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在学校替林墨制造不在场证明，林墨则拿着钥匙进入别墅，杀了林富豪夫妇？” 沈辞确认道。
“没错。” 赵阳点点头，“弟弟说，他们虽然对他很好，但他永远不会忘记杀父之仇。昨天晚上，他趁着林富豪夫妇在书房处理工作，偷偷潜入书房，先用水果刀刺死了林先生，林太太想反抗，他就用书房里的镇纸砸死了她。然后他把书房翻得乱七八糟，假装是抢劫杀人，再从大门离开，把钥匙还给我，我则在学校继续替他待着，直到今天早上。”
“你们就没想过，杀人是要偿命的吗？” 谢云的语气里带着痛心，“你们还这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什么要为了仇恨，毁了自己的一生？”
赵阳的眼神暗了下来，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我爸妈死的时候，我才六岁，我亲眼看到他们倒在血泊里，那种痛苦，你们永远不会明白。这些年，我和弟弟在福利院受尽了欺负，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报仇。现在仇报了，我死而无憾。”
“可林墨呢？他才十六岁，他还有未来，你们为什么要拉他一起走上这条路？” 沈辞的语气里满是惋惜。
赵阳抬起头，眼里满是坚定：“是我说服弟弟的，他一开始不同意，说林富豪夫妇对他很好，他不忍心。可我告诉她，他们对他好，只是因为愧疚，或者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弟弟最终还是同意了，他说他不能忘记爸妈的死
，不能让爸妈白白死去。”
谢云看着赵阳眼中的偏执，心里一阵发凉：“你怎么确定是林富豪夫妇杀了你爸妈？当年警方调查说他们有不在场证明，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赵阳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激动：“我没弄错！去年弟弟被领养后，在林家找到了一份我爸妈当年的商业合同，合同上有林富豪的签名，还有他们伪造我爸妈签名的证据！而且弟弟还听到林先生和林太太聊天，说‘当年那对夫妻太碍事，幸好处理得干净’，这还不够证明吗？”
沈辞皱了皱眉，这个线索很重要：“那份合同现在在哪里？”
“在我这里。” 赵阳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合同，递给沈辞，“弟弟偷偷把它带出来给我的，这就是他们杀人的铁证！”
沈辞接过合同，仔细翻看，果然在合同的末尾，有两个签名，一个是林富豪的，另一个签名虽然写着 “赵伟”，但笔画生硬，明显是伪造的。合同的日期，正好是赵伟夫妇遇害前一个月。
“我们会把这份合同送去鉴定，确认签名的真实性。” 沈辞把合同放进证物袋，“就算林富豪夫妇真的杀了你爸妈，你们也应该报警，让法律来制裁他们，而不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仇，这样只会让你们自己也陷入深渊。”
赵阳冷笑一声：“报警？当年警方都查不出结果，现在报警有用吗？只有我们自己动手，才能为爸妈报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小李带着几个民警跑了上来：“沈队！我们把林墨带来了！”
林墨跟在小李身后，他的脸色苍白，看到赵阳，眼神里满是复杂。“哥……” 他轻声喊道，声音带着哽咽。
“小墨，你来了。” 赵阳看到林墨，眼神里的狠厉褪去，多了几分温柔，“别怕，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跟你没关系，我会一个人承担。”
“不，哥，是我跟你一起策划的，我也有责任。” 林墨的眼泪掉了下来，“警察叔叔，林先生和林太太是我们一起杀的，跟我哥没关系，你们抓我吧！”
“你们都别争了！” 沈辞的语气很严肃，“到底是谁杀的人，我们会调查清楚，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现在，你们跟我们回局里，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清楚。”
赵阳和林墨没有反抗，任由民警戴上手铐。走出老房子时，林墨回头看了一眼这栋破旧的房子，眼里满是不舍，这里承载着他和哥哥与父母的回忆，可现在，却成了他们复仇计划的终点。
市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赵阳和林墨被分开审讯。沈辞负责审讯赵阳，谢云则负责审讯林墨。
沈辞坐在赵阳对面，把一杯热水推到他面前：“赵阳，喝点水，我们好好聊聊。你和林墨是怎么策划这场复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阳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身体稍微放松了一些：“从去年小墨被林富豪夫妇领养后，我们就开始策划了。小墨第一次回家，就偷偷带了一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我，还告诉我林富豪夫妇的作息时间，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书房处理工作到很晚。”
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仇恨：“我每天都跟踪林太太，观察他们的行踪，还在他们家附近的小树林里搭了个棚子，作为我的藏身之处。我还买了几件跟小墨一样的校服，准备在作案那天，替他去学校制造不在场证明。”
“作案那天，你们具体是怎么安排的？” 沈辞问，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
“昨天下午，小墨从学校偷偷溜出来，跟我在小树林会合。我们交换了衣服，我穿上他的校服，去了学校，他则穿着我的黑色衣服，拿着备用钥匙去了林家。” 赵阳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到学校后，就一直待在宿舍，跟小墨的室友一起复习功课，他们都没发现我不是小墨。晚上十一点多，小墨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杀了林富豪夫妇，让我在学校待着，等今天早上再跟他交换回来。”
“你就没想过，杀了人之后，你们能逃去哪里吗？” 沈辞问，语气里带着惋惜。
赵阳摇了摇头：“没想过，我只知道，一定要为爸妈报仇，报完仇后，就算死也值了。小墨一开始不同意，说林富豪夫妇对他很好，他不忍心，可我告诉她，他们对他好都是假的，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谢云坐在林墨对面，看着这个十六岁的男孩，心里满是同情：“林墨，你别太难过，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清楚，好吗？你为什么要跟你哥哥一起杀林富豪夫妇？他们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