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宇暝回过头,眼神无辜地看向景盛帝,“我该知道什么,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又把眼神落在战宇铖身上,战宇铖一边揉着手,一边正满眼含泪花瞪着他,“坏人,你是坏人!”
战宇暝对南宫云菲说:“菲儿,这货怎么看着比昨天还不正常。”
南宫云菲淡淡地瞥了一眼战宇铖,说道:“受刺激过大,脑袋坏掉了吧?”
战宇铖一听这话不干了,哇第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脑袋没有坏掉,姐姐也是坏人。”
说完他还用手在脑袋上这摸摸那摸摸,嘟囔着:“好的,好的,没坏,哪都没坏!”
然后又期期艾艾的往前凑,“姐姐摸摸,铖儿脑袋没坏。”
我去,这货属狗皮膏药的。
南宫云菲看着景盛帝,大眼睛里满是你在不管他,我就要动手了的意思。
很神奇地,景盛帝看懂了她眼睛里的意思,他冲战宇铖招招手,“铖儿,过来,你姐姐现在怀宝宝了,你别闹她。”
战宇暝正要扶着南宫云菲向座位走去,闻言脚下一乱,左脚绊右脚,身形一晃险险稳住,哀怨地看了眼景盛帝,扶着南宫云菲走到桌边坐下。
战宇铖也哒哒哒跑回景盛帝身边,眨着大眼睛问道,“父皇,姐姐怀宝宝了,那铖儿是不是要有弟弟啦?”
噗嗤,安西王一口水全喷在桌子上。
南宫云菲拧眉看向战宇铖,要不是对自己的药有信心,她都觉得这货是装的。
他怎么给人感觉是傻的明明白白的?
战宇暝嫌弃地看着安西王,“七伯父,您老倒是把脸转过去再喷啊!”
安西王没好气地说:“我知道应该转过头去,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战宇暝又看向景盛帝,“皇伯父,他怎么了,他不是被贬为平民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景盛帝没理他,对南宫云菲说道:“菲儿,你给他看看,一夜的功夫,他怎么就傻了?”
南宫云菲把手放到腹部,小声说话,“皇伯父恕罪,侄媳看到他心情就不好,肚子里的宝宝心情也跟着不好,侄媳不会给他看的。”
安西王适时地开口,“皇兄,御医诊治的明明白白,铖儿这是受刺激得了癔症,现在如孩童一般,你就别难为侄媳妇了。”
景盛帝不甘地闭上嘴,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喜得乐忙张罗着下人布菜,再不吃桌上的饭菜又得换一茬了。
沉闷的一顿早饭,众人都吃的食不知味,倒是战宇铖不受影响,吃嘛嘛香。
看着这样的战宇铖,南宫云菲忽然淡淡地开口,“三皇子这样,皇伯父还是带在身边吧,就当......您重新养过一回吧!”
望着相携而去的二人,安西王似是自言自语,“铖儿这样也挺好的,起码他能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
景盛帝眼皮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当大部队启程去往巫纳城的时候,战宇铖大眼睛里带着兴奋跟在景盛帝身边。
当然,忽略他动不动就往南宫云菲身边凑的行为。
一进巫纳城,众人就感受到积极向上的城市氛围,这里没有闲人,男女老幼齐上阵,为建设自己的家园出工出力。
由于统筹得当,房子建的很快,众人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相信很快百姓便能住上新房。
众人看着整齐的街道,整齐的房舍,根本想象不出这里几个月前才经历一次规模很大的地震。
一行人没有惊扰百姓,低调地向县衙走去。
走到县衙旁边的广场,景盛帝看见广场有一群人正在干活,细一看原来这些人正在筑雕像。
而旁边的影壁上已经雕好,上面是凤翔军众兵士抗灾救人的画面。
景盛帝停下脚步,细看已经筑了大半的雕像问道:“这个是人像?”
刚过来的县令走过来就听见这一句,他先跪倒磕头,然后他说:“回皇上,这尊雕像是凤翔军南宫指挥使,南宫指挥使不止带领凤翔军抗灾救人,还拿出银子建新城,我们的子孙后代应该铭记她的恩情。”
景盛帝看着那尊雕像,没说话也没让县令起身。
现场陷入一片沉静。
李明德眼珠一转接着说:“自从收到皇上来到此地的的消息后,臣就已和属下商量好,这边最明显的地方给陛下筑一座雕像,供后世子孙瞻仰膜拜。
也让他们永记我们的皇帝陛下,在我们遭受大灾的时候,曾亲临巫纳城,体查民情送来救灾物资,实乃千古明君!”
景盛帝忽然就觉得这个李县令看着很顺眼,笑呵呵地说:“李县令起来说话吧。”
李明德站起身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还请皇上移步到县衙内。”
景盛帝点头,“好,走吧!”
县衙是最先动工的,现已建好,只是内里的装修还没有做,现在也就是将就着能办公。
进来之后景盛帝坐在了主位,李县令领着一众人重新下跪行礼,“臣李明德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盛帝抬手,“李爱卿平身!”
景盛帝放下手,看见桌案上有一摞纸,随手翻了翻,脸色凝重起来。
李明德伸着身脖子看了看,开口说道,“这是当初地动时巫纳城的真实景象,是南宫指挥使画下来的,臣打算把它装订成册,编入县志里。”
景盛帝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凝重的一页一页翻看着那些纸张。
待看到凤翔军救灾时的身影时,心情复杂极了。
南宫云菲手里的兵不只是兵,他们放到哪里都是非常优秀的存在。
画面上,这些人有在废墟下救人的,有给伤员包扎伤口的,有背着人走过的......。
画面逼真,让人仿佛置身于那苍凉的废墟之中。
要说前面的画面让人心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而后面这些画面就让人感到无尽的希望,而给人们带来希望的就是那些在废墟中穿梭的军人身影。
其实这些画面是南宫云菲用手机照下来,用空间书房里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可这里的人不知道啊,只以为是南宫云菲发明的什么新的画技。
景盛帝抬头看向南宫云菲,“你那里还有这样的画卷,朕要给朝中大臣看,让他们看看真实的灾难景象,也让他们感同身受,体会一下灾难给人们带来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