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步步逼近沈禾一家。陈氏将沈根和沈丫紧紧护在怀里,身体因恐惧而不停颤抖,却仍咬着牙对沈禾说:“禾儿,你带着弟妹跑,娘来挡住他!”
“娘,我不会丢下你!”沈禾握紧剪刀,指尖的暖意越来越明显。她能感觉到空间里的灵泉在疯狂涌动,那些光点顺着血脉流遍全身,仿佛在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死到临头还嘴硬!”官兵狞笑一声,挥刀砍向沈禾。沈禾侧身躲开,剪刀顺势划向官兵的手腕。官兵吃痛,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捂着流血的手腕,眼神变得更加凶狠:“小贱人,我要你的命!”
就在官兵扑上来的瞬间,沈禾的指尖突然射出一道银芒,正中官兵的胸口。官兵像被重锤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昏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沈禾自己都不敢相信——灵脉的力量竟如此强大。
“姐姐,你好厉害!”沈丫从陈氏怀里探出头,眼里满是崇拜。沈禾却来不及高兴,拉起陈氏:“娘,我们快走,这里不安全!”
几人刚跑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沈禾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官兵举着火把追了过来,为首的正是李主簿。他骑在马上,指着沈禾大喊:“抓住那个丫头,重重有赏!”
沈禾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刚才的银芒是情急之下爆发的,现在根本无法再动用那样的力量。就在这时,树林两侧突然响起箭声,追在最前面的两个官兵应声倒地。李主簿吓得连忙勒住马:“谁在暗处放箭?出来!”
“李主簿私吞赈灾粮,勾结乱兵,还敢在此作恶,胆子不小啊!”一个洪亮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王校尉带着十几个士兵从暗处走出,手里的弓箭对准了李主簿的人马。“奉苏大人之命,特来捉拿你这贪官!”
李主簿脸色惨白,转身就要跑。王校尉冷哼一声,一箭射穿了他的马腿。马受惊跃起,将李主簿甩在地上。士兵们一拥而上,将李主簿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
“沈姑娘,你没事吧?”王校尉走到沈禾面前,恭敬地拱了拱手。他看到沈禾指尖残留的银光,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苏大人果然没说错,这位姑娘绝非寻常人。
“多谢王校尉相救。”沈禾松了口气,“苏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苏大人正在村里安抚百姓,让我先来接应你。”王校尉说,“李主簿私吞了朝廷的赈灾粮,还打算把你的荞麦苗献给西北的叛军,换取高官厚禄。幸好苏大人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沈禾恍然大悟。难怪李主簿对她的荞麦苗如此执着,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大的阴谋。她跟着王校尉回到村里,只见村里的火光已经熄灭,苏砚正和里正一起安抚村民。看到沈禾平安回来,苏砚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苏大人,谢谢你。”沈禾拿出令牌还给苏砚,“李主簿说要把我的荞麦苗献给叛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砚拉着沈禾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说:“西北叛军首领萧策正在寻找能在旱地里快速生长的作物,用来解决军粮问题。李主簿为了投靠他,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荞麦苗上。幸好我们及时阻止,不然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沈禾心里一阵后怕。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点生存希望,竟卷入了这么大的纷争。“那现在怎么办?叛军会不会来报复?”
