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最近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谢云问。
赵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痛苦：“她说……她说最近在老教学楼上晚自习的时候，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还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声。我以为她是学习太累，产生幻觉了，就让她别在老教学楼上自习了，她却说论文资料都在那边的阅览室，方便查阅。”
“她有没有说看到什么具体的东西？”沈辞追问。
“没有，她说只是感觉，没看到什么。”赵凯摇了摇头，“早知道我就不该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都怪我……”
从宿舍出来，沈辞和谢云又去了女生宿舍，找林晓的室友了解情况。林晓的室友都是中文系的学生，提到林晓，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晓晓最近确实有点奇怪，晚上经常做噩梦，说梦话，喊着‘别过来’‘放过我’之类的话。”一个戴眼镜的女生说，“我们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说，只是说老教学楼里有点吓人。”
“她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在老教学楼里遇到什么具体的事情？”谢云问。
“有一次，她晚上回来，脸色惨白，说在楼梯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另一个女生说，“我们都劝她别再去老教学楼上自习了，她却说没关系，可能是看错了。”
离开女生宿舍，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辞和谢云坐在校园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老教学楼，在夜色中像一个沉默的怪兽。“你觉得这事儿是人为的，还是真的有什么邪门的东西？”谢云问。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邪门的东西，肯定是人为的。”沈辞坚定地说，“林晓的死因不明，这本身就很奇怪，要么是用了某种特殊的杀人手法，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她真的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导致心脏骤停？”谢云接话道。
沈辞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如果她真的在老教学楼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导致过度惊吓而死，法医就很难查出死因。”
“那会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害怕？”谢云问，“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鬼魂？”
“不是鬼魂，是人。”沈辞说，“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吓她，或者用了某种手段，让她产生幻觉，导致她死亡。”
“谁会这么做？”
“目前还不清楚。”沈辞说，“赵凯的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是林晓的男朋友，不能排除嫌疑。还有，林晓最近情绪异常，是不是跟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有关？我们得再深入调查一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一群学生朝着老教学楼的方向跑去，嘴里喊着：“老教学楼那边出事了！又有人看到黑影了！”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朝着老教学楼跑去。老教学楼门口已经围了不少学生，大家都指着三楼的窗户，脸上满是惊恐。“就在那里！我刚才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里飘过去！”一个学生大喊着。
沈辞抬头看去，三楼的窗户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大家别慌，都散开！”他大喊一声，带着谢云冲进教学楼，朝着三楼跑去。
三楼的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沈辞和谢云一间一间地检查自习室，都没有人。“刚才是不是有人恶作剧？”谢云问。
“不像。”沈辞说，“刚才那个学生的表情很真实，不像是装的。”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荒地，长满了杂草。“这里离围墙很近，凶手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很容易逃跑。”
谢云突然注意到，走廊的地面上，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窗户边。“沈辞，你看这个！”
沈辞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鞋子留下的，而且很新，应该是刚留下的。“这脚印不是学生的，学生上晚自习都穿球鞋或者皮鞋，这个脚印像是布鞋留下的。”
“布鞋？”谢云皱起眉，“现在很少有人穿布鞋了，除非是……”
“除非是学校里的老职工，或者是附近的居民。”沈辞站起身，“我们去问问学校的管理员，看看有没有人穿布鞋。”
教学楼的管理员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姓王，住在教学楼旁边的小屋里。沈辞和谢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抽烟，脸色有些紧张。
“王大爷，您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进出教学楼？”沈辞问。
王大爷摇了摇头：“没有啊，晚上十点我就锁门了，林晓是跟我打了招呼，留在里面的。后来赵凯来找过她，我让他在门口等，没让他进来。”
“您平时穿什么鞋子？”谢云问。
“我穿胶鞋啊，干活方便。”王大爷指了指自己脚上的胶鞋，“怎么了？”
沈辞和谢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王大爷，学校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穿布鞋？”
“布鞋？”王大爷想了想，“好像没有了，现在的年轻人都穿球鞋，我们这些老职工也都穿胶鞋，没人穿布鞋了。”
从王大爷的屋里出来，沈辞和谢云都有些迷茫。那个穿布鞋的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老教学楼里？和林晓的死有没有关系？
“难道真的像学生们说的，是老楼里的冤鬼？”谢云忍不住说，“不然怎么会有穿布鞋的脚印，还没人看到是谁留下的。”
“别瞎想。”沈辞说，“肯定是人。也许是有人故意穿布鞋，装神弄鬼，想掩盖自己的身份。我们明天再去调查一下，看看林晓的论文写的是什么，有没有涉及到什么敏感的内容。”
第二天一早，沈辞和谢云再次来到京市大学，找到了中文系的系主任。系主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得知他们的来意后，立刻拿出了林晓的论文初稿。“林晓的论文题目是《京市大学老校区历史沿革考》，主要研究我们学校老校区的历史，包括解放前的一些情况。”
沈辞接过论文初稿，仔细翻看着。论文里详细记载了京大老校区的历史，提到了解放前这里是乱葬岗，日本人占领时期修建了刑场，还提到了一个叫“李淑芬”的女人，是当时的进步学生，被日本人杀害在刑场上，就埋在老教学楼的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