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混沌之力如墨潮般从缝隙涌出,那古老声音带着穿透灵魂的威压,让沈禾的血脉都停止了流动。混沌宝珠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在畏惧这股力量,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苏砚留下的传音符突然震动惊醒——“灵脉核心稳定,我们已赶来支援!”
“你是谁?”沈禾握紧混沌宝珠与虚空之心,双色光芒在身前凝成光墙。缝隙中的黑潮翻涌,渐渐凝聚出一道模糊的黑影,黑影没有具体形态,却散发着比混沌之主强大十倍的气息:“吾乃混沌本源之主,亦是灵脉族的缔造者。沈禾,你该称我为‘先祖’。”
“胡说!灵脉族的先祖是守护两界的英雄,不是混沌怪物!”沈父的魂影从宝珠中冲出,却在靠近黑影时被无形之力弹开,魂体变得更加透明。黑影发出低沉的笑声:“无知的魂影,你可知灵脉与混沌本是吾的左右臂?当年吾为平衡两界,才将自身力量一分为二,创造出灵脉族与虚空族。”
《本源秘录》突然从怀中飞出,页面自动翻到最古老的篇章,上面记载的文字与黑影的话语完全吻合:“混沌初分,本源化三,一主混沌,二化灵脉,三育虚空,立契约以定平衡。”沈禾瞳孔骤缩,她终于明白——混沌之主只是本源力量的碎片,眼前的黑影才是真正的终极存在。
“当年你为何要封印自己?”沈禾追问,宝珠的光芒与枢纽纹路再次共鸣,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破碎的远古影像:黑影与两族先祖在枢纽前结契,用自身核心力量铸造封印。黑影的声音带着遗憾:“吾的力量过于狂暴,若不封印,会吞噬两界生机。但现在,契约即将到期,吾需要你的血脉之力重获自由。”
“重获自由就是毁灭两界?”沈禾举起虚空之心,紫色光芒融入宝珠,“你的力量早已被混沌意志污染,我不会让你得逞。”黑影的形态剧烈扭曲,黑潮中伸出无数触须:“冥顽不灵!你的血脉本就源于吾,反抗只是徒劳!”触须带着撕裂时空的力量,狠狠砸向光墙。
光墙瞬间凹陷,沈禾被震得口吐鲜血,灵脉之心在体内剧烈跳动,与虚空之心产生强烈共鸣。“以两界之心为引,召先祖之力!”她将两颗核心按在枢纽上,古籍《本源秘录》化作金色符文,与枢纽纹路交织成巨大的契约阵。阵中浮现出灵脉与虚空先祖的虚影,他们同时开口:“本源之主,契约未到,不可违约!”
虚影联手打出金色光印,黑潮触须被瞬间净化,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契约早已被你们的后代篡改!当年灵脉族族长为夺权力,偷偷加固封印,断绝吾与外界的联系!”他的力量突然暴涨,将契约阵撞出裂痕,“今日吾必破封,沈禾,你要么成为吾的容器,要么与两界一同毁灭!”
时空裂缝突然传来剧烈震动,苏砚的破邪刀银光如流星般划破黑潮,他身后跟着幽皇、石烈与数十名灵脉精锐,守界族的土黄色光盾与虚空族的紫色屏障交织成防线。“沈禾,我们来了!”苏砚一刀劈开靠近的触须,刀锋上沾着的黑血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幽皇将暗月弓拉满,紫色光箭凝聚着虚空族所有精锐的力量:“本源之主,你若执意破封,虚空族将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光箭如流星般射向黑影,却在触碰到黑潮时被彻底吞噬。黑影的力量再次增强,枢纽的裂缝扩大到丈许,整个人间的灵脉都开始躁动。
“用守界族的秘术!”石烈突然喊道,他带领守界族战士结成古老的阵形,土黄色光芒从地底涌出,顺着枢纽的纹路蔓延,“守界族世代守护契约,我们的血脉能暂时加固封印!”阵形与契约阵产生共鸣,裂缝的扩大速度终于减缓。
沈禾趁机查看《本源秘录》,发现篡改契约的灵脉族长竟是她的直系先祖,古籍末尾还记载着破解之法:“需两界族长血脉、两界之心、混沌宝珠三者合一,重订契约。”她看向幽皇,两人同时点头,将血脉之力注入宝珠与核心,“以灵脉族与虚空族族长之名,请求重订远古契约!”