“我已经派人把李主簿押往县衙,并上报朝廷。”苏砚说,“朝廷很快就会派大军来平定叛军。在这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扩大荞麦的种植面积,既能解决村民的温饱,也能断了叛军的念想。”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沈禾将空间里培育好的荞麦苗移栽到坡地上,又把苏砚给的粟米种子混种在里面。村民们看到荞麦苗长势喜人,都主动来帮忙。沈强更是天天守在坡地,帮着松土浇水,彻底成了沈禾的得力助手。
张氏经过上次的事,再也不敢来捣乱,只是偶尔会远远地看着坡地的荞麦苗,眼神复杂。沈禾知道她心里还有芥蒂,但也懒得计较——只要她不再来闹事,就随她去。
这天中午,沈禾正在空间里查看粟米的长势,突然听到院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一个穿着信使服饰的人,手里拿着一封信:“请问是沈禾姑娘吗?苏砚大人在县衙被人陷害,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沈禾心里一紧,连忙接过信。信使又说:“苏大人说,信里有他的玉佩拓印,你用指尖的银光验证一下,就知道是真的。”说完,信使转身就走了。
沈禾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信上的字迹确实是苏砚的,内容却让她心惊肉跳:“禾儿,县衙知府是萧策的人,他诬陷我通敌叛国,将我关押在县衙大牢。李主簿在狱中被人灭口,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你拿着这封信去镇上的悦来客栈,找一个叫‘老胡’的人,他会帮你联系朝廷的人。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王校尉。你的灵脉力量已经被叛军察觉,他们很快就会来抓你,务必小心。”
信的末尾,有一个玉佩的拓印。沈禾用指尖的银光触碰拓印,拓印立刻发出红光,证明这封信确实是苏砚写的。她的心沉到了谷底——苏砚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在他被陷害,她该怎么办?
“姐姐,怎么了?”沈根看到沈禾脸色苍白,担心地问。沈禾把信收好,强装镇定地说:“没事,苏大人在县衙遇到点小麻烦,我去镇上帮他解决。你在家帮娘看好坡地,别让陌生人靠近。”
她简单收拾了些东西,又从空间里拿了些晒干的野菜和荞麦面,装在布包里。陈氏知道她要去镇上,连忙塞给她一些碎银子:“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沈禾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村子。刚走到镇口,就看到王校尉带着几个士兵在巡逻。沈禾心里一紧,想起信里苏砚的叮嘱,连忙低下头,想从旁边绕过去。
“沈姑娘,你要去哪?”王校尉却叫住了她,眼神里带着探究。沈禾强装镇定地说:“我去镇上买点东西。”
“现在镇上不太平,我派两个士兵保护你吧。”王校尉说着,就要叫士兵过来。沈禾连忙摆手:“不用麻烦王校尉,我很快就回来。”
王校尉却坚持要派士兵保护她,沈禾心里更加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和知府勾结,想监视自己?她灵机一动,故意说:“对了,苏大人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李主簿的案子有新线索,让你去县衙一趟。”
王校尉的脸色变了变,连忙说:“既然是苏大人的命令,我这就去。你自己小心。”说完,带着士兵匆匆离开了。沈禾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镇上。
悦来客栈就在镇中心,沈禾走进客栈,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满脸络腮胡的人正在擦桌子。她走过去,按照信里的暗号说:“老板,来一碗荞麦面,多放辣。”
老胡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跟自己到后院。走进后院的柴房,老胡才开口:“苏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他在牢里很安全,让你不要担心。他已经联系上了朝廷的援军,很快就会来救他。”
“那我能为他做些什么?”沈禾问。老胡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这里面是解毒药。知府为了逼苏大人招供,会给他下一种叫‘牵机引’的毒,你想办法把这药送进大牢。另外,苏大人说,叛军很快就会来村里抢夺荞麦苗,让你提前做好准备。”
沈禾接过解毒药,郑重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老胡叔。”
从客栈出来,沈禾心里沉甸甸的。她既担心苏砚的安危,又害怕叛军来村里捣乱。她走到县衙附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把解毒药送进去,却发现县衙守卫森严,根本无法靠近。
正在发愁时,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是李家婶子的远房侄子李顺,他在县衙当差。“禾丫头,你怎么在这里?”李顺走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听说苏大人被陷害了,你是不是来救他的?”
