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院里谁说得过他？许大茂嘴皮子溜，可自己让何雨柱动手收拾他就行了；刘海中爱摆谱，可他三言两语就能压下去。可现在呢？王白横空出世开窍了，何雨柱根本不是对手；刘海中被许大茂一挑唆，居然也敢跟他叫板；连许大茂这只“泥鳅”，都敢蹬鼻子上脸，指着他的鼻子骂“官僚作风”！
聋老太太坐在板凳上，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许大茂，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她真想抄起拐杖，狠狠敲在许大茂那油光锃亮的脑袋上，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什么叫规矩！
可她不敢。
王白在院里开了个“坏头”——谁打我，我就还手，管你是大爷还是老太太。她虽然年纪大，可真要惹恼了王白，那小子未必会给她留面子。毕竟
老太太只能恨恨地别过头，不再说话，心里却把王白骂了千百遍——都是这小子，搅得院里鸡犬不宁！
院里再次陷入僵持。
易中海气得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刘海中意气风发，等着看易中海出丑；享受着“扳倒”一大爷的快感。
“卫生我搞就行了。”
何雨柱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透着股认命的疲惫。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大茂，那目光像烧红的烙铁，恨不得在对方身上烫出两个洞来。
“许大茂，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天上都有人看着！你给我记牢了！”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踉跄着回了屋。没过片刻，就见他扛着一把掉了毛的扫帚出来，闷头开始打扫中院的卫生。
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的委屈和不甘。他扫得格外用力，恨不得把地上的每一粒尘土都扫进簸箕里，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憋屈也一并扫出去。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佝偻的背影，长长地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终于慢慢退去。他刚才是真怕何雨柱犟起来，不肯服软，那这场戏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现在好了，傻柱认了罚，院里的风波总算能平息，他这“一大爷”的面子，也勉强能保住几分。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上前，想拍拍何雨柱的肩膀说句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易中海聋老太太二人只能叹了口气，摇着头回了屋。屋里的灯亮起来，却照不亮他眼底的落寞——这院里的人心，好像随着王白那一拳，彻底散了。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埋头扫地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切，还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看是举头三尺有灯泡！现在是新社会，人民当家做主，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早就不吃香了！”
他心里压根没把何雨柱的话当回事。什么神明？什么报应？在他看来，那都是糊弄傻子的玩意儿。这年头，能抓住实际的好处才是真格的——就像今天，让这傻柱当众出了丑，还得扫一个月的地，这就是本事！
许大茂这人，骨子里就透着股“灵活”。就像后世学生考试，前一天还对着孔圣人的画像三跪九叩，祈求考个好成绩；等成绩出来不理想，转头就能指着画像骂“孔老二是反动阶级的圣人”，把所有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左右逢源，见风使舵，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主打一个能云能右，十分灵活！
此刻，他见何雨柱乖乖扫起了地，院里的焦点渐渐散去，立刻把目标转向了旁边一脸“意犹未尽”的刘海中。
“哎哟，二大爷！”许大茂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几步凑到刘海中跟前，声音甜得发腻，“您刚才那番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公正！太公正了！要我说啊，这院里要早是您当家做主，哪能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刘海中的脸色，见对方嘴角微微上扬，知道这马屁拍到了点子上，赶紧又补了一句：“您是不知道，刚才一大爷……咳，易中海那处理方式，我真是不敢苟同。还是您明事理，分得清是非黑白！以后啊，我许大茂就认您这个‘主心骨’！”
刘海中本来还因为众人没等他喊“散会”就准备走而心里不痛快，被许大茂这通连捧带吹的话一哄，顿时觉得浑身舒坦，那点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背着手，挺了挺胸，故意板着脸说道：“嗯，大茂啊，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刘海中做事，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绝不偏袒谁！”
“那是那是！”许大茂连忙点头哈腰，“二大爷的公正，全院上下谁不知道？就冲您这气度，将来……嘿嘿，那肯定是大有作为！”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热络！
周围的人见何雨柱已经开始扫地，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也都陆陆续续散了。秦淮茹拉着还在瞪何雨柱的棒梗回了屋，关门前还深深看了一眼何雨柱的背影，眼神复杂；贾张氏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回了屋，嘴里还念叨着“傻柱活该”；聋老太太被何雨水扶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阎埠贵混在人群里，像只偷了鸡的狐狸，趁着人多眼杂，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溜到前院，把那个被何雨柱摔在地上、又被他捡回去“清空”了的网兜和空饭盒，随手丢在了前院的墙根下。
做完这一切，他拍了拍手，心里暗暗得意。
何雨柱在中院扫了半个多小时，地上的烟头、纸屑、尘土堆了满满一簸箕。他直起腰，捶了捶发酸的后背，看着干净了不少的院子，心里的火气却一点没减。脸上还在隐隐作痛。
（今天第三章，第四章已经在写了，请各位义父们，点点催更，有时间的给个五星好评，儿在写拜各位义父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