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栓子,大柱一家也没得罪你,你至于三番两次去偷他家的粮食吗?”
村长怒骂。
“你难道不知道寒冬腊月,大雪封山,大柱一家人一没田地,二无屯粮!你这是想害死他们一家子啊!你这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身后站着的两个族老闻言,也是暗叹了一声。
家门不幸啊!
王家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
人可以穷,可以一事无成,但不能品德败坏,蛇蝎心肠。
否则,根就坏了。
“村长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害死他们了?我就拿了点粮食,那也是他们应给的!”
王栓子都被当场撞破偷盗行径了,还依然在为自己辩驳。
“族老,村长,你们还不知道吧?这王大柱一家偷偷挖山上的东西去卖,这才得了这么多银钱!”
“这后山是属于我们整个云崖村的,不是他王大柱一家的,所以他卖的东西理应有我一份!”
王栓子越说越激动,越发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这些东西本就该分自己一份,怎么能被王大柱一家子独吞呢?
“我不过是提前来取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有什么错?”
看着王栓子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刚进门的苏南等人,真的差点被恶心死。
这脸皮去当乞丐,怕是能讨一座金山回来了!
“你。。你这个畜生!死到临头了还贼性不改!”
一位拄着棍子,头发花白的族叔痛心疾首的指责道。
“那山上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谁勤快谁就去挖,卖的银钱那就是属于谁的!你这简直就是强盗逻辑!”
“亏我一开始还不信村长的话,就算你没出息,还爱赌博,但我实在没想到你还能做出大白日入室偷盗的行当!”
“栓子啊,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王栓子一开始还挺狡辩,但看到一向疼爱他的族爷对他露出一副满脸失望的神情,心里也有点难受。
满腔委屈瞬间爆发。
“凭什么?他王大柱一个没爹的孩子也能把日子过得好!我为什么就不行?”
“你们都看他没了爹,可怜他,帮助他!那我呢?”
“我也没有爹娘了,还有狗蛋需要养,怎么就没人可怜我呢?”
王栓子每每想到自己和王大柱的区别对待,就忍不住怒吼出声。
苏南看到王栓子那一副吃人的表情,心下暗忖:
这王栓子怕是走进牛角尖了,要和我家比惨?比谁更可怜?比谁得到的关照多?
比不过就要搞破坏?
这什么病态心理啊?
“畜生,你住嘴!”
“你说村里都偏袒王大柱一家,那你爹娘刚过世的那几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是谁给你的粮食熬过去的?”
“你娶的媳妇是谁帮你介绍的?”
“还有你家狗蛋,刚出生就瘦的跟只猫似的,又是谁给你买的精米磨成粉给养活的?”
“王栓子,做人可是要讲良心的!人在做,天在看!”
族老们一脸的痛心疾首。
王栓子闻言立马反驳道:
“怎么没有偏袒!你看现在怎么没人帮助我了?而王大柱还时常得到村长家的帮助!为什么就我家没有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咱们村这是养出了个白眼狼啊!”
族老们听闻这奇葩的理由,也是一脸惭愧。
“王栓子,你可真的是烂到家了!你说说我除了是村长的身份以外,我还有个什么身份?”
村长一脸被气笑了的表情。
“我还是他王大柱的亲大伯!他爹是我亲弟弟!”
“我就算是死了,他王大柱也是有资格为我守灵的!”
“你呢?你什么资格?怎么的?你还要我帮助你一辈子的吃穿住行不成?”
好大一出戏,这人怕不是被养成了现代版的社会巨婴了吧,苏南都看笑了。
歪理一堆,不帮助他就有错了?
都成家的人了,不想着自己立起来养家糊口,还总想着靠别人救济。
软脚虾!
窝囊废!
升井冰!
“行了,就别和他那么多废话了,是非对错,往衙门一扔就知道了,自有县太爷帮忙断定。”
不耐烦的宋磊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眼看天色不早,还要赶路回县城呢,否则城门关了就不好了。
狗蛋娘一听还要进衙门,脑海中自动响起之前村长说的进衙门就要打板子的声音,吓得脸色煞白。
“村长!村长!我们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你看在狗蛋还小的份儿上,就不要送我们进衙门了吧?我们这身板可熬不住那顿板子啊”。
狗蛋娘哭的脸都花了,鼻涕眼泪糊一脸。
咿,看得苏南好恶心。
宋磊两人则有点疑惑,什么板子?
不过他们也没多问,反正王栓子这罪行,打板子都是轻的了。
“少废话,赶紧走,到了县衙老实交代,你还能少受点委屈!”
李彪是个急性子,懒得和他们多言,直接一脚踹在狗蛋娘的腿上,往外推搡着两人走出去。
“大哥,真的都要送去县衙吗?那狗蛋怎么办?”
王大娘也是个母亲,若是王栓子两口子因此被关,那狗蛋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
心下有些不忍的问道。
狗蛋娘听到王大娘为她求情,瞬间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点头。
嘴里不断嚷嚷着求饶。
“对啊,村长,族老,求求你们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我知道我们这事做得不对,可狗蛋他真的还小,他不能没有娘啊!”
哎,村长看着这一幕也是头疼。
于是转身和族老商量了几句后,又叫住了李彪和王磊的脚步。
“官差大哥,这家子人虽然可恶,但是家庭情况也特殊,若是两人都进了大牢,家里的孩子还小,恐无法独自生活下去,所以可否只抓一人?”
村长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宋磊和李彪集体无语了。。。。。。
“你们当朝廷律法为儿戏是不是?这人是你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
李彪怒斥道。
“一切全等县太爷审过之后再行定夺!”
“行了,到时候我会替狗蛋娘说明情况的,不过我不保证县太爷会轻判。”
“王大柱,你过两天早上来一趟县衙,开堂会审需得受害人当场叙述案情。”
“哎,磊哥,我到时候一定早早的到!”
王大柱欢快地应道。
他才没有王大娘那么心软,他巴不得这俩人一辈子关牢里才好!
“哎,作孽啊!”
两位族老一边颤巍巍的往外走去,一边不住的摇着脑袋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