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接下来……”林介打量着桌子上剩下的禁物,念力操控那把剑鞘和桌上的白色瓷瓶浮起,递还给百里胖胖:
“序列067的【噬元剑鞘】和序列064的【罗天糜刹】,一个是吸收能量攻击化作剑形反击,一个是把操纵黑沙进行攻防的主武器,队里基本上没有人适合用,胖胖你先收起来。”
百里胖胖依言照做。
随即,林介又拿起那柄金色长枪,打入一点金光,递给迦蓝,“序列073【天阙】,纯靠攻击力挤进的超高危,我附了不朽,正好可以给你近身战。”
迦蓝接过长枪,轻晃两下,很是满意。
“曹渊。”黑色瓷瓶浮起,落入他的掌心,“这是火魔瓶,能倒出拥有生命的黑色火焰,可大范围灼烧,也可凝成人形,【黑王斩灭】的煞气足以压制它,可以帮你补足一些远程方面的短板。”
“谢谢。”曹渊接过瓷瓶,小心收好。
随后,林介坏笑着拿起那把长剑,凑到弟弟面前:“看,七夜,你的老朋友。”
林七夜:“→_→”
“哥,你把它拿走。”他一把拍开长剑,声音中充满了幽怨。
通过频率感知禁墟的技巧,林介也是教过他的,再加上林介刚才鉴定的顺序,他怎么可能认不出,这倒霉玩意的禁墟就是【祈渊】。
看着伙伴们好奇的目光,林七夜无奈解释,“我的凡尘神域有动态视觉加强能力,之前练这个的时候,用的是躲子弹的方法。
哥就是用这玩意儿来控制子弹房里橡胶子弹的速度,用来保证它和普通子弹一样快。”
“喂,我可是控制了子弹打到你身上时的动能,确保不会真的打伤你。”林介辩解了一句。
同时通过精神种子调侃道:
【而且……当时训练结束后,某只小七明明没被打到几下,却还是要趴在我这个魔鬼的肩上哼哼唧唧的喊疼呢……】
林七夜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哥哥的嘴。
伸到一半才想起对方用的是精神传音,只能悻悻收回手,梗着脖子反驳:“伤是伤不到,但痛啊,而且谁像你这么奢侈,拿一个超高危禁墟来给我做训练。”
更何况,哥哥才不是魔鬼。
“哦——?”沈青竹立刻抓住了重点,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兄弟俩之间来回扫视,“原来咱们林队长……怕痛啊?”
“拽哥!”林七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沈青竹挑眉,学着林七夜刚才撞他的样子,用手肘轻轻回敬了一下,“只准你笑话我的禁墟名字,不准我听你的光辉往事?”
“行行行,我认输。”林七夜深得哥哥说不过就认栽的真传。
沈青竹表面不露声色,眉头却明显舒展开来。
“这个我收了。林介将其收入储物空间,“配合禁墟的回路太落后了,连个辐射场也没有,只能通过直接接触来操控动能,我回头改造一下,应该能好用不少。”
众人:“……”
超高危禁物说改就改……
不愧是你。
“胖胖,【青玉甲】你留用,至于最后这块玉佩……”林介顿了顿,“【叹息之墙】,虽然只出场过一次,还没用上,但的确也是老朋友。”
“集训营放假时遭遇导弹袭击后,林七夜拿出来显摆的冰块儿?”一提,沈青竹想起来了,“当时胖子还对着那玩意儿咋咋呼呼的。”
“这可是超高危禁物。我惊讶,说明我识货。”百里胖胖一把抓过玉佩扔向沈青竹,“这个东西最适合炮台的安全保障,归你了。”
“谢了。”沈青竹利落地接住玉佩,指尖在沁凉的玉面上摩挲片刻,突然挑眉看向林七夜,“我突然有点理解你当初显摆的心情了。”
林七夜抱着胳膊轻哼:“显摆个屁,当时看你们吓坏了,才掏出来安抚你们的。”
“安抚需要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吗?”沈青竹反唇相讥。
不需……等等。
沈青竹刚说了什么?
这不科学啊!
“拽哥……”林七夜不可置信,“你崩人设了!你居然不说‘谁需要你安抚了’?”
“然后又被你们兄弟俩一唱一和地怼回来?”沈青竹冷笑,“老子又不傻。”
百里胖胖正看着队内固定节目之一,突然,有什么东西点了自己一下。
转头一看,迦蓝那张盛世容颜映入眼帘:
“那个冰凌的事,能不能跟我讲讲?”
凭着这些日子的观察,她早就发现:在兄弟俩身边,就属这位胖同志的讲述最是绘声绘色。
“当然莫问题啊,蓝姐我跟你讲哦……”百里胖胖顿时来了精神,压低声音凑近过去。
安卿鱼一边摆弄着【挽歌】,一边悄悄竖起了耳朵。
他的鼠群进不去集训营的关卡,自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这不是偷听,而是一种对真理的追求。
————
是夜
百里胖胖坐在小楼前多出的石桌旁,双手搭在桌上,怔怔地透过漩流屿的透明穹顶,隔着一层水,看向那轮满月。
“看月亮吗?带我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笑从一旁传来。
百里胖胖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
林介坐上他身旁的另一个石凳,也一样仰起头,望向那轮浸润在水波中、显得格外朦胧温柔的霜月。
漩流屿的月相也是会随一个月三十天变化的。
今天巧也不巧,是个满月。
过了许久,久到天幕中的月亮都似乎移动了微不可察的一角,百里胖胖才轻轻吁出一口气。
“大佬,”
“嗯?”
“谢谢你的平安符。”
“谢谢,我还担心那句“天伦消去”像个诅咒。”
“怎么会。”百里胖胖猛地站起身,“我本来就是被他们收养的,那对父子不拿我当人,连……母亲也要给我下药。”
他看得出林介对家人的爱有多么赤诚。
也正因如此,面对百里家的所作所为,林介才会如此愤怒——哪怕他始终表现得冷静从容。
那句“天伦消去”,已是这份怒火最克制的表达。
“那不是家。”
林介轻轻一叹,“我翻过百里景的假记忆,他在杀你之前,还要向你炫耀他拥有多少爱、得到多少东西。
可越是炫耀,越是缺少。”
百里胖胖怔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原来,这对夫妇的冷血,比表现出来的更甚。
“他……很可怜。”百里胖胖最终轻声说。
“我不否认”林介摇摇头,“但,他也比百里辛更加卑劣。”
“为什么?”百里胖胖不解。
“明明只爱自己,却渴望别人真诚的关爱——这是更极端的自私。只不过他还太嫩,没有更大的能力作恶罢了。”
“噗——”
看着林介稚气未脱的小脸一本正经地说别人“太嫩”,百里胖胖忍不住笑出声,“大佬,你这张脸……好像没什么立场说别人嫩啊……”
林介瞥了他一眼,“我今年二十三岁,队里年纪第二大的沈青竹同学也比我小四岁,谢谢。”
他站起身,朝屋内走去。
“能笑话我,说明是想通了,那我也不算白讲了一箩筐酸话。
想通了就回屋睡觉。不管什么理由,非工作必要一律不准熬夜。”
“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