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瑶心里犯起嘀咕：他该不会是冻病了吧？
她试探着轻轻喊了两声：“陛下？陛下你还好吗？”
周墨昀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殿下，你是不是很冷？” 龙瑶又问。
这次，周墨昀只含糊地 “嗯” 了一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龙瑶没办法，只能往洞口挪了挪，尽量挡在风口处替他挡风。可山洞洞口太大，她只能勉强挡住一小片风，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犹豫了片刻，她干脆坐到周墨昀身边，轻声说：“陛下，夜里风大，挨着近点能暖和些，两个人互相取暖，总比独自挨冻强。”
此时的周墨昀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隐约感觉到身边传来暖意，便不自觉地往温暖的方向靠去。
起初龙瑶没在意，可渐渐地，她发现周墨昀越靠越近，最后竟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脑袋还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龙瑶瞬间僵住。
这也太没有边界感了！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她心里一阵别扭，悄悄往旁边挪了挪，想拉开点距离。可刚腾出一点缝隙，周墨昀突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
龙瑶惊呼：“陛下！”
“别动。” 周墨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手又收紧了几分，将她的胳膊攥得更紧。
龙瑶提醒，“陛下，我到底是女子，您这样实在不妥。”
“朕知道你是女子，不必特意提醒。” 周墨昀的声音依旧带着沙哑的鼻音。
龙瑶悄悄往旁边挪了挪：“陛下，男女有别，这样实在不妥。”
“说了别动。” 周墨昀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
龙瑶动作一顿，不敢再动了。可被他紧紧靠着，她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周墨昀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脑袋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
龙瑶：！！！！！
若不是知道他是皇帝，她真要以为是哪个登徒子在耍流氓！！
“放松些。” 周墨昀似乎察觉到她的紧绷，语气缓和下来，“朕只是取暖，不会对你做什么。”
取暖？这距离你说是取暖？
龙瑶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拉开距离，就听周墨昀又开口了。
“你先前的那一番话，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龙瑶想起来，他说得是“以工代赈”的那件事。
周墨昀继续道：“你这般有勇有谋，若是男子，必定能成大器，朕定会重用你。可惜你是女子，倒是有些麻烦。”
龙瑶一愣，不解地问：“什么麻烦？”
“若是男子，凭你的本事，可凭自己挣前程。” 周墨昀解释道，“可你是女子，又显露了这般才能，难免会被有心的朝臣盯上。他们会想娶你，借你的智谋助自己在朝堂上步步高升。”
“陛下谬赞了。”
龙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有些荒谬。
“你错了。” 周墨昀语气平静，“你是‘旺夫’的女子，能助丈夫平步青云。”
“旺夫” 两个字入耳，龙瑶差点没憋住骂人的话。
旺个鬼的夫！
我艹！！！！
接着周墨昀又说了一句更让龙瑶炸裂的话。
“你这般聪慧有谋略，本就是极其难得的女子。与其让你被其他人觊觎，倒不如……朕将你留在身边。”
龙瑶彻底愣住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周墨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肩头还能感受到他脑袋的重量，他说话时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几分灼热。
龙瑶猛地回过神，急忙开口打断：“陛下！娇娇还等着您呢，你说她现在找不到我们，会不会很着急啊？”
一提到丁娇娇，龙瑶明显感觉到周墨昀的身子顿了一下，攥着她胳膊的手缓缓松开了。但他的头依旧靠着她，没有挪开。
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瞧你吓的。”
她强扯出一个笑容，干笑道：“原来是玩笑啊，陛下可真会开玩笑，差点把我吓着了。”
“嗯。” 周墨昀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闭上了眼睛，脑袋依旧搭在她的肩头。
山洞里瞬间陷入寂静，只有篝火中木柴燃烧的 “噼啪” 声。偶尔有火星炸开，溅起一点微弱的光。
龙瑶盯着跳动的火苗，心里却乱得很。
她总觉得，刚才周墨昀的话，根本不是玩笑。
这念头压在心头，搅得龙瑶思绪纷乱如麻，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周墨昀对她确实存着不一样的心思。
可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既没有丁娇娇的娇柔，也没有林晚意的温婉，又长得这个样子，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
莫非……真是被她那点聪明才智所吸引？
小皇帝还是个智性恋？
周墨昀还靠在她肩头，重量实实在在地压在她的肩头。
等这次秋猎的结束，她一定要离周墨昀远些。
若是真跟周墨昀走得太近，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