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宁猝不及防,低呼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额头重重撞进他坚实滚烫的胸膛。属于他的、混合着清冽雪松与强势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她彻底淹没。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声更加清晰地撞入她的耳膜,震得她耳根发麻。
“不准躲!”他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炸开,带着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狂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那声音滚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被强行挤压出来,裹挟着炽热的气息,灼烧着她头顶的发丝,“温予宁,不准躲开我!永远不准!”
他死死地抱着她,手臂如同最坚固的铁箍,勒得她纤细的腰肢生疼,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碎,彻底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那力道霸道得令人窒息,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占有欲,不容许一丝一毫的空隙存在。
温予宁的脸被迫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都充盈着他霸道的气息。她像一只被巨浪卷入深海的小舟,被汹涌的情感漩涡裹挟着,无力挣扎。缺氧的感觉再次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可身体深处,却仿佛被那滚烫的怀抱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一种陌生的、近乎战栗的悸动,正悄悄地从恐惧的灰烬中探出头。
就在她被这窒息般的拥抱和混乱的心跳逼得几乎要昏厥时,头顶上方,裴言知那带着狂躁和痛楚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奇异地低哑了下去,像受伤野兽的低咆,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第一次看见你…在屏幕里跳舞…”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温予宁的脸颊被那动作挤压得更紧。
“像着了魔…”
他的声音破碎地响起,带着一种被回忆灼伤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滚烫的砂砾上摩擦过。
黑暗中,他的轮廓深邃得如同刀削斧凿。她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越过他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撞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方才翻涌的骇人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汹涌的东西。一种赤诚到近乎滚烫的专注,一种毫不掩饰的、全然的沉溺,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孤注一掷?
这眼神…温予宁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更加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她见过这种眼神!在屏幕的另一端,在那些汹涌的弹幕洪流中,曾经惊鸿一瞥!
黑暗之中,他的轮廓如同被浓墨重彩渲染的剪影,线条凌厉得如同刀劈斧凿。温予宁艰难地仰起一点头,目光急切地向上搜寻,越过他绷紧得如同弓弦的下颌线,终于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先前翻腾的骇人风暴似乎暂时平息了,但并未消散,而是沉淀下去,化作一种更为复杂、更为汹涌的暗流。那是一种赤诚到滚烫的专注,像两簇幽暗却永不熄灭的火焰;一种毫不掩饰的、全然的沉溺,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都已坍缩,只剩下她模糊的倒影;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孤注一掷?这眼神…温予宁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拍,随即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力道狠狠撞向她的肋骨,震得她指尖都在发麻。
温予宁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那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战栗,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紧贴着他胸膛的皮肤上。这脆弱的颤抖,与他勒得她几乎窒息的力量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他掏东西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急切,全然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冷硬。
予宁吸了口气,强忍着那点疼痛,没有退缩。她被困在他胸前的手臂艰难地向上挪动,指尖带着犹豫,却异常坚定地,终于触碰到他紧绷如岩石般的脊背。
掌心下,隔着昂贵却单薄的西装衣料,触感一片滚烫,甚至有些濡湿——那是冷汗。这个强大到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背后竟已是一片冰冷的黏腻。这个认知让温予宁的心口猛地一缩,那酸楚的暖流瞬间汹涌成潮。
她不再犹豫。被禁锢的手臂艰难地环了上去,纤细的指尖带着一种初生的、笨拙的勇气,轻轻拢住他宽阔却僵硬紧绷的脊背。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意味,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的温度,隔着那层被冷汗浸透的昂贵衣料,轻轻落下。
这一个轻微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回抱动作,却像一道足以撕裂夜空的无声惊雷,狠狠劈在了裴言知的意识深处。
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温予宁清晰地感觉到,掌心下那具滚烫、坚硬如铁的身躯,猛地一震!随即是彻底的、死一般的僵硬。勒在她腰间的铁臂,那几乎要将她揉碎的力量,如同被无形的利刃瞬间斩断,骤然松弛下来,却又不是完全的放开,而是变成了一种茫然无措的虚拢,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他滚烫的胸膛不再剧烈起伏,连那沉重如擂鼓般撞击着她耳膜的心跳声,都在一瞬间诡异地停滞了。
昏暗的后台通道里,死寂无声。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被厚重幕布过滤后的模糊人声,像另一个世界的背景噪音。
温予宁微微仰起头,视线向上探寻。
她看到了裴言知绷紧的下颌线,线条依旧锋利得如同刀刻,但此刻却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濒临破碎的弧度。他深陷的眼窝在阴影里显得更加幽暗,那双曾翻涌着骇人风暴、又沉淀着滚烫暗流的眼眸,此刻空洞地睁着,失焦地望向她头顶上方某个虚无的点,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
然后,温予宁看到了水光。
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反光,在他浓密低垂的眼睫根部悄然凝聚。那点水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沉重,终于不堪重负,挣脱了睫毛的束缚,沿着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无声地滑落。
第一滴滚烫的液体,带着灼人的温度,毫无预兆地砸落在温予宁的颈窝。
那温度烫得惊人,像一滴熔化的金属,穿透薄薄的舞衣,直直烙印在她的皮肤上,烫得她心尖也跟着狠狠一缩。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滚烫的泪珠接踵而至,沉重地、连续地砸在她裸露的颈侧皮肤上,迅速晕开一小片灼热的湿意。那泪滴砸落的力道很重,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重量,无声地诉说着无声的惊涛骇浪。
裴言知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座冰冷的石雕,只有那滚烫的、失控的泪水,是唯一的活物,是唯一的宣泄。他依旧死死地维持着那个虚拢着她的姿势,下颌线绷得死紧,牙关紧咬,喉咙深处发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被强行压抑住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哽咽。那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摧毁性的脆弱,瞬间击穿了温予宁所有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