞内,黑玉棺剧烈震动,七条锁链哗啦作响,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回归。林劲羽站在棺前,突然转身看向柳明玥,眼中绿光闪烁:“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