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盛帝现在也明白了,原来这苏澈夫人对南宫云菲有着莫名的崇拜,想要见菲儿,他这个做夫君的正不遗余力的在这替夫人争取呢。
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哼,她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朕还知道苏大人给柳小姐题的诗呢,要不要朕给你念念。”
苏澈大惊,忙跪下磕头,“皇上,并非下官孟浪,提诗之际下官已与夫人定亲,下官没有不顾礼法行事。”
景盛帝不耐烦地摆手,“怎么动不动就跪,赶紧起来,朕又没责怪你,就是你夫人只想着见南宫指挥使?”
聪明如苏澈却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南宫云菲看着傲娇的景盛帝,有些哭笑不得,她看了眼苏澈,“苏大人,等回到京城,若有空闲我倒是可以邀苏夫人一起喝喝茶。”
苏澈顿时思绪回笼,高兴的对南宫云菲一揖,“多谢南宫指挥使。”
南宫云菲轻笑,“苏大人莫要如此,只是于我见上一面,何至于此?
这要是哪一日苏夫人得见皇上,苏大人岂不是要跪地磕头了?”
谁知苏澈脸色一正,“指挥使说的是,若下官夫人若有幸得见天颜,”说着他还冲着皇帝拱拱手,“那是下官与夫人三生有幸,当然要下跪磕头。”
一句话取悦了景盛帝,他笑呵呵地说,“只要你政绩突出,给你夫人挣一个诰命当,那她就可以见到朕了。”
“皇上教诲臣定当全力以赴。”苏澈忙拱手回道。
景盛帝颇有些感慨地说:“但愿你能记得初心,莫要辜负与你夫人这份难得的真情。”
“请皇上放心,臣莫不敢忘!”屋里的气氛在君臣的谈话中渐渐融洽了起来。
可是众人心中却不如表面那样轻松,他们都在等,等战宇暝,等县令,等他们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刚吃过早饭,战宇暝就回来了,他先看了眼南宫云菲,然后他对景盛帝说,“皇伯父,请移步县衙。”
喜得乐忙扶起景盛帝,几人起身向外面走去,门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皇家仪仗队。
景盛帝狐疑地看向战宇暝,战宇暝勾唇一笑,“他们处心积虑请您来,您也要让他们好好看看您的天家威严。”
景盛帝没再说话,坐上了龙辇,队伍浩浩荡荡向县衙走去。
此时的临安县城已经如同一锅烧开的水,沸腾起来了。
“哎呀,那是什么,怎么那么多带大刀的?”
“中间抬着的那是什么,怎么没见过。”
“娘咧,那是龙辇,龙辇啊,天爷啊,娘啊,那是皇上坐的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虽然都破了音了,但是还是被人听到了。
噗通噗通街道两边的人都跪下,山呼万岁。
就这样龙辇所到之处,路边的人皆跪下,场面之宏大让景盛帝不禁反思起来。
朕再出来就这么出来,哼,免得总有宵小惦记着害朕。
南宫云菲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一定会对他嗤之以鼻,您是要把自己当靶子么?
很快队伍来到县衙,县令庞正佑已经领着县衙上下,在衙门外恭候多时了。
见圣驾过来,县令忙领众人跪下迎驾。
景盛帝从龙辇上下来,一挥衣袖,“都平身吧。”
然后他大踏步向衙内走去,他着急呀,他倒要看看这临安县城,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牛鬼蛇神。
稳稳坐在桌案后面的景盛帝,庞正佑聪明的让师爷给他在皇上下首置了一个桌案。
庞正佑坐下前先对皇上拱手说道:“皇上,一众人犯都已押入大牢,现在把主犯陈文泽及一些重要人物提出来审问,您看可行?”
景盛帝点点头。
庞正佑一拍惊堂木,“把陈文泽及一干人犯带上来。”
有衙役押着五花大绑的陈文泽进来,在他腿弯处踹了一脚,陈文泽就跪了下来。
他后面是陈老太爷和和他的另几个儿子,他们倒是没有上绑。
南宫云菲看到了他们身后的安小公子,他一瘸一拐地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很显然那个人是县丞安远。
庞正佑一拍惊堂木,高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陈文泽并不答话,而是死死盯着正位上坐的景盛帝。
庞正佑又是一拍惊堂木,“陈文泽,问你话呢!”
景盛帝无语地看了眼庞正佑,然后眼神越过陈文泽,看向他身后的陈老太爷。
“陈志安,你可还识得朕?”景盛帝的语气里明显含着怒气。
陈志安忙一个头磕在地上,“罪民陈志安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说完以头拄地,便窝在那里不动了。
景盛帝把目光落在陈文泽的身上,“陈文泽,朕倒是没有想到,想当年誉满京城的陈大公子,竟还有做那阴沟里老鼠的潜质。”
“还不是拜皇上的所赐!”陈文泽恨恨地说。
“哦,朕倒是不知,朕何时对你有过不公的举措。”
“哼,说的好像自己是个明君似的,要不是你当年逼迫玉娇进宫,我与她何至于被棒打鸳鸯,天各一方!”
景盛帝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玉娇是皇贵妃,三皇子的母妃。
“朕何时逼迫她进宫了?”景盛帝皱起了眉头,“朕只是按制选妃入宫,皇贵妃府上适龄女子可不止她一个,至于怎么是她入宫,你应该去问她,怎么就怪到朕这里了?”
陈文泽闻言一愣,这些年他一直认为是皇上逼迫的玉娇,难道不是么?
“嗤。”一声嗤笑,南宫云菲清亮的声音响起,“倒是个痴情种,可是你有问过你的那个什么玉娇,她可心悦于你,她可给过你什么承诺?”
“她,她后期让人找过我,说有愧于我,但她没有可信之人,在宫里活得艰难,哼!皇上既然把她召进宫,为什么不能给她安稳地生活?”
“所以你就暗中为贵妃,为三皇子做事。十多年前的那场事情发生后,你就撺掇你父亲致仕回乡,暗中为三皇子培养死士。
后又机缘巧合,在莽石山发现铁矿,你们的胆子就越发的大了。
可你没想到我会带人端了那铁矿,没办法你又重新寻找基地,重新培养死士,把以前看不上的小型铁矿也开采了起来,试图东山再起。”
战宇暝冷肃的声音在大堂上空回荡,他每说一句,陈文泽的脸就白上一分。
看来自己在他们那里已没有秘密可言,同时支撑他二十几年的信念也摇摇欲坠,难道这些年自己真的错怪了皇上,那自己岂不是被玉娇骗了?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南宫云菲说道:“你为了心中的白月光,不惜举全家之力支持三皇子,可你知道你支持的三皇子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