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个瞬间,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裴言知终于稍稍退开了一线,灼热的唇却依旧若即若离地贴着她红肿湿润的唇瓣。他的呼吸粗重滚烫,喷洒在她同样急促喘息的脸颊上。
黑暗中,他深邃的眼眸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猛兽,牢牢攫住她迷蒙涣散、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那里面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浓烈情绪。
“听着,”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欲的颗粒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重重砸在她混乱的心跳上,“你永远是我的。”
他微微后仰,拉开一点点距离,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她被他吻得嫣红微肿的唇,和他留下的、近乎宣告所有权的指痕。眼神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令人心惊的占有欲。
“温予宁,”他念她的名字,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你是我的。”
“从头发丝,”他修长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拂过她凌乱的额发,动作轻柔,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到脚尖。”指尖顺着她纤细的脖颈线条滑下,最终落在她被他攥得微微发红的手腕上。
“从今天开始,”他的声音沉下去,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将她所有的侥幸和退路彻底斩断,“你只能”
他再次俯身,滚烫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烫得她敏感的耳垂一阵酥麻,低沉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
“爱我。”
这两个字,如同带着魔力的咒语,又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烙印在温予宁的灵魂深处。不是请求,不是告白,是命令,是唯一被允许存在的终极指令。
温予宁浑身一颤,巨大的冲击让她大脑彻底宕机,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灼人的目光和那霸道到令人窒息的气息。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混乱的心绪。
那两个字——“爱我”——带着滚烫的烙印,狠狠砸进温予宁混乱的意识深处,激起一片剧烈的眩晕。不是蜜语,不是恳求,那是毫无转圜余地的最终审判,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裴言知灼热的气息依旧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电流般窜遍全身,麻痹了神经末梢。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蜜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混乱的心跳和肺腑间灼热的窒息感。她纤薄的身体在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里微微发抖,像一片被狂风骤然攫住的叶子,除了被动承受,无力挣扎,更遑论思考。
他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毫不松懈地攫取着她眼底每一丝迷蒙的水汽和惊惶。那里面翻涌着一种温予宁从未见过、也完全无法理解的浓烈风暴,带着毁灭性的占有欲,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噬殆尽。
时间失去了刻度,也许只是几秒,也许过了很久。裴言知终于稍稍退开了些,拉开了那几乎烫伤她耳垂的距离。然而他滚烫的视线却依旧牢牢锁在她脸上,像无形的网,将她困得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如同有实质的重量,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审视,缓慢而仔细地扫过她的脸。掠过她被他吻得嫣红微肿、仿佛熟透果实的唇瓣,掠过她白皙脸颊上残留的、他指腹用力留下的淡淡红痕——那痕迹如同某种野蛮的烙印,无声宣告着所有权。最终,那目光沉甸甸地落回她盛满惊惶水汽的眼睛里。
温予宁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脚尖刚挪动半寸,手腕上骤然一紧!
裴言知的大手猛地重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瞬间扼杀了她任何微弱的企图。那灼热的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皮肤,烙铁般烫得她心尖一缩,刚刚凝聚起的一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她被迫抬起头,再次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骇人暗潮的眼眸里。
“怕我?”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情欲未褪的沙哑颗粒感,每一个字都像粗糙的砂纸磨过她的耳膜,也碾过她脆弱的心脏。
温予宁的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恐惧扼住,只剩下急促而细微的喘息。她只能睁大眼睛,被动地承受着他目光的洗礼,那里面翻涌的占有欲浓烈得让她浑身发冷。
裴言知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俯视着她苍白惊惶的小脸,眼底深处那骇人的风暴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她的恐惧和退缩而翻腾得更加汹涌。一种尖锐的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脏——她怕他?她竟然在怕他?在他刚刚宣告了此生最重要的决定之后?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他胸腔里滚烫的岩浆。他精心构筑的强势堡垒,在温予宁那双写满惊惧的眸子里,裂开了一道细微却致命的缝隙。
“看着我。”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比刚才更沉,更重,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硬命令,却奇异地裹挟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压抑的紧绷,“温予宁,看着我!”
温予宁被他陡然加重的语气惊得一颤,卷翘的睫毛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如同受惊的蝶翼。她下意识地想垂下眼帘,想避开那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吸走的视线。可那只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猛地又收紧了一分,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强迫她抬起头,逼迫她将视线对上他的。
四目相对。
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片浓墨重彩的暗涌之下,一丝飞快掠过的、近乎狼狈的裂痕。那裂痕里,似乎藏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巨大的…痛楚?
这细微的发现让她混乱的大脑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那丝痛楚,像投入滚油里的一滴水,在她惊涛骇浪的心绪中炸开了一个小小的、奇异的空白。
就在这短暂的、电光石火般的凝滞里,裴言知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毫无征兆地松开了。
那突如其来的自由让温予宁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点,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她本能地抬手,想去扶住旁边冰冷的墙壁寻求一点支撑,但指尖还未触碰到坚硬的墙面,另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道,带着灼人的温度,猛地攫住了她悬在半空的手。
裴言知的手,不再是刚才那种宣告主权般的钳制。这一次,他的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急切,五指强硬地插入她的指缝,瞬间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滚烫的掌心严丝合缝地贴着她微凉的手背,紧密得没有一丝缝隙。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死死地缠绕着她的手指,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传递出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姿态,仿佛溺水之人死死抓住唯一的浮木。
温予宁彻底僵住了。手腕上被攥紧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掌心传来的、更为霸道也更令人心慌的滚烫触感。他指腹的薄茧摩擦着她柔嫩的指根皮肤,带来一阵奇异的、带着微刺的麻痒。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下,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强韧的生命力在剧烈地搏动,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急促,透过紧密相贴的皮肤,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与她胸腔里同样狂跳的心鼓点奇异地共鸣。
这过于亲密的接触,这掌心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强烈心跳,像一道突如其来的电流,击穿了温予宁被恐惧笼罩的思维壁垒。某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毫无防备地顺着那交缠的指尖,猛地窜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呼吸骤然一窒,指尖不受控制地在他掌心里蜷缩了一下,试图挣脱这太过灼人的纠缠。然而她细微的退缩,却像投入火药桶的火星。
裴言知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压抑的嘶鸣。他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