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湿冷的潮气，钻进地球某处秘地，石壁上嵌着几盏泛着青绿色幽光的灯，将这处秘地照得影影绰绰。
一个身着斗篷、脸上扣着面具的人正坐在一个石桌旁，弯腰拍着大腿，粗哑的笑声在空旷的洞穴里撞出回音，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耳边爬动。“哈哈哈！这就是当年寄生过姜黎的王后卿？” 他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花高价让我炼的灵骸，最后被雾花谷捡了现成的；跃迁棱镜连带着那个没用的风童，一起被熹暝星君碾成了齑粉！”
面具的眼缝里似乎闪过一道讥诮的光，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刺耳：“想当年，姜黎可是统领魔族的狠角色，怎么如今复活后的你就这么不堪啊？啊哈哈哈哈！”
他对面的年轻男子却没半点笑意，听到“姜黎”的字眼时，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戾气，又很快被隐忍压了下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沉郁。
“我以这种方式重生，力量早就不及巅峰时的三成。” 年轻男子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能收揽到的教众，也不过是些不堪大用的走狗之辈，若不是我如今的躯体不适合操控灵骸，当初也不至于派那三个脓包去办这件事。”
面具人直起身，“那这次找我，又想托我做什么？你该知道，我炼法器的要价，可不低。”
年轻男子抬眼，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贴到面具人的耳边：“你不是一直想造出一具紫眼灵骸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电流，让面具人瞬间顿住了动作。面具下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发展的一个教众，正好具备炼制紫眼灵骸的条件。”年轻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刻意停顿了片刻，看着面具人眼中的贪婪一点点冒出来，才凑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把那教众的身份、体质细细说了一遍。
面具人听完，手指在石桌上飞快地敲击着，像是在权衡利弊。片刻后，他终于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没错，这样的体质，确实是炼制紫眼灵骸的最佳材料！”他话锋一转，又恢复了那副贪婪的模样，“不过，你利用完她之后，她的躯体必须立刻归我，但这只能算抵消一部分酬劳。要我帮你做控魂念珠，你还得再付十个贪欲之魂，一个都不能少。”
“没问题。” 年轻男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他抬手挥了挥，一道黑色的雾气从掌心升起，在空中凝成一个小小的工业园区虚影。千茂工业园区的轮廓清晰可见，里面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有些人影的头顶，都飘着一丝淡淡的灰色气息，像细线一样缠绕着，那是被混世浑元气浸染后，尚未完全觉醒的贪欲。
“千茂工业园区的混世浑元气很快就要产生效用了。” 年轻男子看着虚影里的灰色气息越来越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把控魂念珠做好，我才能用它催动那些人的贪欲意念，到时候别说十个，就算是二十个贪欲之魂，也能随手抽出来。”
面具人盯着那团虚影看了半晌，突然皱起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说起来，那三个脓包失手之后，烟水阁和雾花谷怎么没动静？按道理，他们应该会布灵氛阵净化才对，难道就打算放任不管？”
“现在管，也来不及了。”年轻男子嗤笑一声，指尖一点，那团工业园区的虚影瞬间散去，“混世浑元气在那片区域的空气中弥漫了这么久，就算现在布灵氛阵，也只能净化表面的浊气，根子里的贪欲已经扎下了。”他想起那三具被暮幽兰夺走的灵骸，语气里多了几分惋惜，“早知道烟水阁和雾花谷压根就没管，当初也不必损失那三具灵骸。”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沉了沉，语气里满是厌恶：“至于跃迁棱镜……纯属那个蠢货节外生枝。她非要去偷魇歌，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带着棱镜一起毁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复活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面具人听到“魇歌”两个字，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讽：“如今的魇歌持有者和烟水阁头目关系匪浅，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有你手下那群脓包，恐怕很难对付吧？”他刻意加重了“脓包”两个字，像是在故意刺激对方。
年轻男子却没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深不见底的耐心：“不急。他们在明，我在暗，慢慢来就是，徐徐图之。”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的计划，语气里多了几分复杂，“说起来，练赤血那个家伙，倒是帮了我一把。”
