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参王的发现,对后续的行程产生了重大影响,熊影等人始终猫在河边的林子里穿行。
途经三姓副都统辖区驻地依兰时,都未作停留,只能暂且放过依兰城里的野猪皮,让它们多苟活几日。
沿江畔驿道前行时,三个“卡伦”被蓝杉在等待姑娘们寻宝的间隙顺手清理,几万经验点入账,倒也算不上什么值得夸耀的收获。
接着队伍又沿松花江直抵黑龙江,那如墨玉巨带般奔涌的黑龙江之壮阔奇景,却连姑娘们的目光都吸引不来。她们不时催促蓝杉放出【飓风】清理地面,一心只惦记着寻找野山参。蓝杉一路陪着她们折腾,间或苦口婆心地劝阻,最终在几位通情达理的大姐头约束下,才勉强安抚住这群挑剔的“祖宗”。
然而没过多久,行至精奇里江口,但见沿江两岸峭壁陡立,裸露的赭红色岩层如巨兽鳞甲,江心巨石嶙峋,深峡急流的地形与威虎岭极为相似。
寻宝心切的姑娘们这回彻底拉不住了,众人只得弃河钻进森林,干脆直线翻越外兴安岭。
也不知是蓝杉新换上的【+2155%额外机率获得魔法物品】全套装备起了作用,还是众人这段时间清理白皮等恶人积了功德,总之进森林后运气突然爆棚——每次落脚之时,大大小小的野山参、长白山灵芝、不老草(草苁蓉)、重楼(七叶一枝花)、天麻等草药总能在附近冒出来。众位擅长采集的印第安姑娘收获满满后,终于能踏踏实实赶路了。
沿额尔古纳河南下,进入呼伦贝尔草原东缘,行至河畔九卡至五卡段,河道迂回竟形成巨大的“太极图案”。碧草如茵的草甸上,羊群似珍珠散落,蒙古包星星点点缀在其间。
面对如此景致,蓝杉主动停下脚步,用双手食指和拇指搭成取景框,不停变换位置与角度比划许久,惹得鹰歌和清泉直笑他犯“神经”。哼,这些见识短浅的原住民,哪懂得拍片人取景的乐趣?暂且不理她们——不过相机的事得尽快提上日程。钓鱼的事嘛,就那样吧。嗯,吊鱼,已成日常,就差拍片这桩乐子了。
队伍继续在草原上行进,沿途路过六个罗刹人殖民开拓营地。那些尖顶屋看得蓝杉心烦,见一个拆一个,顺手还捞到50万经验点和一堆农产品。
1806年6月28日下午6时许,蓝杉带着这群总爱开小差的团队终于抵达目的地——尼布楚。
只见这座城坐落在石勒喀河与涅尔恰河交汇的三角洲,木质城墙环绕着约2平方公里的城区,西依外兴安岭余脉,东临草原与冻土过渡带。
此时气温约15c,晚霞将天际染成绯红,涅尔恰河的水声与矿场钟声交织回荡,蚊虫在草甸间疯狂肆虐。真不是好地方!
不知在采集什么的矿场浓烟密布,想必正值收工时分,一队队戴着镣铐的苦役拖着满身灰尘,佝偻的身躯在暮色中如剪影般缓缓移动。
6月的野花点缀着原野,远处驯鹿群正悠然迁徙,与矿场烟尘构成荒凉与生机并存的画面。
城中红点密布,超过1万的红点围绕着红名“弗拉基米尔·布京”“伊万·科尔萨科夫”“谢尔盖·彼得罗维奇”等人,散布在彩窗闪耀的俄式堡寨与碉楼之中。
几个绿点、若干黄点夹杂其中——这城里的好人可真少!
