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画展中心大门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裹着裴言知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他倚在黑色宾利旁,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可眼底翻涌的阴鸷却像要将人吞噬。看到温予宁的身影,他眼底的冷意稍减,快步上前想碰她的肩膀,却被温予宁下意识的后退逼停了动作。“予宁,我只是想看看你。”他的声音刻意放软,可语气里的占有欲却藏不住,“你躲我躲得真远,要不是派人跟着,我都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温予宁攥紧手机,指尖泛白,强装镇定地反驳:“我和朋友来看画展,你这样很打扰人。”“朋友?”裴言知的目光扫过画展中心的大门,语气骤然变冷,“是陆泽言吧?我早就跟你说过,离他远一点,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音未落,他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温予宁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瞬间皱起眉头。“你以为躲到他身边,我就找不到你了?”裴言知的眼神愈发偏执,“温予宁,不管你躲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找回来。”
“你放开我!这里是公共场合!”温予宁用力挣扎,手腕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又急又怕。就在这时,画展中心里传来了苏洛的声音:“予宁,你怎么还没回来?我们找你好一会儿了!”温予宁心里一紧,连忙对裴言知说:“苏洛来了,你快放开我,别让她误会!”可裴言知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冷笑着说:“误会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很快,苏洛和陆泽言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看到裴言知抓着温予宁手腕的画面,苏洛瞬间慌了,快步上前试图拉开两人:“裴先生,你快放开予宁!你这样会弄疼她的!”陆泽言也皱紧眉头,上前一步挡在温予宁身前,语气严肃而坚定:“裴先生,温小姐是自愿和我们来画展的,你没有权利强迫她。请你立刻松开手。”
裴言知看着挡在温予宁身前的陆泽言,眼底的阴鸷更浓:“陆教授,这是我和予宁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只要你伤害她,我就必须管。”陆泽言丝毫没有退让,目光直直地对上裴言知的视线。温予宁趁着两人对峙的间隙,用力挣脱开裴言知的手,躲到了陆泽言身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裴言知,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我们不可能!你再这样纠缠,我就报警了!”
裴言知看着躲在陆泽言身后的温予宁,又气又疼,却也清楚此刻有陆泽言和苏洛在场,他根本无法强行带走温予宁。最终,他只能咬着牙放下狠话:“予宁,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说完,便转身驱车离开。
看着裴言知的车消失在街角,温予宁才松了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苏洛连忙拉过她的手,看到手腕上清晰的红痕,眼里满是担忧:“予宁,你没事吧?裴先生怎么会对你这么凶?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温予宁怕苏洛担心,也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强装轻松地摇头:“没事,就是一点误会,过会儿就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别让这点小事影响了看画展的心情。”
可重新回到画展中心,温予宁却再也没了欣赏画作的心思。她知道,裴言知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没能得手,下次只会用更极端的方式纠缠。也在脑海里分析着局势:“宿主,刚才太危险了!还好陆教授和苏小姐及时出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躲反派计划’行不通,我们得找帮手,陆教授就是最好的人选——他正直又有能力,只要他愿意护着你,裴言知肯定不敢轻易动手!”
温予宁觉得这话有道理,心里渐渐有了计划:若是能让陆泽言帮忙牵制裴言知,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为推进苏洛和陆泽言的感情争取更多时间。只要两人尽快确定关系,她就能立刻离开这个世界,再也不用面对裴言知的纠缠。
可温予宁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裴言知正坐在车里,盯着画展中心的方向,眼底满是偏执的寒意。他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查一下陆泽言最近的行程,尤其是学术活动和商业合作。我要让他知道,跟我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助理不敢怠慢,十分钟内就传来了消息:“裴总,陆泽言下周要主持一场国际学术会议,还和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签了合作协议,准备共同研发新课题。”裴言知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拨通助理的电话:“联系那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负责人,让他们终止和陆泽言的合作;学术会议那边,想办法让主办方换个主持人。”
“裴总,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助理有些犹豫,“陆泽言在学术界有一定声望,贸然动他的项目,可能会引起非议。”“非议?”裴言知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只要结果,不管过程。要是办不好,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助理瞬间噤声,连忙应下:“是,裴总,我马上去办。”
没过多久,陆泽言就遭遇了麻烦。先是生物科技公司突然发来了终止合作的函件,理由是“公司战略调整”,无论他怎么沟通,对方都始终避而不谈具体原因;紧接着,国际学术会议主办方也发来消息,说“为平衡各国学者参与度”,要将他的主持人身份换成一位资历远不如他的教授。陆泽言很快就猜到这是裴言知的报复,可他没有立刻告诉温予宁,怕她自责。
但苏洛还是察觉到了异常。她发现陆泽言最近总是对着电脑唉声叹气,打电话时也总是语气凝重,追问之下,才知道了合作终止、会议换人的事。苏洛又急又气,一边担心陆泽言的学术事业,一边又怕温予宁知道后会愧疚,只能偷偷给温予宁发消息,语气里满是担忧:“予宁,陆泽言这边遇到了麻烦。”
看着陆泽言因项目终止、会议换主持而日渐凝重的神色,温予宁的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她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裴言知冲着自己来的。若不是她一直被裴言知纠缠,陆泽言不会平白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苏洛也不会跟着担惊受怕。这份愧疚像藤蔓般缠绕着她,让她坐立难安,连在脑海里安慰“这不是你的错”,都没能让她轻松半分。
她开始偷偷查资料、托人脉,想帮陆泽言挽回局面。得知裴言知公司竞标依赖的政府项目,评审专家里有陆泽言的导师时,她连夜整理裴言知恶意打压的证据,生怕错过任何能帮上忙的机会。可她没说的是,联系陆泽言导师时,她因紧张手心直冒汗,反复确认措辞,就怕自己的介入反而添乱。
苏洛很快察觉到温予宁的异常——她总是躲在角落打电话,眼底也多了几分疲惫。追问之下,才知道温予宁在偷偷为陆泽言的事奔走。苏洛没有丝毫埋怨,反而拉着温予宁的手说:“予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是朋友,要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