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有粮也理解,还提醒了一句。
“那再买点盐巴,不然天气热了,油也容易有哈喇味儿。”
丛怡辰还真不懂这些,不过想着盐巴也是生活必需品,就干脆也一起买了。
这里的肥油和肥肉是一个价格,都是最贵的,四十文钱一斤。
丛怡辰来的有些晚了,纯板油那种剩下的不多,也就两三斤的模样,都买了之后,就干脆又买了十斤的五花肉。
熬油也是一样的,剩下的瘦肉还能炖了吃,美滋滋。
就是这肉属实不便宜,半两银子花进去了。
盐巴这种生活必需品也不便宜,这也没买什么,就差不多一两银子。
果然啊,赚钱才是王道。
特意让卖肉的大叔帮忙切下来一块两斤左右的五花肉单独包了,丛怡辰这才提着东西坐上了骡车。
“怡辰,你家今年的田地是怎么打算的?”
丛有粮其实想问问,他们大房和任氏那边是咋算的,但是这话又有挑拨的意味,就没好开口。
丛怡辰倒是没想那么多。
“岁安说了,还是像往年一样,家里人肯定种不过来,要请人的。”
这些丛怡辰不懂,却也想着,她的木系异用来种田肯定好,到时候自己留一小块地,感觉菜园子的大小就差不多够用了。
再多,以她如今的异能也应付不来。
丛有粮到底还是遵从古代人男尊女卑那一套理念,一听是丛岁安说的话,哪怕对方只是个孩子,却也点了点头。
“行,回头你让岁安来我家一趟。”
想着回头多指点指点那孩子,岁安他可是长子,就得顶门立户。
丛怡辰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也不知道家里田地的具体事宜,也不准备插手。
多做多错,她还是小心苟着吧。
丛有粮又问了问小五的情况。
丛怡辰为了给治好弟弟作铺垫,就多解释了几句。
“当初大夫也没说具体有什么毛病,许是真的是吃的太差。您也知道,自打我家小五出生没多久,我爹就......”
她故意欲言又止的,给人留足了想象的空间。
“最近每天都给小五吃个鸡蛋,我瞧着他那腿也有力气了,没准哪天就能走了。”
她可是发现了,除了她每天暗中用木系异能温养着小五的双腿,自家那个妹妹似乎也用了什么方法,有一天小五还嚷嚷着屁股痛,她看了,有针眼。
显然,丛晚晴给小五用药了。
丛有粮一听小五的腿能好,也是高兴了。
“要我说,小五就是体格子太弱,回头他的腿好了,你们就教他习武,以后身子骨结实了,啥毛病都好了。”
村里那些女人就是爱乱嚼舌根,好好的孩子,让他们背地里叫小瘸子,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帮人就是嫉妒丛家的好日子。
哪怕是如今,丛家的日子依旧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不说别的,那青砖大瓦房,就不知道让多少人眼红。
丛怡辰懂得有粮伯的善意,自然不会反驳。
两人一路唠嗑,时间过得倒也快。
丛有粮就提起了丛楚东。
“你二叔成亲晚,先是姑娘家需要守孝耽误了亲事,后来你爷爷又没了。
这一来二去的,这才刚刚成亲。三日回门,你二婶儿娘家又是住在山里头,这一来一回的路也难走,日子就久了些。”
丛有粮突然提起这个,丛怡辰就翻出记忆里一个寡言少语的二叔来。
记忆里的丛楚东跟自家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似乎从小就很刻苦,读书上没有什么天分,倒是习武这方面,听说自家爹都不是对手。
但是二叔这个人平日里很低调,似乎除了闷头干活,也不做什么,倒是很维护他们大房。
二婶儿冯氏,好像是二叔自己相中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丛怡辰只隐隐觉得,好像两人成亲也挺波折的。
“家里有啥事儿你且先忍让些,也别忙着赚钱养家,先照顾好弟弟、妹妹是要紧的。”
丛有粮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丛怡辰总觉得他在暗示什么,一时间却没有想通。
她到底不是原主,也不强求,也不多嘴问,怕露馅儿。
因此只是答应着。
丛有粮看她乖巧,也就满意了。
殊不知,丛怡辰心里吐槽呢。
啥回门啊,要回去一个月?
不是说古代人迂腐吗,她前几天还听村里人唠嗑,说是回门当天,在日落前必须回婆家,不然日子过不起来一类的。
怎么的,轮到他二叔丛楚东,就不用在意这些了?
幸好二叔丛楚东平日里低调的像是隐形人似的,不然早不知道被人念叨多少回了。
而此时,被他们念叨的丛楚东,一身的黑色夜行衣,隐藏着隔壁陈家村,已经在这边埋伏了好几天。
今天,可以收网了。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已经吃过了晚饭。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庄户人家更是舍不得用烛火,因此上更是早早的吃过饭就准备休息了。
陈大富家里也不例外。
他们家虽然是富户,却也只是比普通人家好一些,要供养一个读书人,那是怎么节省都不为过的。
别看每次陈孟氏出门身边都带着不少人,其实也不是他们家买了死契的下人,除了家里的长工,多数还是同族一些靠着他们家生活的亲眷。
陈大富家的院子也没有想象中的大,不过是个一进的大院子,正房盖了五间房,剩下的都是东西厢房而已。
而此时,正房的主屋里,陈孟氏正蹲在地上给陈大富洗脚。
“泽煊的事儿你准备怎么办,他总是这样在家里躺着,也不是办法啊。”
陈孟氏叹了口气,提起儿子,就开始抹眼泪。
整日里不吃不喝的,就一心的想要去羊草沟村找丛家大丫头。
她是真没看出来,那丛家大丫头到底有哪里好,怎么就让儿子着迷了。
陈大富就板着脸。
“我当初就不同意退亲,你看看现在这事情弄得,谁不说我陈大富为富不仁,人家亲娘没了的当天,我们家就迫不及待上门退亲。”
这么多年经营的好名声,这一下子,全没了。
陈孟氏听男人口气不善,也很委屈。
“老爷就知道怪我,当初去退亲,老爷不是也没反对吗,现在又来怪我,这是做什么。”
陈孟氏就呜呜咽咽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