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着心头怒火,而四丫则拼命想挽回颜面——方才一时失态,连情报都说得磕磕绊绊。那群没用的东西竟敢擅离职守,连尊主安危都全然不顾了。他们何时溜走的?为何消失?四丫正苦思冥想间,狡猾的肥桦不愿与这蠢货纠缠而浪费陪伴佳人的宝贵时间,已趁机拽着那女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前方密林深处……
真涯子笑得直不起腰:这两个货…太牛了…痛苦得直抽气的他,捂着痉挛的腹部蜷缩在地。但四丫哪里肯放过他们?突然惊觉肥桦也不见了踪影,当即急得大喊:尊主!……
此刻肥桦刚拉着女子钻进密林,还未及站稳喘息,就听见那四丫催命般的鬼叫。馨馨...想死我了!肥桦撅着厚唇就要亲上去。朱馨娴熟地侧身避开,蹙眉道:别急...那烦人的家伙...
馨儿...别管他…想死我了!朱馨这个情场老手欲拒还迎,轻蹙蛾眉道:急什么...那烦人的家伙还在叫嚷...说着将脸侧过一边:哼…烦死了!
我去宰了他!肥桦作势便要冲将出去,却被朱馨柔荑轻轻拽住:近来可好?不好!朱馨眼中泛起怜惜,声音酥麻得发腻:哪儿不好呢?
见朱馨眼中漾起心疼的涟漪,肥桦立刻戏精上身,抓着她略显粗糙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儿不好...日日思念着个没良心的...朱馨闻言,双颊瞬间绯红:谁呀?是谁这般没良心?
那人啊...肥桦故意拖长声调,哎!肥桦摇头晃脑间正欲卖关子,等着对方追问。
抬头正对上她震惊的眼神,间她突然僵住,神色惊愕得像撞见鬼一般,肥桦慌忙脱口道:馨儿怎么了?
馨馨?只见朱馨惊慌失措的死死盯着他身后——密林深处,一双阴森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
朱馨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半个字。她的目光越过肥桦的肩膀,死死盯着他身后的黑暗中。这片被肥桦刚刚粗暴踹倒的小树形成的天然树屋,此刻在斑驳树影中显得格外阴森。当肥桦忽然意识到她惊骇的源头并非自己——而是背后某个存在。这肥桦后颈的汗毛已然根根竖起。
身体比思维更快地转身,多年刀口舔血养成的本能让我闪电般抽出腰间短刃。树缝间赫然嵌着四丫那张惨白的脸,她正弓着身子从尺许宽的缝隙窥视,活像只夜行的山猫。肥桦吓得一个趔趄撞在树干上,震落无数露珠。远处密林深处突然炸开的惨叫还在回荡,我已然鬼魅般掠至二人身后三丈处。
多年刀口舔血的本能令肥桦闪电般转身,却对上一双从树缝中窥探的眼睛——四丫像匹饿狼般弓着背,那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到肥桦的鼻尖。肥桦吓得一个趔趄,活像见了索命无常。就在这当口,密林深处突然炸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得树梢寒鸦四散。
真涯子的身影鬼魅般飘至,黑袍掠过枯叶竟无声息。他阴鸷的目光在肥桦和四丫之间来回扫视,耳廓微动捕捉着数丈外的窸窣声。除了那个把男人当棋子摆弄的朱馨,还能是谁?
这个念头刚闪过,便见那肥桦已经气得浑身发颤——任谁在紧要关头被搅局都会如此。但奇怪的是,四丫的衣襟连道褶皱都没有......而再反观那肥桦,此刻面如猪肝,脖颈青筋暴起,而数丈外惊魂未定的朱馨,其脸上还隐约可见残留着未褪的潮红。这场幽会被四丫撞破的尴尬场面,倒令真涯子瞧出几分滑稽。
属下万死!四丫突然扑通跪地,额头抵着腐叶连连叩首,见尊主突然踪迹全无...属下忧心尊主安危才斗胆来寻......颤抖的尾音尚未落地,肥桦那如同夜枭般的冷笑已割裂空气:好个忠心耿耿的四丫。他靴尖碾碎地上枯枝,步步紧逼,断情谷何时收过能瞒过本座耳目的探子?
只见他袖中寒光一闪,淬毒的匕首已抵住四丫咽喉:能把屏息诀练到这等境界的,怕不是佘堂主本尊亲至?
四丫的瞳孔在刀光下收缩成针尖,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肥桦的刀尖缓缓上挑,在他下颌划出血线:本座最后问一次——你究竟是谁?林间的雾气突然浓重起来,裹着血腥味钻进每个人的鼻腔。真涯子悄悄按住剑柄,因为他看见四丫垂落的指尖,正渗出诡异的青芒。而其瞳孔在阴影中诡异地收缩了一下。
这两个破绽亦被那朱馨精准捕捉——就像发现毒蛇吐信的刹那,她不可置信地喃喃道:难道是…肥桦的怒喝震得林间飞鸟四散,也震断了朱馨的胡思乱想:现出真容!他袖中暗器泛着蓝芒,显然淬了剧毒。
尊主明鉴...四丫的嗓音突然掺进金属摩擦般的嘶哑,跪姿却纹丝不动。他后颈浮现的鳞片状纹身在月光下一闪而逝,快得像是幻觉。肥桦的手指在微微发颤,这场林中闹剧,恐怕远比此二人私会精彩得多。
肥桦眼中血芒暴涨,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对面那人却满脸冤屈,露出万分绝望的神情:声音发颤道:尊主明鉴,属下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听那声音里透着惶恐与茫然,肥桦嘴角扯出森冷笑声:呵!倒是本座冤枉你了?
四丫闻言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尊主定是认错人了,属下怎可能是假的?
有趣。肥桦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你既不知情,又怎会知晓本座功法命门所在?
见肥桦突然抛出这个古怪问题,那四丫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尊主……属下确实不知这些……若无事……还请尊主允许属下先行告退……”他身体微微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袖中的手指却在微微抽搐……
且慢!肥桦眼中寒光乍现,方才不急着走,此刻倒要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