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为首的男人:“学生?学生也没办法,这怨不得我们,要怨就怨你那个shi长爸爸得罪的人太多了。”
孟宴清小心戒备着,又问一句:“是吗?但是不是说祸不及子女吗?有事你们不找他,找我也没有用啊,我又给你们解决不了。咱打个商量,你们有什么需要,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们说说?”
男人冷笑一声:“废话那么多,怎么,是盼着有人来救你?我们都家破人亡了,凭什么孟谦还高高在上?也得让孟谦尝尝这个滋味。”
孟宴清心里暗叹:可不是盼着有人来救吗?
这些话都是禾禾提前教他的,说可以拖延时间,尽量不要受伤,但是现在看来,他今天身上恐怕还真得添几道。
想到这里,孟宴清不装了,时禾跟他说过的话太多,这么短时间他能记住那么几句他已经很满意了,剩下的实在想不起来,所以他干脆说:“你们家破人亡不是活该?你们家里人干了什么你们不知道?我就不信他们干的那些脏事坏事你们没有受益,怎么,现在想起来要公平了,以前干什么吃了?”
男人高喝一声:“你以为你爹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伪君子,不干净的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盯着我们?还不是因为跟他不一个立场?”
孟宴清声音里满是疑惑:“你们是不是脑子不太好?盯着你们不是因为你们干的坏事?你们要像我爹一样,兢兢业业,奉公守fa,管你们什么立场,谁能怎么着你们?自己屁股不干净,还嫌别人说臭。”
孟宴清说完这句,仿佛像开了智,嘴巴闭不上了:“你们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别人都特么还吃不饱呢。你们可倒好,连吃带拿的,谁给你们的胆子?”
孟宴清的话彻底激怒了对面,一群人一拥而上,刚开始孟宴清凭着手里的匕首还能勉强护住自己不让他们近身。
但是对面拼着受伤也要往他旁边挤,没几分钟孟宴清就被压倒在地上了,他蜷缩在地上,牢牢抓紧手里的匕首,不让他们夺过去。
这一刻孟宴清无比庆幸刚刚在集装箱里穿梭的时候,他出其不意把拿叉子铁锹的人都刺伤了,那些叉子铁锹也被他扔到了不知道哪个集装箱里。肩膀上的贯穿伤就是那个时候受的,被叉子刺了一下。
现在他们手上没有什么利器,只要他护好手里的匕首,顶多就是受些皮肉伤。
想到这里,孟宴清又把身体缩了缩,这么多人踹他,真***疼。
孟宴清忍受着这群人的拳打脚踢,他本以为顶多就是这样了,没想到听到头顶的两道声音说:“气出够了吧?赶紧干活,这么晚了,别浪费时间。”
然后就是为首男人的声音:“******,要不是怕拿家伙太引人注意,我真想把他卸了再沉江。”
“快来,网里的石头绑好了吗?拖过来。”
孟宴清已经鼻青脸肿了,听到他们的对话生出一股狠劲,拿着匕首随便照着一个人的腿上狠狠刺下去,他想如果他今天活\/不成,那怎么也要多伤几个才行。
孟宴清也不知道他刺中没有,天太黑,他的眼睛现在已经不能完全睁开了,他的胳膊也没有什么知觉了。
但是他听到了咒骂声,随之而来的是落在他身上更重的踢打力度。
孟宴清无声笑起来,就在他准备看准机会,再刺一下的时候,远处有强光突然打过来,还伴随着狗吠声。
被光一照,围在他身边的人突然四散而逃,孟宴清听着那些乱糟糟模糊的人声,终于翻转过来,平躺在地上。他眯着眼睛看向天空,看到了一颗亮亮的星,发出来的光像傍晚他看到的那个灯塔一样。
孟宴清想:他应该是完成任务了吧?妹妹往后应该能安全了吧?
孟宴清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眼睛慢慢阖上了。
孟时禾在家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半夜都没有消息,她再也坐不住了,拿了外套就往门外走。
李阿姨跟在她后面一直拦,“时禾,你妈妈交代了让你在家里,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你不要出门啊。”
孟时禾边走边说:“没事,李阿姨,我就出去一趟,我会带人的,我去一趟静初家里,您在家守着就行,不用担心。”
说着孟时禾就走到了门口,点了两个人就要往政府家属院走,她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去找张叔叔,看看他能不能去一趟郊区。
虽然这个时间上门很失礼,但是她的所有家人都在那边,若不是出事,也不会这么晚还没有人回来,连个信都没带回来。
孟时禾刚走到街道口,就看到有乌龟车过来,车夫蹬得极快。一瞬间孟时禾脑子里冒出诸多想法,第一个就是孟家有人回来了,这么晚,还能在外面的乌龟车不多,肯定是有急事,说不定就是她家人。
第二个就是这辆车里坐的是别人,她现在要着急去静初家里,可以跟对方商量一下,是不是先把车让给她,她可以给高价。
这些想法都是一闪而过,孟时禾脚步不停,迎着乌龟车走过去。
还不等她走近,乌龟车上的人就跳下来了,一路跑到她身边说:“事情解决了,宴清受了点伤,现在孟组长陪着他已经往医院去了,孟shi长去了公安局。”
孟时禾猛地松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在瑞金是不是?我现在过去。”
警卫摇摇头说:“孟组长说太晚了,让你明天再去,现在那里人不少。”
孟时禾点点头,思索着退回家里去,看来孟宴清的伤应该不轻,不然不会拦着她去医院,应该是怕吓到她。
但是应该也没有特别严重,如果真的很严重,孟女士就该是叫人来接她去医院了。
现在这样,孟宴清肯定生命是没什么危险的。
捋顺之后,孟时禾才真正松懈下来,不过到底怎么样,还要明天见过人才知道,希望不要像陈扬一样伤的那么重。
陈扬早已不再关注他一个多月前受的伤,他提着大包货物,一路硬座回了豫州。
快该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