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日的晨光刚刺破废土的晨雾,改造后的“擎天柱”巨型发射架就已在荒原上投下斜长的影子。架体由数百根泰坦银合金柱拼接而成,表面还残留着机甲焊接时的灼痕,却稳稳托举着通体银灰的“祝融号”——飞船流线型的船体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光泽,货舱外“绿色希望”的荧光标识与引擎舱的蓝色纹路交相辉映,像一柄蓄势待发的银色巨箭,直指头顶澄澈的苍穹。
发射场外围被临时划定的安全线围出数公里范围,数万人挤在这片荒原上,比废土联盟年度贸易峰会的人数还多三倍。前排的废土联盟高层们衣着整齐,卡隆的钢铁城邦制服上别着钛矿质地的纪念章,黑鹰把玩着嵌有火星纹路的铀矿吊坠,雷蒙长老怀里的旧典籍被裹上了防灰绸布;后排的基地居民们则带着五花八门的观测工具,有改装的天文望远镜,有贴满镜片的自制观星仪,甚至有孩子举着用废料拼粘的“祝融号”模型,模型尾部还插着点燃的彩色火硝,模拟引擎喷射的模样。
指挥中心的环形控制台前,凌峰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董事长”宇航服——银灰色的舱外服主体绣着金色的“凌氏集团”标识,领口内侧缝着玲姐特意准备的微型贸易清单终端,头盔面罩上还刻着极小的火星坐标纹路。他站在控制台中央,身后的全息投影正实时显示“祝融号”的各项参数:反应堆功率100%,燃料储备98%,备用系统待机正常,“天枢”核心联动率100%。
“都听好了!”凌峰抓起通讯器,声音通过遍布发射场的扩音器传遍荒原,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卷着沙砾擦过金属架的轻响。他抬手指向发射架上的“祝融号”,头盔面罩反射着晨光,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的锋芒:“百年前,核战把咱们困在废土,吃着压缩饼干,喝着过滤水,连抬头看星星都觉得是奢望!但今天不一样了——苏晴的反应堆给咱们造了‘心脏’,马奎斯的模块给咱们搭了‘骨架’,小雅的‘天枢’给咱们接了‘神经’,小胖的农场给咱们备了‘口粮’!”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惯有的“财迷式”激昂:“这趟去火星,咱们不搞虚的!要把史前遗迹的宝贝带回来,让卡隆的工厂开足马力,让老周的水稻种满火星!要让南部联盟的人抢着订咱们的星际货运,让月球基地的人捧着净化水换咱们的新鲜蔬菜!今天,我们废土的孩子,就要去星辰大海捞‘亮晶晶’了!”
“捞‘亮晶晶’!”人群里突然爆发出整齐的呼喊,铁牛在飞船驾驶舱里拍着控制台附和,震得小雅的“天枢”终端都跳了下;小胖扒着货舱的观测窗,举着刚烤好的肉包高喊:“火星肉包,宇宙第一!”远处的白发航天工程师抹了把眼泪,对着身边的孙子说:“看,这就是咱们废土的希望!”
“祝融号准备就绪,请求发射!”小雅的电子音通过通讯器传来,清晰而稳定。凌峰攥紧拳头,盯着控制台的倒计时界面,当红色数字跳到“10”时,他率先跟着喊出:“10!9!8!”数万人的声音瞬间汇成洪流,在荒原上激荡:“7!6!5!4!3!2!1!”
“点火!”凌峰一声令下,通讯器里传来小雅轻触操控键的清脆声响。下一秒,发射架底部喷出汹涌的橙红色火焰,高温瞬间炙烤得地面沙砾噼啪作响,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连数公里外的人群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剧烈震颤。火焰托举着“祝融号”缓缓升起,尾部的等离子焰在天空中拖出长长的蓝色光带,像在天地间画了一道通往星辰的轨迹。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孩子们举着模型追着飞船奔跑,记者们的全息摄影机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指挥中心里,苏晴紧盯着反应堆参数,看着能量输出曲线稳定在安全区间,终于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马奎斯拍着控制台大笑,烟杆都掉在了地上:“我就知道这老伙计靠谱!”
飞船内,凌峰坐在驾驶舱主位,感受着升空时的超重感,却丝毫没有不适——三个月的模拟训练早已让他适应了这种压力。他看着舷窗外的景象不断变化:荒原在视野里逐渐缩小,变成一块布满褶皱的土黄色地毯;云层被远远甩在下方,阳光透过舷窗洒在操控台上,老猫留下的金属卡片正嵌在凹槽里,泛着与火星坐标投影呼应的银光。
“祝融号已突破大气层,进入近地轨道,准备调整姿态,开启聚变推进器!”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天枢检测到柯伊伯带信号强度提升,频率与飞船共振正常。”凌峰抬手拍了拍操控台,看向身边的铁牛和苏晴,又通过通讯器看向货舱里正给土豆苗浇水的小胖,语气笃定:“各位,咱们的星际捞金之旅,正式开始了!目标——红色星球,火星!”
舷窗外,地球的弧线逐渐清晰,蓝色的海洋与白色的云层在视野里铺展开来,更远的地方,红色的火星如同一颗醒目的宝石,在深邃的宇宙中静静闪烁,仿佛在发出跨越千万公里的呼唤。“祝融号”调整姿态,尾部的聚变推进器再次亮起蓝色光芒,朝着那颗红色星球,全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