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握着虚空邪族的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令牌上的“幽冥海”三字如同淬毒的针,扎得她心口发疼。苏砚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幽冥海是东海极险之地,常年浓雾锁海,暗礁密布,还有虚空邪族布下的邪阵,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三日后,一支由二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从京城码头出发,秦峰带着水师主力护航,陈氏则留在京城加固灵脉防线。沈禾站在主船的甲板上,手中紧攥着灵脉符纸,符纸上的地图在海风下微微颤动。石烈走到她身边,将一面刻着守界族图腾的盾牌递给她:“这是‘镇灵盾’,能抵挡虚空邪力,我祖父当年就是用它守住了西域的灵脉节点。”
船队驶入东海腹地后,海面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原本湛蓝的海水变成墨黑色,海面上漂浮着残破的船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是幽冥海的‘腐灵雾’!”秦峰站在船舷边,脸色凝重地指挥士兵,“快升起‘驱邪帆’,用灵脉朱砂涂抹船身,别让雾气相侵!”
驱邪帆升起的瞬间,帆布上的符文爆发出金光,将腐灵雾硬生生逼退半尺。可没等众人松口气,海面上突然掀起巨浪,数十只体型庞大的“深海蚀骨兽”从浪中窜出,它们的身体覆盖着坚硬的鳞甲,口中喷出的紫色毒液落在船板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准备战斗!”苏砚拔刀出鞘,破邪刀的银光在黑雾中格外醒目。他纵身跃到一只蚀骨兽的背上,刀身直指兽眼——那是蚀骨兽的弱点。石烈则举起镇灵盾,挡在船舷边,盾牌的金光将毒液尽数反弹回去。沈禾站在甲板中央,催动生命之种的力量,绿色光芒如同雨水般洒落在战船上,被腐蚀的船板瞬间恢复如初。
激战半个时辰后,深海蚀骨兽终于被斩杀殆尽,可船队也损失惨重,三艘战船沉没,数十名士兵伤亡。沈禾正在为受伤的士兵疗伤,主船的了望手突然大喊:“前方发现岛屿!岛上有紫色光芒!”众人立刻冲到船舷边,只见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岛屿,岛屿中央的山峰上,正冒着浓郁的紫色邪力。
船队靠近岛屿时,沈禾发现岸边的礁石上绑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沈月。她被粗大的铁链绑在礁石上,海水已经没过她的膝盖。“小禾,快救我!”沈月看到船队,立刻大喊起来,眼中满是恐惧。
“小心有诈!”苏砚拉住正要下船的沈禾,“虚空邪族不可能这么轻易让我们找到沈月。”沈禾点头,从怀中掏出子母追踪蛊的母蛊,母蛊在她掌心安静地趴着,并没有发出预警。“母蛊没有反应,沈月应该是安全的。”她将灵脉核心交给秦峰,“秦将军,你带着灵脉核心在船上接应,我和苏砚、石烈去救沈月。”
三人乘坐小船登上岛屿,刚靠近礁石,就听到一阵阴冷的笑声:“沈禾,你果然来了。”虚空邪族的祭司从礁石后走出来,他的身体比在昆仑墟时更加凝实,显然吸收了不少灵脉之力。“把灵脉核心交出来,我就放了沈月。”
“你先放了她。”沈禾警惕地看着祭司,“我知道你要灵脉核心是为了激活虚空核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祭司突然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绑着沈月的铁链突然收紧,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就在这时,沈月突然开口:“小禾,别信他!他要灵脉核心是为了打开虚空界门,让虚空邪族的大军进入人间!”她用力挣扎着,铁链在她的手腕上勒出深深的血痕,“我知道破阵的方法,快救我!”
沈禾刚要催动灵脉之力斩断铁链,苏砚突然拉住她:“不对,沈月的眼神不对劲。”他指向沈月的袖口,“她的袖口有紫色纹路,和被虚空邪族控制的人一样。”沈禾仔细一看,果然发现沈月的袖口藏着淡淡的紫色纹路,她心中一沉:“沈月,你到底是谁?”
沈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她猛地挣脱铁链,身上爆发出浓郁的紫色邪力:“既然被你识破,那我也不用装了!”她的身体逐渐发生变化,皮肤变成青紫色,身后长出一对蝙蝠般的肉翼——竟是虚空邪族的形态。“我本就是虚空邪族的‘蚀魂使者’,接近你就是为了夺取灵脉核心和生命之种!”
“那青溪镇的百姓呢?你为什么要救他们?”沈禾不敢置信,她想起沈月曾为了保护百姓,不惜耗尽蛊力。沈月狂笑起来:“救他们?不过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罢了。那些百姓,早就被我种下了‘蚀魂蛊’,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变成虚空邪族的傀儡!”
祭司趁机召唤出大量蚀骨兽,攻向三人:“沈月,别跟她废话,拿下灵脉核心!”沈月挥舞着邪刃冲过来,邪刃上的紫色邪力让空气都变得扭曲。沈禾举起镇灵盾挡住攻击,同时催动灭灵珠的力量,金光顺着盾牌蔓延,击中沈月的胸口。
沈月喷出一口紫色血液,后退数步:“不可能!你的灭灵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她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将所有邪力注入令牌中,“虚空核心,觉醒!”岛屿突然剧烈震动,山峰上的紫色邪力暴涨,一颗巨大的黑色晶石从山峰中飞出——正是被压制的虚空核心,它的表面布满了血色纹路,比在皇宫时更加狂暴。
“不好,她在强行唤醒虚空核心!”石烈举起石斧,挡住虚空核心散发的邪力,“沈姑娘,快用生命之种的力量压制它!”沈禾立刻催动生命之种,绿色光芒如同藤蔓般缠绕住虚空核心,试图阻止它的觉醒。可虚空核心的力量实在太强,绿色光芒被一点点吞噬。
就在这时,沈禾想起父亲留下的灵脉符纸,她将符纸按在虚空核心上,符纸瞬间爆发出金光,与生命之种的力量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虚空核心紧紧包裹。“定界珠就在你体内!”沈禾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用定界珠的力量维持形态的!”
沈月的脸色大变,她没想到沈禾会看穿她的秘密。虚空核心的力量越来越强,光网逐渐出现裂痕。沈禾咬了咬牙,将自己的灵脉之力也注入光网:“苏砚,石烈,帮我!”苏砚和石烈立刻将灵脉之力传给沈禾,三人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光网重新变得坚固。
虚空核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紫色光芒突然收敛,紧接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沈禾等人被光芒震飞出去,当他们醒来时,虚空核心和沈月都消失了,只留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正是定界珠。可没等他们高兴,海面突然掀起万丈巨浪,一只巨大的紫色手掌从海中伸出,抓向船队。远处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无数虚空邪族的身影从旋涡中涌现——虚空界门,还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