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宁】：哥哥……别生气……宁宁在直播呢，现在拍不方便呀……晚点……晚点直播结束了……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哥哥（后面加了几个可怜兮兮流泪的表情）。
这条信息发出去的瞬间，她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尊严也被彻底碾碎。她在用娇嗔和哀求，换取不被即时侵犯的喘息之机。晚点？直播结束？那不过是饮鸩止渴的拖延！
她根本不敢去想裴言知会回复什么，把手机像丢瘟疫源一样塞进沙发夹缝深处。
强忍着视野血红扭曲的眩晕和肩头的疼痛，她重新站回那片血色的舞台中央。眼前的观众面目狰狞扭曲，弹幕是蠕动的毒虫。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强装的媚意：让哥哥们久等啦！刚才是意外！为了补偿大家…… 她顿了顿，血红的视野里仿佛看到裴言知那双充满占有欲和情欲的眼睛正穿透屏幕盯着她，宁宁……宁宁接下来跳得更用心！只希望……只希望哥哥们开心！ 最后那句只希望哥哥们开心，说得无比艰难，仿佛在向屏幕另一端那个恶魔献祭。
音乐再次响起。温予宁在血强忍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剧痛，再次扭动身体。动作僵硬，笑容惨淡，眼神空洞绝望。那笔五万二的转账像烙印烫在她的灵魂上，裴言知那些污秽的字眼和私照的威胁如同悬顶之剑。
直播终于结束，温予宁几乎是瘫软在地。系统的惩罚逐渐消退，但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手机再次震动，她颤抖着拿起来，
是裴言知：【裴言知】：直播结束了？我想你了，想见你。
温予宁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她刚摆脱了直播时的煎熬，这又要面对裴言知。“系统，快想想办法！”温予宁在心里焦急地呼喊。系统沉默片刻后回复：【宿主，您可以再发一张美照安抚他，强调自己身体不适，暂时不能见面。】
温予宁咬了咬嘴唇，颤抖着双手选了一张之前拍的露半张脸和锁骨的美照发过去，然后编辑信息：【温予宁】：哥哥，人家直播太累啦，浑身都没力气，现在真的没办法见你嘛，你看看人家照片好不好~还附上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哭泣表情。
发完消息，她紧张地等待着裴言知的回复。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裴言知】：“宁宝好美，我好喜欢。看在你这么累的份上，那先放过你，好好休息。”
温予宁长舒了一口气，明天苏洛就回国了，希望到时候裴言知的注意力能转移到苏洛身上，自己也能摆脱这般的纠缠。
裴言知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屏幕在昏暗的浴室里泛着幽幽冷光。照片里温予宁的锁骨泛着水珠，浴袍领口松垮地堆在肘间，像被谁匆忙扯开过。花洒突然溅了水珠在屏幕上，他下意识用拇指去擦，水痕却将那片肌肤晕染得更模糊。
喉结重重滚动时，后槽牙咬得发酸。花洒的热气攀上瓷砖，他仰头抵在潮湿的墙壁上，水柱顺着紧绷的腹肌往下淌。手机被攥着抵在胸口，钢化膜边缘硌得生疼，偏偏锁屏又亮起来——这次是截到腰窝的浴后镜拍，水雾里一段雪白的腰线像在嘲笑他的自制力。
“宁宝...”喘出的气音混进哗哗水声，齿尖无意识磨着下唇。水珠从发梢甩到屏幕上，正好落在那颗标志性的红痣上，他忽然发了狠去戳，指纹解锁的提示音却惊得手一抖。花洒突然变凉的水浇在脊背上，激得他闷哼出声，喉间溢出的却是更沙哑的呓语：“我的...”
镜面早被蒸汽糊成一片，只隐约映出他弓起的背脊。手机沿着大腿滑落时，钢化膜磕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
洗完澡的裴言知马上拿着手机发消息给温予宁。
“系统，他回什么了？”温予宁在脑海中问道，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宿主，建议您亲自查看。】系统的电子音罕见地带着迟疑。
温予宁深吸一口气，拖着发软的双腿挪到沙发边。手机屏幕朝下，边缘泛着微弱的蓝光。她翻过来时，锁屏上连续三条消息预览像刀子一样捅进眼睛：
【裴言知】：照片拍得不错
【裴言知】：但我要的是现在
【裴言知】：视频电话，立刻
化妆间空调的冷风突然变得刺骨。温予宁的指甲无意识地抠进沙发缝里，那里还残留着刚才直播时蹭掉的粉底和睫毛膏。她盯着最后那条消息，喉咙发紧。
“我做不到...”她喃喃自语，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系统，有没有什么道具...
【宿主当前积分不足。】系统可怜兮兮地说道打断，【建议按照对方要求行事，避免激怒。】
温予宁的视线模糊了。三个小时前那笔五万二的打赏还在账户里发烫，那是裴言知给她打赏的钱——现在这笔钱成了拴在她脖子上的绞索。
她颤抖着点开对话框，输入框里的光标一闪一闪，像在嘲笑她的犹豫。删删改改好几遍，最后发出去的还是软绵绵的撒娇：
【温予宁】：哥哥~人家刚下播真的好累嘛，妆都花了...明天好不好？明天我第一个给哥哥打视频~
发完立刻锁屏，把手机扔到化妆台另一头，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镜子里她的脸惨白得像鬼，假睫毛有一边已经开胶，摇摇欲坠地挂在眼皮上。
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直接弹出来的视频通话请求。屏幕上裴言知的微信头像。
温予宁手忙脚乱地按了拒绝，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腔。
手机又震了一下。
【裴言知】：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予宁的眼泪终于砸在屏幕上。她抖着手点开地图软件，截了个城郊商业区的模糊位置发过去——那里离她实际住的公寓有二十公里远。
几乎是同时，视频通话请求再次弹出。温予宁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她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把摄像头对准了化妆间的天花板。
“宁宝。”屏幕里传来裴言知低哑的声音，“转过来。”
温予宁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块霉斑，声音却甜得发腻：“哥哥~人家在卸妆啦，丑死了...”
“我说，转过来。”裴言知的语气冷了下来。
温予宁的呼吸停滞了。她缓缓转动手机，在镜头对准自己前飞快地抹了把脸，挤出一个练习过千百遍的甜美笑容。
屏幕里的裴言知半躺在真皮沙发上，浴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泛红的胸膛。他眯着眼打量她，目光像蛇信子一样舔过她屏幕上的脸。
“妆不是还在吗？”他轻笑，“骗我？”
哥哥...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在撒娇，我今天真的好累，那个来了...
裴言知突然凑近镜头，整张脸填满屏幕。“把手机镜头放下来。他命令道，我要看你。
温予宁的血液凝固了。
“哥哥...”声音发抖，“求你了，今天真的...”
屏幕突然一黑。温予宁以为通话断了，刚要松口气，却收到一条新消息：
【裴言知】：给你三十分钟。要么自己露脸出来，要么我找你。
温予宁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这是系统惩罚的前兆。她今天已经拒绝太多次任务了。太阳穴突突地跳，耳边响起尖锐的鸣叫。
“我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