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我刚把修表铺的招牌挂好,就看见之前来修老机械表的小姑娘带着一群同学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画板和笔记本。“叔叔,我们老师说,您这里有很多‘时间的故事’,想让我们来听听,顺便学怎么修表,可以吗?”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身后的十几个孩子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修表需要耐心,你们可得坐得住哦。”孩子们欢呼着走进来,小小的修表铺一下子充满了欢声笑语。林夏正好赶来送监测报告,看到这一幕,笑着说:“没想到咱们修表铺还能变成‘时间课堂’,我来帮你当助教吧!”
我把孩子们分成两组,一组围在柜台前,看我拆解老机械表,讲解齿轮和摆轮的作用;另一组跟着林夏,用简易的零件拼装模型表。“大家看,这块表的摆轮每秒钟摆动两次,所以走时特别准。”我拿着放大镜,让孩子们看清摆轮的运动,“就像我们的心跳,稳定的节奏才能让时间‘活’起来。”一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举起手:“叔叔,那为什么有的表走得快,有的走得慢呀?”我拿出一块走时不准的表,指着里面的游丝说:“因为游丝变形了,就像橡皮筋松了,只要把它调回原来的形状,表就能走准了。”
林夏则在一旁教孩子们认识时间:“你们知道吗?最早的表是没有指针的,靠敲钟报时;后来才有了时针和分针,再后来才有了秒针。”她拿出父亲留下的老怀表,“比如这只怀表,只有时针和分针,当年爷爷就是靠它,走遍大街小巷帮人修钟的。”孩子们凑过来,小心翼翼地传看怀表,生怕弄坏了这个“老古董”。
中午休息时,孩子们在修表铺的后院吃零食,我则接到了市图书馆的电话——他们听说修表铺有很多老钟表和时间故事,想邀请我去做一场“时间与传承”的讲座。“正好可以把‘时间课堂’搬到更大的地方,让更多人了解修表的手艺,还有时间的意义。”林夏帮我答应下来,还开始策划讲座的内容:“可以带老怀表、七位守时人的信物复制品,再放一段你在北宋修仪象台的视频(林夏用监测仪记录的画面),肯定特别有意思!”
下午,孩子们继续学修表,虽然他们只能拼装简单的模型表,但每个人都格外认真。小姑娘拿着自己拼装好的模型表,兴奋地说:“叔叔,我以后也要当修表师傅,像您和爷爷一样,帮人守时!”其他孩子也跟着附和,有的说要修老钟,有的说要研究天文钟,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我突然想起爷爷当年教我修表的场景——传承,就是这样一代接一代,从一个人的手艺,变成一群人的梦想。
傍晚,孩子们的老师来接他们,看着孩子们手里的模型表和记满笔记的本子,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们了,孩子们今天学到了很多在学校学不到的东西,还懂得了‘守时’的重要性。”临走前,小姑娘把自己画的“修表铺和老怀表”的画送给我,画面上的修表铺亮着灯,老怀表泛着光,旁边写着一行字:“时间的家”。
孩子们离开后,修表铺又恢复了安静。我把画贴在柜台后面的墙上,旁边是爷爷的“守时”木牌和父亲的照片。林夏整理着讲座的资料,笑着说:“以后咱们的修表铺,不仅能修表,还能教大家懂时间、守时间,这也是一种新的传承方式吧?”我掏出老怀表,表盖自动弹开,摆轮上浮现出爷爷的字迹:“手艺要传,心意也要传,这样才是真传承。”
我把怀表放在画旁边,看着墙上的画、木牌和照片,突然觉得修表铺不再只是一个修表的地方,而是一个“时间的驿站”——在这里,有人修表,有人听故事,有人种下传承的种子,而这一切,都是爷爷和父亲当年最想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