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白号正风驰电掣。
红云舒舒服服地半躺在狗毛里,跟陈松聊着洪荒趣闻。
大白一边狂奔,一边时不时抽动鼻子,贪婪地吸着红云身上散发的人参果余香,动力十足。
忽然,大白一边跑,一边随口嘟囔了一句:“咦?下面荒山野岭的,怎么有个小太阳杵在那儿?怪晃眼的,汪!”
它只是无心之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小太阳?”陈松好奇地从大白身上起来,探头往下望去。
只见下方一片向阳的山坡上,孤零零地生长着一株奇特的植物。
它有着粗壮的绿色根茎,顶端长着一个巨大的、金灿灿的圆盘,圆盘周围还围着一圈金黄色的“花瓣”,似乎正随着天空中太阳星的移动而缓缓转动,果然像极了一个缩小版的小太阳!
“我去!向日葵?!”陈松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激动得差点从大白背上跳起来!
“瓜子!是瓜子啊兄弟们!”
红云被陈松突然的激动搞得一愣,也顺着目光看去,疑惑道:“哦?此物名曰‘向日葵’?倒是贴切。不过…陈松小子,这只是一株凡俗草木,并非灵根,也无甚灵气,于修行无益,你如此兴奋作甚?”
他完全无法理解陈松看到这玩意比看到人参果还激动。
“前辈你不懂!这可是好东西!比灵果也不差的好东西!”陈松激动地拍着大白的背,“大白!掉头!下去!快下去!咱们发现宝藏了!”
大白虽然不明白一株凡草算什么宝藏,但大哥发话,它立刻一个急刹车加漂移,调转狗头,带着背上两人朝着那株向日葵俯冲下去。
落到那株向日葵旁边,陈松跳下狗背,围着这株比他还高的向日葵转了好几圈,搓着手,双眼放光,嘴里念念有词:“没错!就是向日葵!瓜子有着落了!看着就饱满!”
红云和大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只见陈松伸出手指,体内先天五行之气中的木之精气缓缓涌出,如同最温和的春雨,滋养着那株向日葵。
在红云和大白惊讶的目光中,那向日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茁壮,顶端的金色花盘愈发膨胀、饱满,颜色也更加深沉,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独特的、属于阳光的干燥香气。
陈松小心翼翼地掰下那巨大的花盘,入手沉甸甸的。
他再催动火之精气,只是轻微一显露,就将葵花籽烘干了,然后轻轻抠下一颗饱满的、黑白条纹相间的瓜子,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在红云和大白好奇的注视下,他将那颗瓜子放进嘴里。
“咔擦!”
一声清脆的响声格外清晰。
陈松熟练地用牙齿嗑开壳,吐出两片碎壳,咀嚼着里面香脆的瓜子仁,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和陶醉的神情!
“嗯~~~!对了!就是这个味儿!久违了啊!”陈松感动得几乎要流泪,没想到还能在洪荒世界磕到瓜子!
红云:???
大白:???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夔牛:???
大哥在吃草籽?还吃得这么香?
小老爷也爱吃草?籽?
“松树小子…你…你就吃这个?”红云实在忍不住问道,这玩意有啥吃头?还不如他的松子呢!
“前辈,这你就不懂了吧?”陈松又抠下几颗瓜子,递给红云和大白。
“来来来,尝尝!这叫瓜子!精髓在于‘嗑’的过程和这满口的焦香味!是消磨时间、闲聊八卦的必备神器!”
红云将信将疑地接过一颗,学着想用牙嗑,却不着要领——他可是先天神魔,哪会这种精细活?最后还是用法力轻轻震开了壳,取出仁放入口中咀嚼。
“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红云点点头,算是认可,但还是觉得费这劲不如直接吃果肉。
大白就没那么讲究了,它直接连壳带仁把陈松给的几颗瓜子一口吞了,嚼得嘎嘣响,然后眼睛一亮:“汪!香!脆!虽然没什么灵气,但好吃!大哥我还要!”
“蠢狗!要吐壳!”
陈松笑骂着,又掰下一小块花盘递给它,“自己嗑着玩去!”
也给夔牛一小块,夔牛就更不讲究了,直接一口吞了,嘴巴嚼了嚼,直接吞了下去,没什么好吃的呀?又没灵气,他们在感慨什么啊?牛脸上大大的疑惑。
一边已经变小抱着花盘,一只狗爪子扒拉着瓜子丢进嘴里的大白哼哼唧唧:“山猪品不了细糠。”
而陈松又催动乙木精气,将周围几株野生的、不起眼的向日葵全都催熟,不过并没有烘干,毕竟还是要留一些当种子的!
收获了十几个大盘子,心满意足地全都收了起来。又叫大白变成巨大的狗床,继续飞床旅行记。
………………
风和日丽, 朵朵白云悠闲地在天空中飘着。
其中却有一朵大号的白云和其他白云一点都不合群,速度极快地在云朵之间穿梭着,不仅如此,在其后方还有一朵似乎是乌云的黑色庞然大物在追赶。
仔细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白云乌云,分明是膨胀到如同小山般大小、毛发飞扬的异兽大白,正驮着陈松和红云玩命狂奔。
而后面那头周身雷光闪烁、怒气值爆表、拼命追赶的黑影,正是苦命的夔牛!
“嗷嗷嗷!追不上追不上!笨牛吃屁吧你!汪哈哈哈!”大白一边风驰电掣,一边还不忘扭头进行语言骚扰,巨大的尾巴摇得如同战旗,得意非凡。
“哞!! 肥狗!臭狗!死狗!等牛爷爷追上你,定要你好看!”夔牛独足雷光爆闪,拼尽全力追赶,鼻孔喷出的气流都带着电火花,显然气得不轻。
陈舒舒服服地陷在大白柔软的背毛里,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咔擦咔擦”嗑得正欢,红云道人的手里也是一把瓜子,正津津有味地嗑着。
“啧啧,老牛这速度不行啊,是不是该给它减减肥了?回去以后三师叔不会嫌弃吧?”陈松吐掉瓜子壳,看热闹不嫌事大。
红云道人学着陈松的样子,终于学会了怎么嗑瓜子,品尝着那独特的焦香,笑得见牙不见眼:“有趣有趣!陈松小子,你收服的这两个仙宠可真是有意思,比那千年不变的论道有意思多了!哈哈哈!”
“红云前辈,这夔牛我回去是给三师叔的,虽然看起来有点蠢,但是您就说当我三师叔的坐骑,三师叔是不是够神异?”
红云道人看了一眼后面追逐的夔牛,浑身雷光,“确实神异。”
“那这狗?你是打算给太清道友还是元始道友?”
“不给,我怕我师父他们会忍不住把他炖了。”
就大白这碎嘴狗子,除了陈松,谁受得了?哦,红云也可以!
正当这一狗一牛一追一逃、玩得不亦乐乎之际,下方大地之上,一道不起眼的流光正沿着山麓低空飞遁。
那流光之中,乃是一个尖嘴猴腮、眼神闪烁的修士,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刚刚得手的、灵气盎然的玉瓶,脸上尽是窃喜和慌张。
“发了发了!没想到在那破洞里居然真找到一壶先天石髓!嘿嘿,合该我黑鼬老祖走运!得快些回洞府炼化……”
这自称黑鼬老祖的修士正美滋滋地想着,忽然感觉头顶光线一暗,仿佛有两片巨大的乌云掠过,还伴随着奇怪的狗叫和牛吼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啪嗒。”
一个瓜子壳准确落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