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两斤半!”阎埠贵像是破罐子破摔,冲着阎解成喊道,“解成,你去报保卫处吧!就说有人偷东西!”
阎解成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爹这是在玩“以退为进”的把戏。他磨磨蹭蹭地往院门口挪,脚步慢得跟蜗牛似的,眼睛却瞟着贾家的方向——就等贾家人来求了。
果然,还没等他挪到月亮门,秦淮茹就快步走了过来。她穿着件半旧的碎花褂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角微微泛红,走到阎埠贵面前,深深鞠了个躬,声音带着点哽咽:
“别去,解成兄弟,阎大爷,天地良心啊。”秦淮茹抬起头,眼圈红得像兔子,说话时带着点哀求,“您那条鱼干才多大?我也看了,有二两没?您在这说两斤半,这不是故意在这巧取豪夺吗?东旭在世前也给您家忙里忙外的,您现在这样对他的家人?”
她这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鱼干的实际大小,又搬出了贾东旭的情分,把“巧取豪夺”四个字砸在阎埠贵脸上,院里的街坊顿时议论得更凶了,看阎埠贵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赤裸裸的嫌弃。
“就是啊,阎大爷,做人不能这样……”
“东旭以前是真帮过阎家,不,谁家忙里忙外东旭都帮过啊……”
阎埠贵被这唾沫星子淹得快喘不过气,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他知道秦淮茹这是打感情牌,可这牌打得太准了,正好戳在他的软肋上——院里人都知道他爱占小便宜,要是再落下个“忘恩负义”的名声,以后还怎么在院里待?
可一想到家里等着下锅的米,瘪下去的钱袋子,他那点悔意又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钱和脸皮,眼下还是钱更重要!
“秦淮茹,贾张氏!”阎埠贵猛地提高了嗓门,声音里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狠劲,“你们刚刚还说棒梗没偷吃我的鱼干,现在又说看见了,我算是知道棒梗为什么刚从少管所出来就偷东西了——你们这奶奶妈妈的,都是默认啊!”
这话像颗炸雷,在院里炸开了。是啊!刚才贾张氏还撒泼说“拿点东西怎么了”,现在秦淮茹又承认看见鱼干了,这不就是明着护短吗?
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阎埠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稍微舒坦了点——哼,跟我斗?嫩了点!
他背着手,往自家门口退了两步,摆出一副“要么赔钱,要么报官”的架势,眼睛死死盯着贾家的方向,像只守着骨头的老狗。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街坊们的眼神在阎埠贵、秦淮茹、贾张氏之间来回打转,谁都看出来了,这鱼干风波,根本不是鱼干的事,是院里这些人心里的算计在打架。
许大茂站在月亮门边,脸一阵青一阵白——合着他这三大爷说了半天,愣是没人当回事?
院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似的,连风都屏住了呼吸。何雨柱往前跨了半步,蓝布工装的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结实的胳膊,手里比划着个巴掌宽的弧度,嗓门亮得能掀了房檐:“我说句公道话啊!阎大爷!我不是棒梗的家人,也不是贾家人,棒梗偷你鱼干的时候,我看见了,那小鱼干就这么大!”
他拇指和食指撑开,量出个八厘米左右的长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阎埠贵,那股子较真劲儿,活像在食堂里跟人争多给一勺菜似的。
阎埠贵的脸“唰”地就沉了,跟锅底似的。他刚把话说死,正等着贾张氏大出血,哪想到半道杀出个何雨柱?这傻小子平时看着浑,关键时候倒来添乱!他猛地从台阶上站起来,枯瘦的手往大腿上一拍,声音尖得像指甲刮玻璃:“你又知道了?你看见了?你真亲眼看见了?”
唾沫星子随着话头飞出来,溅在何雨柱的工装前襟上。阎埠贵眼里的光跟淬了毒似的——他算计了半天,就等着贾张氏不情不愿地掏钱,这时候来个搅局的,不是毁他好事吗?
何雨柱却没动气,反而咧开嘴笑了,嘴角的褶子堆起来,露出点憨直的痞气:“棒梗那鱼我看的清清楚楚,最多二两,也就够给孩子塞塞牙缝的。阎大爷,您不地道啊!二两的鱼您说有二斤半?这差着十倍呢!”
他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阎埠贵喷过来的唾沫,从裤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一块钱,往石桌上一拍,“啪”地一声脆响:“这样吧,我给你拿一块钱,这事就算了!权当我替棒梗赔的,也别在这儿吵吵,让外人看了笑话!”
这话听着硬气,可何雨柱心里头却暖烘烘的。上次秦淮茹红着脸跟他说“柱子,棒梗说给你送瓶酒,谢谢你平时照应”,那眼神软得像棉花,把他的心都泡得发涨。他当时嘴上骂着“小兔崽子净来这套”,心里却比喝了蜜还甜——就冲秦姐这句话,他也得护着棒梗!
“哼!”阎埠贵鼻子里喷出股气,脸都快贴到何雨柱脸上了,“我们家一家六口都说是二斤半!我、你大娘、解娣、解放、建军,还有你三大娘,个个都能作证!你一个人说二两,再加上秦淮茹、贾张氏,撑死了算三个,六比三!你说谁信?”
他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激动,最后往石桌上狠狠一砸:“赔钱!十块钱是本金,再加五斤鱼的钱!五斤鱼不好弄是吧?折现!给五块!一共十五块!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现在就去厂里报保卫处,让他们查查这偷东西的事,看看影响多不好!”
这话跟刀子似的往贾张氏心窝子里扎,她刚要跳起来撒泼,何雨柱的火气先上来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讹人,尤其是阎埠贵这种见钱眼开的嘴脸。他攥紧拳头,指节“咯吱”响,往前一冲就要动手:“你他妈纯属胡搅蛮缠!”
(今天第三章齐活了,义父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