“哦？”面具人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我原本设计重伤叶星璇，就是想让烟水阁群龙无首。” 年轻男子缓缓道，“在那之后，我便意念传信通知火星的同族，让他们事先潜伏在残破的空间通道里，用火星表面的浊气结晶加快通道出口五色灵晄结晶的消融速度，只要封印一破，他们就能倾巢而出，占据地球。”
面具人听到这里，突然问道：“不对啊，五色灵晄结晶能够激发特殊磁场，干扰空间裂隙碎片的排列，你火星那些同族是如何在结晶还未消融的时候就能事先潜入那条残破空间通道的？”
年前男子笑道：“当年我通过那只疾风魔狼获悉过少许空间法则的原理，再加上火星上那个神秘的灵力能源，他们在我的教导之下动用那个能源的灵气可以抑制五色结晶磁场的干扰，所以对他们而言，通道虽然残破，但其实一直处于连通的状态。”
他想起后来的变故，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可没想到烟水阁找继任者找得这么快，还偏偏是个盘古族血脉。那些打前锋的魔兽，白白送了命。”
“不过幸好有练赤血。”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庆幸，“那个家伙自私得很，不想和其他同族分享地球的资源，故意让袁司空有机会修补封印。” 他嗤笑一声，“也多亏了他的自私，其他同族才没冲过来送死，现在只能在火星上暂时忍耐。”
面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你还得感谢新任圣君帮你除掉了练赤血？否则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得改口叫练赤血为‘王’了吧？”
年轻男子没接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你我现在都需要养精蓄锐，没必要互相嘲讽。” 他话锋一转，“没有紫眼灵骸，你根本不是雾花谷现任灵女的对手。更何况，上一代灵女至今下落不明，若是哪天她回来了，两位灵女联手……”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只是看着面具人。果然，面具人的笑声瞬间停了下来，面具下的气息变得凝重，之前的嘲讽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灯的幽光在石壁上晃动，映得两人的影子忽明忽暗。
片刻后，面具人终于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控魂念珠，很快我就给你。但十个贪欲之魂，一个都不能少。”
“放心。”年轻男子站起身，“等我的计划成功，十个贪欲之魂根本不算什么。我会好好利用那个教众，利用完之后，她便会成为你抗衡雾花谷的最佳武器。”
说完，他转身走向秘地深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面具人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后也身形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烟水阁的映月台上，袁司空和孟星宇依然还在聊天。
袁司空眉头微微皱着，语气里满是疑惑：“想不到涿鹿之战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盘古族能取胜，夏宇功不可没。被人类误解的神话也就罢了，为什么我们这些异能门派了解的，也和事实差这么多？”
孟星宇听到袁司空的话，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夜空中璀璨的群星，星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是夏宇有意隐瞒的。”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姜黎是他的授业恩师，就算后来被王后卿寄生，那具躯体，终究是他曾经最亲近的人。”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当初在地书世界，夏宇和姜黎对决时，心里一定很纠结，后来我认识他的时候，常常看到他做有关这件事的噩梦。”
袁司空听完，沉默了片刻，靠在栏杆上，望着远处，语气里多了几分理解：“换做是我，就算知道恩师已经被寄生，亲手斩杀对方的时候，心里也肯定不好受。倒不如让这段真相永远隐藏，至少在他人看来不会背上弑师的名声。”他转头看向孟星宇，“我想，那之后，夏宇肯定难过了很久吧？毕竟姜黎曾是他那么亲近的人。”
孟星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夜空，眼神里满是怀念。映月台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袁司空见他许久不说话，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安慰：“放心吧，跟着我，你一定能和夏宇再重逢的。”
孟星宇转过头，眼底的落寞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笑意：“嗯，我相信。”他看着袁司空，语气真诚，“到时候，他见到你，也一定会很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也……”
袁司空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词。他猛地直起身，抓住孟星宇的手，眼睛亮得像星星，之前的失落瞬间被兴奋取代，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也’？是不是意味着，你已经把我当成……”
就在袁司空激动得快要血脉膨胀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台阶下传来，伴随着略带喘息的呼喊：“空空！孟兄！你们在这里啊！”
