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南宫云菲没想到的是,去年巫纳城地动,凤祥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灾区救灾,之后南宫云菲出资建设乌
纳城。
此事先在大雍官员之中盛传,当然,这些官员大多数对乌纳城县令李明德是既羡慕又嫉妒。
谁能想到,一场灭顶之灾竟让李明德得了个天大的机缘,不只有南宫云飞和战宇暝鼎力相助,还在皇上那里赚足了关注。
用民间的俗话来说,就是李明德家里的祖坟冒青烟了。
现在,民间也流传着凤翔军的救灾善举,也流传着南宫云菲凭一己之力带动众人出资建设乌纳城。
在整个酒楼里的时刻的注目礼下 ,一行人出了酒楼。
走到门外,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被那么多人围观,压力还是蛮大的。
而跟在后面的百里娇和百里昭,心中一时无比感叹,娘唉,他们这是跟了一个什么样的主子?
南宫云菲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只是取消了继续逛街的计划,迅速的回到了客栈。
翌日,众人都整装待发,却迟迟不见南宫云菲出来。
此时的她正坐在桌案后面,看着桌案上的舆图沉思。
战宇暝进屋来她都没有发觉,战宇暝走到她的身边,“菲儿,马上就要出发了,你在看什么?”
南宫云菲抬眼看了他一眼,用手在舆图上圈了一个地方,“阿暝,你看这里。”
战宇暝细细看着她用手圈着的地方,皱起眉头,“菲儿怎么对这里感兴趣?这里是大雍、苍梧和西齐三国交界处,这里又不归三国任何一方管理。”
南宫云菲点头,“这里是个三不管的地界,离我们现在的住的地方二百里。”
“怎么,菲儿看中这里啦?”战宇暝问道。
南宫云菲一挑眉,“如果我说是,夫君该当如何?”
“凡是菲儿想要得到的,为夫自会竭尽全力去争取。”
南宫云菲满意一笑,食指弯曲在那里重重的敲了两下,“这里,我相中了。”
战宇暝沉吟一会说道:“说那里鱼龙混杂,多方势力在那里割据,菲儿想拿下那里,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怎么,觉得我是异想天开?”南宫云菲脸一板说道。
战宇暝连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菲儿,想要在那里有一席之地,菲儿还需做一个周详的计划。”
南宫云菲冷冷一笑,她要的可不是一席之地,她要做那里的无冕之王。
不过还没影的事,她并没有说出来。
战宇暝可是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在那给她科普,“这个地方原先叫恶狼谷,因那里常年都有狼群出入而得名。
当第一批人进入那里,杀了所有的狼时,那里便被更名为恶人谷。
之后更是有朝廷的通缉犯、江湖上被正义之士追杀的恶人、被家族放弃之人,还有一些作奸犯科,穷凶恶极之徒都跑到那里,都想在那里争得一席之地。
这些人都是逞强好斗之人,据说那里一直争端不断,多个势力各霸一方,曾多次发生大规模血拼。”
南宫云菲点点头,“先派人去了解一下,我们在后面慢行,等了解清楚了我们再行做决定。”
二人商议过后,暗一领一队暗卫先行,南宫云菲也派出一队幻影小队先行。
他们不知道的是两方人马从出发时就较上了劲,以至于到恶人谷后,把那里搅得天翻地覆的。
这边两人安排好,便登上马车,马车徐徐前行。
要说这墨北也是个妙人,他知道女主子喜欢什么,特意绕了一段路,走到了一座大宅院门前。
此时那个宅院门前聚满了人,吵骂声从人群中传出来。
南宫云菲纤指轻挑,拉开车窗帘子向外望去。
只见人群中央立着几人,被围在正中的老妇人正叉着腰,扯着嗓子要开骂。
她把村妇骂街的那一派展现的淋漓尽致,一双三角眼恶狠狠地瞪着余府紧闭的大门。
小鱼快步走到车边,低声道:“夫人,这是余大小姐的府邸。
门口那一大家子,是她的夫君...啊不,如今该说是她的前夫一家了。”
南宫云菲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余胜男办事当真利落,这才半日功夫,竟已将这家人打发出了门。
她凝神细听,那阮老太太正唾沫横飞地嘶吼,“还有没有天理了,哪家的媳妇敢把公婆往外撵?
你个不要脸的小浪蹄子,定是在外头有了野汉子,瞧不上我们这寒门出身的了。
你这等不守妇道的荡妇,合该拉去浸猪笼!”
她身旁站着两个女子,也都横眉竖目地盯着余府大门,那眼神狠厉得几乎要在门板上灼出几个窟窿来。
就在这家人闹得正凶时,余府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春苗领着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迈出门槛,一行人整齐排开,气势汹汹地挡在门前。
春苗面若寒霜,厉声喝道:“好个不知所谓的东西,你们家那个软饭男,本就是个上门女婿。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倒在我们余府里作威作福。
我们小姐贤良淑德,上敬公婆,下恤弟妹,对那软饭男人更是知冷知热,百般体贴。
可你们呢,非但不知感恩,还整日摆着老爷夫人的谱!”
她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阮家人,继续道:“穷得连饭都吃不上的人家,进了我们余府,倒让觉得自己高贵起来了,不禁让我们小姐每日晨昏定省,用膳时还得立在边上给你们布菜。
这也罢了,谁让你们是那软饭男人的爹娘呢,我们小姐不与你们计较。
可那个软饭男,竟还敢弄来个绿茶婊来恶心我们小姐!”
春苗越说越气,声音陡然拔高,“如今我们小姐只是休了那软饭男,将你们赶出府去,未曾追回这几年花在你们身上的银钱,还许你们带走屋里的物件,已是仁至义尽了!
你们竟还不知足,竟然在这里坏我们小姐的名声,还真是一家子白眼狼。”
这一席话说得又快又急,却字字清晰,直把阮家众人的脸说得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活似打翻了颜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