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宇暝浑不在意:“皇伯父,我不需要上进啊,有您,有父王,侄儿就是躺着什么都不干,也能富贵到老,何必那么辛苦呢?”
景盛帝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战宇暝看皇伯父不理他,摸摸鼻子说道:“想来皇伯父是累了,那侄儿就不打搅了。”
说完他转身就出了御书房,那速度快的呦,跟后面有狗撵的似的。
景盛帝睁开眼睛,屋子里哪里还有他那好大侄儿的身影。
他气得手指着门外,看着喜得乐说:“你看,你看,就这熊样,怎么接替他父王的王位?”
喜得乐好笑地说:“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咋还跟他生气呢?暝世子可不是真正的纨绔,您派给他的差事他哪次不是完成的很完美?”
景盛帝是知道这个侄儿的能力的,可他也是知道他的这个侄儿也是真的没有上进心。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更显得自己那些儿子无能了。
也不对,他有小九,他的小九聪慧、才思敏捷,处事也颇有章法,嘿嘿,不比自己那个好大侄儿差。
喜得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皇上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还搓着手露出那种猥琐的笑容。
在皇上身边几十年的喜得乐,难得的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不过这也难不倒咱喜大总管,他弯腰说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景盛帝收回思绪,他白了一眼喜得乐,不悦地说道:“那个不孝的臭小子,也不知道陪我这个老头子用膳,就跑没影了,唉,真是儿大不中留啊。”
喜得乐笑着吩咐着小太监摆饭,这皇上啊,只要看到暝世子,就变成一个啰嗦的小老头。
而他们嘴里的战宇暝,已经坐在云振书的屋子里。
云振书陪着他,两个人边喝茶边聊着在山上分手之后发生的事情。
不过,战宇暝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扫向门外,期盼着能看见那抹朝思暮想的倩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门外传来了说笑声,少女俏娇的说话声如春日细雨,滋润着他干涸已久的内心,战宇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云振书冷眼看着眼前这只大尾巴狼,哼,这也是个觊觎小妹的登徒子。
心里的火苗往上冒,可是想到这货一回来,家都没回就去揍了那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他又把火苗往下按了按。
罢了,在众多觊觎小妹的登徒子之中,这小子也还算是勉强入眼,先留着吧。
南宫云菲领着侄子侄女,并没有进云振书上房间,他们只是路过这里,随着他们的说话声远去,战宇暝的魂儿也跟着走了。
直到云振书的声音响起,战宇暝才回过神儿来。
他略显羞窘地看向云振书:“云兄说什么?不好意思,刚走神儿了。”
云振书也没揭穿他,只是说道:“已近午时,暝世子一起用午餐吧。”
战宇暝想了想点头:“那就叨扰了。”
战宇暝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无他,依然没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女孩。
战宇暝在心里琢磨,这样不行,总不见面,他怎么和小姑娘培养感情。
至于提亲,算了,有前车之鉴,他还真不敢贸然行动,怕被拒绝。
战宇暝走了之后,南宫云菲领着几小只来到三哥这里。
她问三哥:“三哥,暝世子来做什么?”
云振书一听心中一跳,警惕的看着妹妹:“你问他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么?”
南宫云菲被抢白的有点懵。
她说什么了?她只是随口一问,三哥这么激动看什么?还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逻辑?
云振书看见小妹脸色冷了下来,感觉自己有点言语过激了,忙找补道:“小妹,三哥没有说你问他不对,就是觉得你大了,是大姑娘了,要避嫌了。”
南宫云菲一挑眉,三哥这是怕外面的猪拱他家的白菜?
战宇暝也是拱白菜的猪?
不可能吧?
虽然自己不打算嫁人,但那人要是战宇暝,也不是不可以......吧?
呸,战宇暝更不能嫁,他是要继承王位的,王爷娶几个侧妃小妾不要太平常了,她可不想成为那众多女人中的一员。
打了个冷颤,南宫云菲瞬间清醒。
唉,怪只怪第一次见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自己一直念念不忘,时不时的想起那时的惊鸿一瞥。
云振书心惊胆战地看着小妹面无表情地在那沉思,只是那叽里咕噜转动着的眼珠子,让他觉得小妹怕不是真的看上那头猪,呸,看上暝世子了?
这可不行,小妹还小不着急,要慢慢挑,一定要慢慢挑,擦亮眼睛挑。
战宇暝一直到年后,也没有找到和南宫云菲培养感情的机会,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能不着痕迹接近南宫云菲时,朝廷上却乱了起来。
起因是大年初九,东部、北部、西部边关陆续发来战报,东安国、北狄、西齐三国,跟约好了似的,齐齐发兵攻打大雍朝边关。
据战报上表述,东部边关那里还好,吴老将军领着自己的儿子与部下,加上今年新换的兵器铠甲,和东安国几次交锋,虽各有胜负,但是胜多负少,东安国并没有讨到便宜。
北境镇北王那里战事颇为乐观,只因镇北王这一年来清理了军中、城中的奸细,使得北狄对他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北狄那边刚有行动,镇北王这里马上就收到消息。
以至于镇北王的军队是压着北狄军队打的。
而北境边关更是全民皆兵,把边关守得跟铁桶似的,这让北狄的将领一筹莫展。
糟糕的是西部边关,安西王战时受伤,世子失踪,只余二公子领兵死守雁凉关。
回京送信的信使累死五匹马,仅用三天三夜就从边关赶到京城,手中高举着战报一路高喊着加急,到皇宫前连人带马都摔倒在地上。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战报马上就被送到朝堂上皇帝手中。
而那小兵也被太医院的人抬走救治,至于那匹马,已经累死了。
皇上看着战报上的消息,脸色阴沉,七弟身受重伤,世子侄儿失踪,雁凉关危矣。
景盛帝放下战报,扫视下面站着的群臣,问道:“众位爱卿,现在西部边关战事吃紧,不知哪位爱卿可领兵去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