袁司空的兴奋瞬间被打断，他转头看向台阶下，只见易耀辉突然出现在映月台，对着二人招手后走了过来。
他看到袁司空抓着孟星宇的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投入。”
袁司空松开手，靠回栏杆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扫兴：“易兄，你怎么来了？该不会又是有什么新的感悟，如今已经回到地球了，我这里有电脑，你要是想记录感悟，我可以借你用。”
易耀辉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感悟的事。我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和孟兄，关于元神和魂魄的。” 他顿了顿，想起之前的对话，语气里多了几分好奇，“今天我不是在灵识网域找兮颜，让她帮我把孟兄存在我意识里的梦转成电子文档吗？正事弄完之后，我就跟她聊了很久。她还跟我说了她暴揍刀芳枣那个女人的事，可解气了！”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又想起正事，收敛了笑容：“不过，我问她为什么能脱离灵识网域，在现世化形，她说她现在是‘固化元神体’。当时我没好意思问她这是什么意思，怕显得我不懂……所以现在来问你们。”
袁司空还带着方才跟孟星宇谈话被打断的情绪，撇了撇嘴：“不好意思问她，所以你现在跑来问我们？”
“我来解释吧。”孟星宇适时开口，化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他手掌一伸，一本古籍出现。翻开古籍，书页上画着两幅图，一幅是一团凝聚的金色光团，光团周围环绕着淡淡的光晕，旁边用古篆写着“元神”二字；另一幅是十团分散的银色光团，用细细的金线连接着，像是一串珠子，旁边写着“魂魄”二字。
“你看，” 孟星宇指着图，耐心解释道，“魂魄和元神，都是生物的意识能量，但只有灵智高的生物才会拥有。就目前我们所知，只有盘古族和熹暝星人的意识能量，天生就处于元神状态；其他星球的种族，包括人类，意识能量都是魂魄状态。”
他顿了顿，指着“魂魄”图，继续说道：“一般的兽类，连魂魄都没有。至少要进化成灵兽，意识能量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形成魂魄。魂魄是由三魂七魄组成的，十个小能量体分散但又彼此黏连，像一串用线串起来的珠子。而元神是魂魄的高度集中形态，是一个完整的意识能量独立体，就像这团金色光团，没有分散的部分。”
易耀辉凑过去，手指轻轻点了点书页上的图，眼神里满是好奇：“那不管是元神还是魂魄，只要在生物体内，就能产生灵智和意识，对吧？”
“没错。”孟星宇点头，“它们在生物体内时，能构建出独特的意识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思维’。但脱离生物体之后，差别就很大了。”他指着“元神”图，“元神的能量很集中，就算离开身体，也能以元神能量体的形态存在于世间。这种能量体有完整的思想和意识，除了没有实体，基本和特殊的生物体没区别，就像众多意念族，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又指向“魂魄”图：“但魂魄不一样。一旦脱离生物体，在没有特殊条件的情况下，思想和意识会被星球磁场抑制。时间一长，连接三魂七魄的‘线’就会断，魂魄会分离，最后变成幻光虫。”
易耀辉恍然大悟，他拍了拍大腿，语气里满是了然：“我懂了！那高胜寒前辈打造的灵珠幻境，还有忘川、梦境、天书世界，以及灵识网域，就是能让魂魄保持思想和意识的特殊条件，对吧？”
“没错。” 孟星宇笑着点头，“这也是为什么历代圣君的荒魂，能在灵珠幻境里永存的原因。灵珠幻境模拟了生物体的意识环境，能把分散的魂魄‘固定’住。”他补充道，“相比之下，元神的意识能量比魂魄强太多了。就算离开身体，也能永存。能量强大的元神，甚至能用念力制造一些灵异现象，比如移动物体，或者制造光影。”
易耀辉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了什么，语气里满是兴奋：“哦！我知道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闹鬼’的真相？那些人看到的‘鬼’，其实是元神能量体在搞恶作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更确切地说，几乎都是意念族人临时跑出天书世界，在外面搞事。”孟星宇忍俊不禁，“不明所以的世人，把元神能量体制造的异象当成了‘鬼’，其实只是元神在戏弄他们而已。不过，一般的元神能量体，无法在现世化形，只有意识能量特别强大的，才能做到。这种元神，被称为‘固化元神体’。”
他看着易耀辉，补充道：“兮颜就是固化元神体，整个意念族，只有她有这个能力。我们认识的人里，还有一位具备此能力的便是唤天。”
“唤天？”易耀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他是由荒魂通过盘古族的秘法转化成的元神灵体，对吧？”
“没错。” 孟星宇合上古籍，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盘古族确实有这样的秘法，能让意识能量体在元神和魂魄之间任意转换。”
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不过，意念族以魂魄状态进入识海天书后，为什么会化作元神之态，至今还是个谜。毕竟宇宙的奥秘太多了，就算是科技最先进的星球，对宇宙的认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易耀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那如果魂魄长期得不到妥善安置，这种意识能量也就彻底消失了吗？”