双色光芒与土黄色光芒交织,形成全新的契约光柱,直冲黑影而去。黑影的形态开始崩溃,却仍嘶吼着:“晚了!吾已在人间埋下‘混沌种子’,三日之内,所有灵脉节点都会化为混沌之源!”黑潮突然收缩,重新退回枢纽裂缝,只留下一道冰冷的声音,“沈禾,三日之后,吾在灵脉圣殿等你,要么续约,要么毁灭!”
枢纽的裂缝逐渐闭合,混沌宝珠的光芒却变得暗淡。沈禾瘫坐在地,灵脉之力彻底枯竭,苏砚连忙上前扶住她,发现她的手臂上浮现出与黑影相似的黑色纹路。“这是混沌印记,是本源之主留下的追踪符。”幽皇脸色凝重,用虚空之力暂时压制住纹路扩散。
返回京城的路上,沈禾翻阅《本源秘录》,终于找到关于“混沌种子”的记载:“本源之主以自身力量为引,将混沌之力注入灵脉节点,待时机成熟,即可引爆节点,污染整个灵脉网络。”她看向窗外,京城的灵脉晶石正散发着微弱的黑色光芒,“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找到所有种子,否则一切都晚了。”
回到灵脉密室,陈氏早已等候在此,她手中拿着一块从灵脉核心取出的黑色晶体:“这就是混沌种子,它与灵脉节点完美融合,强行取出会导致节点崩塌。”晶体表面的纹路与枢纽裂缝的黑潮一模一样,触碰时能感受到微弱的混沌波动。
“《本源秘录》记载,净化种子需用‘两界净化阵’。”沈禾将古籍摊在桌上,指着上面的阵图,“阵眼需要混沌宝珠、两界之心和守界族的‘镇界石’。石烈,镇界石在守界族圣地吗?”石烈点头:“镇界石是守界族的根基,我这就回去取,但往返需要一日时间。”
石烈刚离开,沈渊就带着一份密报赶来:“小禾,各地守界族传来消息,除了京城,还有三处灵脉节点出现混沌种子——昆仑墟的冰脉、江南的水脉和漠北的土脉。主族的残余势力正在那里驻守,阻止我们净化种子。”
“分兵行动!”沈禾立刻做出部署,“苏砚带灵脉精锐去昆仑墟,破邪刀能克制混沌之力;幽皇带虚空族去江南,水脉与虚空之力同源,你能更快找到种子;我留在京城,净化核心的种子,同时等待石烈带回镇界石。三日后,无论是否成功,都要返回灵脉圣殿集合。”
苏砚和幽皇连夜出发,沈禾则留在密室中研究净化之法。混沌宝珠突然发出震动,投射出昆仑墟的景象——苏砚正与主族将领激战,对方手中握着一把黑色长刀,刀身能吸收破邪刀的银光。“是本源之主赐予的‘混沌刃’!”沈父的魂影惊呼,“它能克制所有灵脉武器!”
