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他还是老样子，一问到关键问题就闭嘴，只说当年是被林建军逼的，具体怎么回事，他不肯说。不过我们查到，张彪在十年前火灾后，突然变得很有钱，开了赌场，还买了一套房子，来源不明，很可能是卖了林建军的研究资料和墓葬地图赚的钱。”
“卖了？” 沈辞眼神一沉，“卖给谁了？有没有交易记录？”
“没有，都是现金交易，而且张彪说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茶馆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小张叹了口气，“林晓峰那边也一样，除了知道真凶是为了墓葬，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没跟任何人说过计划，不知道为什么真凶会比他先一步动手。”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技术队的老周拿着一张照片走进来，脸色凝重：“沈队，我们在赵卫国火灾现场的灰烬里，发现了一张没被完全烧毁的照片，经过修复，你看……” 照片上是四个男人的合影，背景是郊区仓库，其中三个男人沈辞认识 —— 林建军、张彪、赵卫国，而第四个男人，脸上被人用刀划掉了，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一件蓝色的工作服，上面印着 “诚信施工” 四个字。
“诚信施工？” 沈辞猛地想起第一章里赵卫国提到的施工队，“就是三个月前给老小区砌花槽的那个施工队？”
“对！” 老周点头，“我们查了‘诚信施工’的注册信息，发现这家公司是半年前成立的，法人是一个叫刘勇的男人，而这个刘勇，十年前曾在林建军的考古队里当过临时工，因为偷拿文物被开除了！”
“刘勇？” 谢云立刻打开电脑搜索，“找到了！刘勇，45 岁，有盗窃前科，十年前因为偷拿考古队的文物被判了两年刑，半年前成立了‘诚信施工’公司，专门承接老旧小区的翻新工程，南华路老小区的花槽翻新，就是他的公司做的！”
“这么说，杀死赵卫国的真凶，很可能就是刘勇？”
小张激动地站起来，“他当年在考古队，肯定知道林建军的研究项目，也知道墓葬的秘密。十年前他被开除后，可能跟张彪、赵卫国他们勾结，害死了林建军，抢走了研究资料和钥匙。现在他看到林晓峰开始复仇，怕自己暴露，就先一步杀了赵卫国，还放火烧了房子，想毁掉证据！而且花槽是他的施工队砌的，他有机会把李大海和王强的尸体封进去，林晓峰说他杀了人，可能是被刘勇利用了！”
“有这个可能。” 沈辞拿起照片，盯着那个模糊的背影，“刘勇现在在哪里？找到他了吗？”
“正在找。”
老周说，“我们查到他的公司地址在郊区的一个工业园里，已经派人过去了，但他不在公司，手机也关机了。不过我们在他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一张青龙山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位置，旁边写着‘章将军墓’，还有一行小字 ——‘明日寅时，开门取宝’！”
“明日寅时？就是明天凌晨三点到五点？”
谢云看了一眼日历，“今天是农历十五，民间说十五的月亮圆，阴气重，适合‘盗墓’，刘勇可能想在明天凌晨去青龙山找章将军墓，用四把钥匙打开墓门，拿走陪葬品！”
“那我们得赶紧去青龙山！”
小张拿起外套，“不能让他得逞！而且林晓峰还在看守所里，他知道墓葬的位置吗？要不要带他一起去？” 沈辞摇头：“林晓峰虽然有复仇心理，但他知道墓葬的线索，可能能帮我们找到具体位置。不过要派人看好他，防止他做出极端行为。另外，张彪那边，必须让他开口，他肯定知道刘勇的更多信息，还有当年他们到底拿了林建军什么研究资料！”
审讯室里，张彪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那张四人合影。
沈辞把照片推到他面前，指着那个模糊的背影：“这是刘勇，对不对？当年你们四个，就是为了章将军墓的陪葬品，害死了林建军，抢走了钥匙和地图。现在刘勇想独吞陪葬品，杀了赵卫国，下一步就是去青龙山盗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等刘勇拿到陪葬品跑了，你就永远没机会洗清自己了！”
张彪盯着照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当年…… 是刘勇提出来的。他说章将军墓里有一件‘金缕玉衣’，值几千万，只要拿到手，我们这辈子就不愁了。林建军不同意，说那是国家文物，不能碰，还把地图和钥匙藏了起来。我们没办法，就想逼他交出来，没想到…… 没想到刘勇放了火，把林建军烧死了。之后我们拿了地图和钥匙，刘勇说要分赃，可他拿到地图后就消失了，只给了我一点钱，我也是被他骗了！”
“钥匙呢？当年你们拿到了几把钥匙？” 沈辞追问。“三把！”
张彪立刻回答，“铁链锁钥匙（仓库）、抽屉锁钥匙（林建军家）、还有一把防盗门锁钥匙（当时不知道对应哪里），302 室的钥匙，是赵卫国后来找到的，他说那是打开。。
“打开什么的？” 沈辞追问，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紧紧锁住张彪，不给对方任何躲闪的机会。
张彪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低了：“赵卫国没说清楚，就说那钥匙是‘最后一道门’的关键，得跟其他钥匙凑齐才行。后来我才知道，302 室是林建军以前租过的房子，他在屋里藏了跟墓葬有关的东西，赵卫国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找到那把钥匙的。”
“藏了什么东西？”
谢云的声音从审讯室门口传来，她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报告，脸色严肃，“我们刚才重新勘查了 302 室的废墟，在地板下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生锈的铁盒，盒子里装着半张残缺的图纸，上面画着章将军墓的墓道结构，还有一行字 ——‘寅时开门，需祭四方’。”
“祭四方？” 沈辞皱起眉，“难道刘勇说明日寅时开门取宝，还需要‘祭品’？可现在李大海、王强、赵卫国都死了，他要祭什么？”
张彪突然打了个寒颤，双手抱住胳膊：“我想起刘勇当年说过，章将军墓的墓门有‘四方守护’，要打开墓门，必须用四个跟‘四方’有关的人当‘祭品’，而且得是当年参与害死林建军的人。李大海是‘西’（仓库在西边），王强是‘南’（他的建材店在南边），赵卫国是‘东’（302 室在东边），那剩下的‘北’……” 他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剩下的‘北’就是我！我家在北边！刘勇要杀我当最后一个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