“也不是完全消失。” 孟星宇解释道，“这样的魂魄，一般都是‘荒魂’。它们消散之后，意识会消失，但能量不会，最后会变成幻光虫。幻光虫没有意识，却保有能量，所以常被异能人士用作他途。”
他顿了顿，看向烟水阁下方的方向，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比如烟水阁下方的伏魔海，里面就有很多幻光虫。用秘法催动这些幻光虫，能激发它们体内的能量，能压制魔族。”
易耀辉好奇地问道：“说到伏魔海，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高胜寒前辈会选择在这里建立烟水阁？他明明知道，这里存在连接火星的空间通道，很危险。”
“这就叫世事难料。” 袁司空接过话头，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谁能想到，堵住潜灵渊空间通道口的封印，会在十多年前开始消融？如果排除这个情况，这里其实是一块宝地。”
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赞叹：“这里有整个地球最充沛的灵晄资源，也是地球上唯一有混沌之灵的地方，再也没有哪个地方的资源，能比得上这里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易耀辉，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对了，小兰之前跟我说，你今天和兮颜聊得很投机？”
易耀辉脸上一红，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是啊，我们聊了很久，我们简直相见恨晚！”
袁司空挑眉，语气里的戏谑更浓了：“那你有没有给她展示你的歌艺？”
“当然展示了！” 易耀辉立刻说道，语气里满是骄傲，“我给她唱了一首我自己作词的歌，她还说我的歌声，像极了那位易阳上神！”
袁司空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易耀辉的肩膀：“哈哈！那你会不会被她当成‘莞莞类卿’？毕竟易阳上神是她的白月光，你只是歌声像而已。”
易耀辉却不在意，他笑着摇头：“这样也不错啊！兮颜可是历史上有名的倾国美人，能被她当做白月光的替身，我已经很满足了。”
三人相视一笑，笑声在夜色里回荡，与这片景致交织在一起，格外惬意。
此刻的雾花谷，一棵古榕下，气氛却多了几分凝重。
这棵古榕枝桠向四周伸展，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蔽了大片夜空。树干上长满了荧光苔藓，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绿光，像是无数颗小星星。树中传来温和的声音，那是榕姥姥的灵体。
暮幽兰站在榕树下，她的声音很轻，“榕姥姥，今天我见到灵甲门的当代传人了。”
树洞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问道：“怎么样？他符合我们的预期吗？”
“符合。” 暮幽兰点头，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复杂，“他是个很单纯的男生，眼神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质。初次见面，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有好感，那种喜欢很直白，藏都藏不住。”
她顿了顿：“可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对他动心。我向他示好，只是为了锁住灵甲门这个强大的盟友。”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愧疚：“对这样一个单纯的人，抱着利用的心态，我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小兰，”榕姥姥的声音打断了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你忘了泰贞大人的嘱托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灵甲门的力量，是我们今后十分需要的。你一向是个理性的孩子，怎么这次反而变得如此感性？”
暮幽兰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我知道。我只是…… 一时感慨。”
她顿了顿，说起了另一件事：“素心过段时间要去千茂工业园区，对那家垃圾发电所的整改情况做专访。荧惑教之前借温金禾的手，在那里释放了很多混世浑元气，现在算来，正好是提炼贪欲之魂的最佳时期。”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素心去专访那天，正好也是我打算行动的时候，荧惑教以为他们能独占贪欲之魂，却不知道，我正好可以趁机坐收渔利。”
榕姥姥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赞许：“好，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不过要小心。”
暮幽兰眼神里满是笃定：“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贪欲之魂，不仅能增强雾花谷的实力，还能实施额外的计划。”
夜风拂过古榕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她的决心伴奏，榕姥姥的声音也变得温和：“好，我相信你。去吧，注意安全。”
暮幽兰点了点头，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古榕的枝叶，在月光下轻轻晃动，守护着雾花谷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