沈禾眼前一亮:“李顺哥,你能不能帮我把一样东西送进大牢,交给苏大人?”李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苏大人是个好官,我不能看着他被陷害。你把东西给我,我想办法帮你送进去。”
沈禾把解毒药交给李顺,再三叮嘱他一定要亲手交给苏砚。李顺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办到。”说完,转身走进了县衙。
沈禾在县衙外等了约莫一个时辰,看到李顺出来了。“怎么样?送到了吗?”沈禾连忙上前问。李顺点点头:“送到了,苏大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让你尽快回村,叛军三天后就会来村里抢荞麦苗。他还说,让你把空间里的灵泉水滴在村头的老槐树下,能起到警示作用。”
沈禾心里一紧,连忙谢过李顺,转身往村里赶。回到村里,她立刻把苏砚的话告诉了里正和村民们。村民们听到叛军要来,都慌了神:“叛军那么厉害,我们怎么办啊?”
“大家别慌。”沈禾说,“苏大人已经联系了朝廷的援军,很快就会到。在这之前,我们要做好防备。里正爷爷,麻烦你组织村民在村口挖陷阱;沈强哥,你带年轻力壮的村民去山上砍树枝,制作防御工事;其他人跟着我,把灵泉水滴在村头的老槐树下。”
村民们虽然害怕,但看到沈禾镇定的样子,都安定下来,按照她的安排行动起来。沈禾带着几个人来到村头的老槐树下,将空间里的灵泉水滴在树根上。奇迹发生了——原本枯黄的老槐树,竟在瞬间抽出了新的枝条,叶片也变得翠绿欲滴。
“这……这太神奇了!”里正惊叹道。沈禾解释道:“这棵树现在能感知到陌生人的靠近,只要有叛军来,它的叶子就会变黄。我们可以通过它来预警。”
接下来的两天,村民们都在忙着准备防御工事。沈禾则在空间里培育了大量的荞麦苗和粟米苗,打算万一叛军毁掉坡地的庄稼,还能有备用的。苏砚也从县衙传来消息,说朝廷的援军已经在半路了,让他们再坚持几天。
第三天清晨,沈禾正在坡地查看庄稼的长势,突然听到村头传来大喊声:“老槐树的叶子变黄了!叛军来了!”
沈禾心里一紧,连忙往村头跑。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一支骑兵正快速向村里赶来,旗帜上绣着一个“萧”字——正是叛军首领萧策的队伍。里正大喊:“大家快躲进防御工事!”
村民们立刻躲进挖好的陷阱后面,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石头和木棍。沈禾和苏砚站在最前面,看着越来越近的叛军。苏砚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递给沈禾:“等会儿打起来,你跟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
叛军很快就到了村口。萧策骑在马上,打量着村里的防御工事,又看了看坡地的荞麦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砚,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竟能找到这么好的作物。识相的话,把荞麦苗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萧策,你勾结贪官,残害百姓,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苏砚怒喝道。萧策冷哼一声,挥手道:“给我冲进去,把荞麦苗抢回来!”
叛军立刻发起了进攻。村民们将石头和木棍砸向叛军,却根本抵挡不住骑兵的冲击。眼看叛军就要冲进村里,沈禾的指尖突然泛起银光——她知道,必须动用灵脉的力量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叛军的骑兵更密集。萧策脸色一变:“不好,是朝廷的援军!”他刚要下令撤退,就看到沈禾指尖射出一道银芒,正中他的马眼。马受惊跃起,将萧策甩在地上。
“抓住萧策!”苏砚大喊一声,带着村民冲了上去。叛军群龙无首,顿时乱作一团。朝廷的援军也在这时赶到,两面夹击之下,叛军很快就被制服了。
沈禾松了口气,刚要收起指尖的银光,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苏砚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沈禾摇了摇头,却看到萧策被押过来时,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沈禾,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你的灵脉力量,是属于我的……”
话音刚落,萧策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没了呼吸。苏砚检查了一下他的尸体,脸色凝重地说:“他被人下毒了。”
沈禾心里一沉。萧策在这个时候被人下毒灭口,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说出什么。这个人是谁?是知府的同党,还是另有其人?更让她不安的是,萧策说她的灵脉力量属于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她的指尖突然发烫,空间里的灵泉竟开始剧烈旋转,形成一个旋涡。她的意识被吸入空间,看到漩涡中心出现了一块玉佩,和苏砚的玉佩一模一样。这块玉佩是谁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