沈禾立刻用传音符通知苏砚:“用宝珠的共鸣之力,将灵脉之力转化为混沌净化力!”苏砚收到消息后,立刻将破邪刀与混沌宝珠的碎片(出发前沈禾所赠)相触,银光中融入金色净化力,一刀劈开混沌刃,将主族将领斩杀。
江南的战场同样激烈,幽皇的虚空屏障被主族的“水蚀阵”不断侵蚀,她的虚空之力逐渐耗尽。就在危急时刻,她想起沈禾的话,将虚空之心按在水脉节点上,紫色光芒与水脉融合,形成巨大的水龙卷,将主族士兵尽数卷入其中,成功找到混沌种子。
次日傍晚,石烈带着镇界石赶回京城,镇界石通体土黄色,表面刻满守界族的古符文,散发着沉稳的本源之力。“漠北的守界族已经传来消息,他们成功净化了土脉种子,主族的残余势力被彻底清除。”石烈将镇界石放在灵脉核心旁,“现在可以启动两界净化阵了。”
沈禾将混沌宝珠、两界之心和镇界石分别放在阵眼的三个位置,自己站在阵中央,催动血脉之力激活阵法。金色、紫色和土黄色的光芒交织成巨大的光网,笼罩住灵脉核心,核心中的混沌种子发出滋滋声,黑色光芒逐渐消退。“成功了!”陈氏激动地喊道。
就在这时,灵脉圣殿的方向突然传来强烈的能量波动,混沌宝珠投射出圣殿的景象——本源殿的祭坛上,远古契约正在燃烧,黑影的力量通过契约渗透到人间,圣殿周围的灵脉节点纷纷爆发出黑色光芒。“不好!本源之主在强行破坏契约!”沈父的魂影大喊道。
沈禾立刻停止净化阵,带着众人赶往灵脉圣殿。抵达圣殿时,本源殿的屋顶已经坍塌,远古契约的碎片散落一地,黑影的力量形成巨大的黑罩,将圣殿笼罩。苏砚和幽皇也已赶到,两人的身上都带着伤,正奋力攻击黑罩。
“沈禾,你终于来了!”黑影的声音从黑罩中传出,“契约已毁,现在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成为我的容器,我可以让你成为两界的统治者;否则,黑罩会在一个时辰后爆炸,整个京城都会化为混沌之地。”
“我们不会让你得逞!”沈禾将混沌宝珠、两界之心和镇界石再次激活,“以灵脉族、虚空族和守界族的名义,重立远古契约!”三色光芒与众人的血脉之力融合,形成一道比之前更强大的契约光柱,狠狠撞向黑罩。
黑罩剧烈震动,出现无数裂痕,黑影的怒吼声从里面传出:“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吾早已在你的血脉中埋下伏笔!”沈禾感到体内的血脉突然躁动,黑色纹路再次蔓延,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黑罩。
“沈禾,醒醒!”苏砚冲上前,用破邪刀的银光刺向她的眉心,“你的力量不是来自本源之主,是来自你守护的所有人!”幽皇和石烈也同时出手,将自身力量注入沈禾体内,帮助她抵抗黑影的控制。
沈禾猛地清醒过来,她将所有伙伴的力量与自身血脉融合,冲向黑罩:“以守护者之名,净化本源!”混沌宝珠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将黑罩彻底击碎,黑影的形态再次变得模糊。“不可能!你的血脉明明……”黑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光芒吞噬,退回枢纽之中。
危机暂时解除,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沈禾捡起一片远古契约的碎片,碎片上的文字突然开始变化,浮现出一段新的记载:“本源之主的封印需以‘混沌密钥’彻底解除,密钥藏在‘时空原点’,那里是两界诞生之地。”
“时空原点是什么地方?”苏砚问道。沈父的魂影凝视着碎片,眼神凝重:“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空间,里面藏着两界最古老的秘密。但时空原点极其不稳定,进入者稍有不慎就会被时空乱流吞噬,永远困在其中。”
就在这时,混沌宝珠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投射出时空原点的影像——那是一片混沌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双色晶石,正是混沌密钥。而在密钥的旁边,站着一个与沈禾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她身着古老的灵脉族服饰,手中握着与混沌宝珠相同的器物。
“她是谁?”幽皇震惊地问道。沈禾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到自己与那个女子产生了强烈的血脉共鸣:“她是我的先祖,也是上一任混沌密钥的守护者。”她握紧契约碎片,“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时空原点,找到混沌密钥,才能彻底解决本源之主的威胁。”
众人刚做出决定,时空裂缝的方向突然出现一道金色光柱,光柱中浮现出灵脉族初代族长的虚影:“沈禾,时空原点的入口即将打开,但本源之主已经派出混沌使者提前进入,他们要夺取密钥,释放本源之主的本体。你们必须在三日之内赶到,否则两界将万劫不复。”
虚影消散后,混沌宝珠自动飞向时空裂缝,在裂缝中形成一道稳定的通道。沈禾看着通道另一端的混沌空间,心中明白,这将是她们最艰难的一次旅程。她转身看向伙伴们,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就在众人即将踏入通道时,沈禾的血脉突然剧烈跳动,契约碎片发出红色警报,上面的文字开始褪色:“警告!时空原点的平衡被打破,远古契约正在失效,本源之主的本体……已经提前苏醒!”通道另一端的混沌空间中,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吼声,一道纯黑的光柱冲破时空,直刺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