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轻声问，没有反抗，只是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毫无遮掩，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激烈情绪。
他的动作顿住了，指尖停在她面罩的卡扣上。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危险而暧昧的气息。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那双眼睛里翻涌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
“我早就一无所有了，”他哑声说，“除了你。”
Ghost起伏的胸膛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低下头，微凉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引来她一阵细微的战栗。
显然，这无法满足他内心翻涌的渴望。
他的左手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托住她的脸颊，在昏暗的光线下将她的脸微微转向自己。随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额头、眼睑与脸颊，每一个触碰都轻得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又重得像是要在她身上刻下烙印。
他察觉到她始终睁着眼睛，眸子在昏暗中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复杂情愫在翻涌。
这目光几乎要将他看穿，让他无所遁形。
她在可怜他吗？
这个认知比任何推拒都更让他刺痛。他宁愿她给他一枪，也好过用这样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早已看穿他灵魂里所有不堪的脆弱。
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她的唇角。
“闭上眼……”他抵着她的唇低语，“别这样看着我……”
他抬起右手，将右手那副骷髅面具轻轻盖在了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视线，将她专注的凝视隔绝在外。
下一秒，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
这不是方才试探般的轻触，也不是从死神的镰刀下夺命。
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带着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与炽热情感的深吻。
他的唇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却又在每一次深入时流露出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在同时进行着掠夺与供奉。
他一手仍托着她的脸颊，拇指无意识地在她耳后轻抚，另一手却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中，不容许丝毫退缩。
夜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所有的顾虑都被这个吻搅得粉碎。她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世界缩小到只剩下唇齿间灼热的纠缠，肺部因为缺氧而开始隐隐作痛，心跳声在耳膜里鼓噪，几乎要盖过一切。
“换气，birdie.”
他短暂地撤离些许，抵着她的额间的面具喘息着低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湿润的唇瓣。
可是夜莺完全不知所措。这种在亲密接触中的换气，与她在训练中掌握的水下换气截然不同。
那不是一种可以靠控制就能完成的动作，而是在情感中几乎被遗忘的本能。
她纤长的睫毛慌乱地颤动了几下，微张的唇徒劳地汲取着氧气，却因为太过紧张而无法完成有效的呼吸。
看着她这般罕见的模样，Ghost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说不清是无奈还是怜爱。他没有再急于索&取，而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像在教导，又像在安抚。
“跟着我，”他引导着，再次覆上她的唇，这一次的节奏缓慢而绵长，带着明确的引导意味，将氧气与令人眩晕的柔情一同渡给她。
终究是怕她真的窒息，他结束了这个漫长的深吻，转而将温热的唇瓣缓缓下移。
嘴角、下巴、脖子……每一处落下的亲吻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像在细致地描摹专属于他的领地。
他的呼吸粗重而滚烫，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
然后，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位置。
带着某种占有欲，他再次张口，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过那处肌肤。那感觉并非纯粹的疼痛，更像是一种带着刺痒的、深入骨髓的酥麻，伴随着隐隐的刺痛，瞬间窜过她的脊椎。
“呜……”
一个短促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她喉间逸出。
这声呜咽仿佛一个开关，瞬间触发了一段被酒精模糊了的记忆碎片……
迷离的灯光……摇晃的视野……还有眼前这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呜什么，你是猴子吗？】
记忆与现实奇妙地重叠。夜莺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又咬我……你是猴子吗？”
Ghost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他伸出舌头，在那处新鲜的咬痕上轻轻舔舐吸吮，随后，他用一种纵容的语调在她耳边低语：
“我可以是。”
然后，他将夜莺轻轻放在床&上，身躯随之覆&上，左手沿着她腰侧的曲线慢慢往上&探，带着灼人的温度。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被夜莺按住了手腕。
“西蒙……我不想。”
他动作顿住，眼眸深处有什么在剧烈翻涌。最终，他只是用一个更用力的拥抱将她禁锢在怀中，灼热的唇瓣落在她锁骨上，留下一个轻吻。
夜莺被他紧紧箍在怀中，脸颊贴在他温热的颈窝，能清晰听见他过快的心跳。这个拥抱带着某种绝望的力度，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抱歉……”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指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我们慢慢来。”
夜莺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眸让她一时忘了挣扎。
当他的视线撞进她染上些许色彩的眼眸时，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中尉，你很辣。”
这个带着痞气的评价让夜莺耳尖发烫。没等她反应，他忽然轻咬了下她的下唇，随即翻身躺到她身侧。
床实在太小，他不得不侧身紧贴着她，手臂横过她腰间，防止她掉下去。
“再睡会儿，”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我希望你昨晚没通宵。”
夜莺安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他们是中尉，应该不会有人没有眼力见地打扰。
她忽然想起什么，小声说：“你把我用品拿了，我早上没刷牙。”
“那就别说话，”他闭着眼，手臂收紧，“我不介意的。”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想起什么，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撑起身子：“你昨晚去哪了？”
“……室内。”
“哪里？”
“……就，室内。”
夜莺感觉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她要是说了在K?nig那里过夜，怕是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不要试图向我隐瞒任何事情。”他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嗯。”她心虚地应道，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感到愧疚。
“搬过来住，嗯？”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一缕发丝。
“……好。”
这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身后的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满足地叹息一声，将脸埋进她后颈，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绵长。
夜莺睁着眼，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这个拥抱太过温暖，温暖到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顾虑。
就这一次，她对自己说，就纵容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