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许优回到旅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一只老鼠飞快地从墙角溜走，她皱了皱眉，指尖微动，一丝难以察觉的法则印记落在了老鼠身上。
“想监视我？谁给你的胆子？”
休息片刻后，她循着印记留下的痕迹，来到了一个隐蔽的下水道入口，“啧，这人的品味可真独特，下水道也能当基地？”
她走进洞窟，看着面前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语气带着调侃：“呦呵，能力还怪多的嘛？怎么，提前算到我会来？”
少年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平凡却透着聪慧的脸，他推了推眼镜：“你放在我‘鱼种’身上的东西，是什么？”
许优看着这张脸，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管我放的是什么？一个男生大晚上监视我一个女生，不会是变态吧？”
少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甚至有些腼腆：“不，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就像我对林七夜的眼睛感兴趣一样。”
许优眯起眼，满脸嫌弃：“果真是个变态，还对我感兴趣？我还说我对你感兴趣呢，你信不信？”
少年闻言，居然腼腆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我信。”
许优一噎，脸上表情呆滞了一下：“……艹，你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好，我叫安卿鱼。”少年的眼中忽然闪烁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好奇光芒，“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兴趣的话，你可以试着把我解剖了……或者，让我把你解剖了？”他甚至配合地做出一个拿着手术刀的动作。
许优吓得往后跳了一小步：(゜ロ゜) ！
“不是大哥，我没那个意思，我纯属嘴欠说着玩的！要不你把我解剖了！我错了！你千万别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咱俩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安卿鱼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像是错过了绝佳的实验材料：“行吧，不过……”他抬起头，目光再次变得灼热，“你刚才说可以把你解剖了，真的可以吗？神明代理人的血液，研究价值极高。”
许优想了想，伸出胳膊：“只能给血，多了不行，我会遭反噬的。”
安卿鱼立刻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无菌试管和手术刀，动作熟练：“太好了，那么，作为交换，或者……你能帮我弄到点林七夜的血吗？”
“滚。”许优没好气地拒绝。
“哦。”安卿鱼似乎早料到这个答案，也不纠缠，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手腕上。
许优自己用刀划开手腕，鲜血流入试管。
安卿鱼紧紧盯着她的血液，眼中闪过微弱的蓝光，几乎是瞬间就得出了结论：“你的血液里有超过九十种不同的毒素成分……你的血液被彻底改造过。”
许优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哇哦，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你这能力有点逆天啊？叫什么名字？”
安卿鱼小心地封好试管，推了推眼镜：“你们守夜人的档案里没有记载我的能力，我自己给它取名叫【唯一正解】，只要让我看到，我就能快速解析出目标的构成、原理甚至弱点。”
许优听得拍手叫好：“可以啊，那你能分析出我体内这九十多种毒药的具体成分和解毒方法吗？”
安卿鱼抬头看着她。
许优看着安卿鱼眼中愈发炽热的光芒，心里有点发毛，伸出手臂，“行吧行吧，看在你这么感兴趣的份上，再给你一点，不过说好了，就一点，我真不是你的移动血库。”
安卿鱼迅速而精准地再次取了一小管血液，动作熟练得不像话，他小心翼翼地将试管放在简易的支架上，眼中闪烁着蓝色的微光，仿佛有无数数据流在滚动。
“奇妙…太奇妙了……”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点，像是在操作一个看不见的控制面板，“这些毒素的构成极其复杂，远超现代医学和已知神秘学的范畴，它们彼此纠缠、制衡、又相互催化……这是一种……极其精密的、人为设计的生物炼金产物，目的似乎不是为了立刻致死，而是……改造？或者说……禁锢某种东西？”
许优环抱着手臂，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他的分析，脸上的戏谑慢慢收敛了，她沉默了几秒，才轻哼一声：“哟，还真被你看出点门道了，继续说，还看出什么了？”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这些毒素已经和你自身的能量、甚至灵魂本源部分交融了，强行清除，可能会导致你的力量体系崩溃，甚至……死亡，设计这套毒素方案的人，是个天才，也是个疯子。”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纯粹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探究欲，“你是在一个实验室里？他们对你进行了长达四年的改造实验？”
许优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语气却冷了几分：“喂喂，窥探别人隐私可不是好习惯啊，解剖狂先生。”
“只是基于数据的合理推测。”安卿鱼似乎完全没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或者说察觉了但毫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学术难题吸引了，“目前能分析出的成分大约有七十三种，每一种单独拎出来都足以致命，但混合在一起，在你体内达到了一种危险的平衡。
恕我直言，以现有的技术……几乎不可能研制出解药，至少，我想不出‘正解’。”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遗憾，仿佛无法解开一道超难的数学题。
“几乎？”许优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
“宇宙浩瀚，神秘无数，或许有些人试过。”安卿鱼冷静地回答，但随即又给自己泼了冷水，“但成功率依旧低于百分之十七点四，风险极高，你每晚承受的痛苦，就是这种平衡被自身力量短暂打破后又重组的过程，对吗？”
许优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袖子拉了下来，遮住了手腕上取血留下的细微红点，下水道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滴答的水声。
过了好一会儿，许优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打破了寂静：“好了，血你也拿了，分析也分析完了，我得走了。”
她转身欲走。
“等一下。”安卿鱼叫住了她。
“又干嘛？真没血给你了。”许优没好气地回头。
安卿鱼摇摇头，镜片反射着幽光：“不是，关于林七夜……”
许优立刻打断，语气坚决：“打住，他的事，别找我，我跟他因果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