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景盛帝没受影响,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晚饭也是在御书房里用的,用过饭后接着批阅奏折,仿佛忘了门外还跪着两个人。
眼看着外面的天已黑透,喜得乐小心翼翼的凑到景盛帝身边,讪笑着说:“皇上,您看您都劳累了一下午了,现在外面的天都黑了,您该歇息了。”
景盛帝仿佛才发现此时天已经黑了似的,他伸了个懒腰:“哦,都这个时候啦,是该歇了。”
喜得乐弯腰上前,边扶起景盛帝边说道:“皇上,您看外面跪着的那两个......”
“哦,唉,都是些个不省心的,让他们都回去吧。”
喜得乐唉了一声,撒开手忙跑到门外:“两位爷,皇上开恩,让两位爷起来了,快起来,哎呦,跪了这么久,快回去用热水泡泡,再擦点药。”
屋里的景盛帝身子一晃,这个狗东西,撒手撒的这么突然,害自己险些摔倒,就不能提前说一声?
门外跪着的两个人听了喜得乐的话,互相瞪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战宇衡冷哼一声,转身向自己的宫中走去,此时的他已经分宫另住了。
看着一瘸一拐走远的战宇衡,战宇珹眼里闪过阴霾,心里暗恨,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小杂种。
心里盘算着怎么教训战宇衡的逍遥王,刚出宫门就被人套了麻袋,他刚要开口喊,嘴上就被打了一拳,他感觉整张嘴都木了,疼的。
然后噼里啪啦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身上,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打完他跑了。
要说逍遥王身上是有功夫的,而且还不低,怎么就轻易就被套了麻袋?
麻袋里的战宇珹也是如此怀疑。
一个是自己走路时走神了,在一个是自己压根就没想到,在皇城根底下就有人胆大包天的给一个王爷套麻袋。
打完就跑云振豪表示老子就是有这个胆儿,就是此事需要速战速决,他没打尽兴!
两个皇子在御书房里干架,被皇上罚到门外跪了一下午,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皇宫。
作为殿前大将军,虽然下了朝,云振豪也并没有离开皇宫,他在羽林卫那里训练,就这样他也知道了御书房里发生的事。
其实景盛帝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俩兄弟打架的事情,皇宫里是一点消息都不会有的,可怪就怪在景盛帝并没有半点要隐瞒的意思,众人真都搞不懂景盛帝到底是什么心思。
云振豪可不管他是什么心思,他只知道逍遥王那个瘪犊子肖想小妹,还是让小妹做妾,娘的,羞辱谁呢?
听说小弟揍了那个瘪犊子,云振豪心里畅快,可还是不爽,他大眼珠子转了几圈,嘿嘿一笑,到御膳房外面找了一个装货物的麻袋藏起来。
下职之后和同袍们勾肩搭背的出了皇宫,在岔路口分开,他并没有回家,而是重新返回皇宫门外,躲在皇宫门口。
逍遥王刚踏出大门,云振豪就动手了,速度之快让逍遥王来不及反应就被揍了。
出了心理那口郁气,听着门里传出动静,云振豪撒腿就跑,跑着跑着一拍脑门,才运起轻功转眼就消失不见。
没办法,虽然套麻袋的事情他没少干,可给王爷套麻袋他还是第一次,说不害怕那是他在吹牛。
也不对,他只是,只是有点慌,才忘了用轻功。
对,就是这样!
云振豪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加快了速度,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打开宫门的太监看见门口有一个麻袋,里面有一个人形物体在蠕动,忙上前把袋口扒拉开。
刚解开袋口,里面冒出一张青紫交加的脸,小太监吓了一跳。
细看之下,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奴才见过王爷。”
随后又磕头:“奴才该死,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闻言,刚想进宫和父皇告状的逍遥王脚步一顿,在皇宫门口被人套麻袋揍一顿,这要是传出去,他丢不起这个人算了,趁着天黑先回府,明日再和父皇说。
调转脚步,边走边说:“记住你刚才说的话,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
小太监忙磕头:“奴才省的。”
皇帝寝宫,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皇帝的床榻前,他单膝跪地禀道:“皇上,刚才逍遥王在皇宫外被人套了麻袋痛打,卑职去的时候,打人者已经跑了。
景盛帝心道一声:该。
可是他的脸色却是很不好看,自己的儿子在家门口被人套了麻袋,怎么的都是他脸上无光。
景盛帝脸色不断变化,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眼神闪了闪,那个逆子刚出宫门就被打,这么迫不及待的动手?
眼前闪过小九那像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景盛帝眯了眯眼睛,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了,一个窝里出来的,这个是狼,那一个就不可能是羊。
第二天早朝,景盛帝坐在龙椅上,听着大臣们的禀报,眼睛却看着殿前将军云振豪。
云振豪笔直地站在那里,昂着头目不斜视,但此时背后已经生起一层白毛汗,内心尖叫:哎呀我的老天奶啊,皇上干嘛那样看着我,难道他知道我揍了他的儿子?
内心尖叫鸡,面上却稳如老狗。
也许是景盛帝点目光太有压迫性,云振豪不经意间一转眼,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景盛帝一怔,这大殿上,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跟他对视的。
云振豪也是一惊,当他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皇上看,已经是几息之后了,他想装作若无其事撤回目光,又觉不妥。
眼神晃了晃,他忽然咧开大嘴,给了景盛帝一个大大的笑容。
景盛帝被他那一口大白牙晃了眼,使劲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看见他的殿前将军笔直地站在那里,昂首挺胸,仿佛刚才冲他笑的那个傻憨憨是他的幻觉。
不知怎的,景盛帝忽然心情很好,他呵地笑出声,打断了下面正在口若悬河的大臣。
众大臣都抬头疑惑的看向皇上,只见皇上严肃地坐在上面看着他们。
嗯,皇上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皇上。
刚才那个呵声一定是他们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