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14日上午10点,处于北美黄石高原中心位置的黄石湖畔“蓝宫”中会议还在继续。
双枪和旧日这两位在部落中德高望重、极富威望的长者相继神色凝重地站出来发言。
双枪满脸怒容,情绪激动得几近难以自控,他瞪大了眼睛,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将自己亲眼目睹和亲耳听到的白人种种恶劣行径,如数家珍般一一列举出来,并且言辞激烈地进行了严厉批判。他愤怒地描述道,白人如何背信弃义,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袭击那些毫无防备的无辜大地之子村落。他们像一群贪婪的恶狼,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冲进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无数无辜的大地之子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生命。
特别是旧日,他们部落长期对外打交道,现在已经能把一些听到的事呢串起来,现在则满脸悲愤,痛斥白人如何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掠夺大地之子的土地和资源。他双手握拳,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高亢而激昂地说道:“白人他们用花言巧语欺骗大地之子,签订那些不平等的条约,然后强行霸占我们的肥沃土地和猎场。他们还掠夺大地之子地下的矿产资源和森林里的珍贵木材,让大地之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基础。”
瘸腿公牛静静地听完两人的发言,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沉稳。他目光炯炯地环视着众人,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每个人的心灵,让大家都感受到他的威严。然后,他发起了投票表决:“是否同意将白人视作死敌?”会场内一片肃静,安静得只能听到人们轻微的呼吸声。所有与会者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愤怒和决绝的神情,大伙一致同意将白人列为最危险的敌人。
这时,蓝杉慢慢地接过话头,他才被选为精神领袖,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表示,如果白人已经被确认为死敌,那么大地之子内部是否应该放下彼此之间的仇恨和矛盾,以便集中全部力量来对付白人的侵袭?
他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地说道:“虽然大地之子目前还控制着相当大的地盘,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人数上已经比白人少了很多,而且白人还有先进的武器,并且有层出不穷的手段,欺骗、投毒、拉拢叛徒、挑战部族争斗等,甚至主动发起战争,红云应该深有体会。白人恶魔正有组织压缩大地之子们的生存空间。我之前才送归自然的那个刘易斯与克拉克探险队,打着和平和帮助大地之子的旗号来到黄石高原,就是来摸清大地之子们的虚实,为他们下一步灭绝大地之子做准备的。那些文件都已经被我收缴了,充满邪恶的语调,你们一会可以去看,就明白那些白人恶魔要做什么。如果继续内部争斗下去,不用等白人来大举进攻,大地之子走向灭绝将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蓝杉这番话描绘了一幅可怕的未来图景,再结合之前几人的发言,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住了。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仿佛末日已经降临!有人开始不停地呼号大灵,祈求神灵的庇护,他们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哎呀,蓝杉这话明白说得有点用力过猛了,他完全忘记了现在自己可是被尊称为神选者·蓝杉·追光,是精神领袖。在场的印第安人似乎都暂时忘记了他们已经有魔法装备,已经有强大的武力,自保已经不是问题的事实,他们沉浸在蓝杉所描绘的可怕未来中,没有意识到蓝杉的带来的变化。
就在这时,克雪站了起来,申请发言。
她首先讲述了克劳人南迁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说道:“大伙知道,克劳与黑脚是互为死敌,至少是百年的血仇。他们惧怕蓝杉那神秘莫测的力量,担心黑脚人会趁机攻打他们。所以南迁成为克劳人唯一的选择。”
接着,她谈到了克劳人的分裂:“因为我、克风和铁心、石弓等人相信神选者·蓝杉·追光会给大地之子带来和平,他甚至连父亲死于铁心之手的血仇都能放下,这能多大的决心?换做我们有他的能力,肯定做不到!所以我们相信神选者·蓝杉·追光!而部落里有些人却不相信这个说法,认为是把铁心等人骗来后,再偷偷处理掉。最终,我们只好带着36人北上,而其他人则选择南下。”
克雪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她的脸颊因愤怒而泛红,咬牙切齿地讲述了铁心他们被伏击的经过。原来,铁心和石弓出于好心,用蓝杉给的火枪帮助南迁的族人们猎杀了大量野牛,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食物,让他们的南下之路变得轻松许多。
她说道:“虽然我们和南下的族人已经分开了,但毕竟都是族人,能帮就帮一下。他们用火枪猎杀了那么多野牛,让大家都能吃饱肚子,顺利地往南走。”
然而,有人却说南下前途未卜,沿途危险重重,于是向他们讨要火枪。部落领导层也出面施压,想要他们把火枪留下。铁心耐心地解释说这火枪他们用不了,但这些人根本不信,试过之后还是不死心。最终,有人怀恨在心,在一个雨天里伏击了他们,想要抢走火枪,从而导致了河谷悲剧的发生。
蓝杉愤怒地说:“就几把枪,至于吗?对于才帮过自己人的族人都能下得去手,这些克劳人!唉。”当然,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这些人想投奔蓝杉这个黑脚人才是根本原因,火枪只是导火索而已。
说完这些前因后果,克雪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光彩,那是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束指引的光!这光芒将她从沉沦中拯救了出来。她的眼神变得明亮而坚定,首先衷心感谢大灵的庇佑,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之情:“感谢大灵一直以来对我们的护佑,让我们在困境中还能有生存的机会。”
然后感谢星辰她们原谅和收留了他们,没有强求蓝杉去复仇,她的脸上露出了万分感激的神情:“谢谢星辰她们,让我们有了一个暂时的安身之所。”
最后特别感谢神选者·蓝杉·追光,让她们得到了神明的赐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感谢神选者·蓝杉·追光,让我们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
又说她们经过评估,认为如果回到部落,将轻而易举地镇压反对派,夺回部落领导权,重新回到高原,加入联合会。克雪坚定地说,如果放下仇恨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有送那些不听话的人回归自然,这样自然就没有仇恨了,和平就会到来,就能集中力量对付白人。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决心。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大小首领、长老们、祭司们以及其他印第安人都点头赞同。瘸腿公牛总结道:“不要担心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损伤,只要展示出神技,很快就能打服所有人,让他们放下手中的刀枪,和平自然就会到来。”
众人这时才想起蓝杉带来的所谓神明的赐福啦!但似乎方向有点偏了?偏了吗?混子蓝杉感到十分迷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蓝杉也不再说什么。这颗来自前世的圣母心一直影响着蓝杉,作为一个来自种花家的人,种花家的人一直都是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好人。即使占据实力的上风,依然愿意讲道理——这个底层逻辑,即使混子蓝杉到现在也根本无法突破。
对自己大批量的同族人下手,蓝杉真的很难下这个决心。要是能下决心,他早就动手了,也不至于让克劳人离开。当然,如果是异族和叛徒就另当别论,对付他们蓝杉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看种花家建国后的做法就明白了,对所有战犯都是劳动改造,不杀!在这个讲丛林法则的时代啊,难道,真的只能杀杀杀吗?他的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蓝杉站起身来,平静地走出会议厅,留下一句话:“你们商量吧,快中午了,我去看看食物准备好了没有。”
众位大首领、长老们都明白蓝杉为什么离场。瘸腿公牛悠悠地说了一句:“大灵在上!神选者·蓝杉·追光,我们这个精神领袖选得好啊,心善啊!多少大地之子将会因此受益。”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对蓝杉善良的认可,也有对他过于心软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