这回地图印记不再位于洋葱头尖顶屋下方,而是出现在堡寨外的空地上,倒是难得。
“你们清理全城,我去对付那洋葱头尖顶屋。”蓝杉跟换装完毕的姑娘们说道。
此刻的姑娘们身着性感盔甲,英姿飒爽。
“好!”7个【女武神】、2个【影子大师】紧随她们的召唤者冲进尼布楚。
电、火、冰、箭齐发,反击冰弹呼啸而过,枪声、刀剑声、口令声、呼喊声与绝望的惨叫声混作一团。
间或有人高喊“高德”,蓝杉站在高德分理处门前等了许久,也没见高德上线,着实令人失望。
这段时间里,蓝杉倒把那洋葱头尖顶屋瞧了个仔细。
这是一座被修道院环绕的旧石砌建筑,唯有5个错落分布的罗刹式“洋葱头”穹顶还算亮眼,那涂覆金箔的部分应该能让蓝杉多赚些外快。
夕阳余晖为斑驳的穹顶镀上暗金色,但厚重灰白石块砌成的墙体表面,已布满风化裂痕与墨绿色苔藓。
正门上方拱券的石灰岩雕刻被岁月侵蚀,纹样模糊却仍透出拜占庭式的轮廓;侧窗的彩玻璃早已破碎,空洞的窗棂间透出内部幽暗阴影,宛如历史的伤痕。
教堂被低矮木屋与牛棚簇拥,未上漆的原木墙面与教堂石壁形成粗粝对比。修道院围墙多处坍塌,碎石散落草丛,仅存的半截砖拱下堆着干草垛。破败!破败!
门阶前立着简易木架,架上供奉的东正教圣像已被烟尘熏黑,像前蜡泪凝结成山——几支新燃的蜡烛在晚风中明明灭灭。
这副破败模样,在矿场黑烟的映衬下,又混合着硫磺味的空气,简直像极了末日图景。
蓝杉在全城激昂的配乐中,缓步走进那栋洋葱头屋子。
推开边缘蛀蚀的厚重橡木门,浓烈的蜂蜡与霉菌气味扑面而来。两个不知死活的罗刹东正高德教从业分子伏于门后,举着短管燧发霰弹枪朝蓝杉开火,所有霰弹在上万的防御值之下,被完全闪避,反击的冰弹瞬间将他们化为冰屑,与白板垃圾一同散落一地。
六十多级的蓝杉,常规的冷热武器已经无法剐蹭下蓝杉的一条毛。这次打定主意,绝不主动出手,任由对方攻击,想看看能否触发超自然现象。
心情很是放松的蓝杉,如同一个游客一样开始参观。
只见门廊石壁布满渗水痕迹,墙角堆积着矿工沾满铅灰的破靴与麻布祷告垫。左侧残破的圣水盆旁悬挂一幅熏黑的《末日审判》壁画:天使长米迦勒的天秤倾斜,下方矿工佝偻的身躯与监工皮鞭形成讽刺对比。夕阳从门缝斜射而入,尘埃在光柱中翻滚如金屑,映亮地砖上干涸的暗红色污迹——或许是烛泪,或许是苦役咳出的血。
蓝杉没把罗刹人当回事,但罗刹人还是很勇的,这才刚走完门廊,就有十多位罗刹人化作冰屑消散。
踏入主厅,仅8米高的低矮拱顶压迫着视线,粗糙无装饰的白石柱让人恍若置身鬼域。
蓝杉没理会罗刹人对他的攻击,只慢慢观察这破败之地。
斑驳的木质圣像壁分隔祭坛,顶层《十二使徒》金漆剥落,彼得的面容被虫蛀蚀;底层本地木像下钉着矿工手刻的桦木小人。
条凳上散落铅矿石与黑面包碎屑,凳腿刻满“xoЧy ЖntЬ”(我想活命)的斯拉夫语涂鸦。
墙角蜷缩个着下工的矿工,裹着毡毯瑟瑟发抖,可能是中毒引发的腹痛让他无法跪拜,唯有眼珠随着烛火跳动。即然死都要到这个洋葱顶的屋子里来,蓝杉成全他,放出一箭,让这位虔诚的工人登仙,结束他的痛苦。
不时有罗刹人前来送死或偷袭,均步了前人的后尘。
“高德啊!这是恶魔啊!请救救我们吧!”
面对刀枪不入的,而且还会自动反击的蓝杉,罗刹人终于失去了进攻的勇气。
呼喊一声,罗刹人四散奔逃,刀、箭、弓、枪被丢得满地都是。
唯有一个罗刹鬼还在祭坛处不知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