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卧室里面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把阳光隔绝在外,只从边缘缝隙漏进一丝浅淡的光晕。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旖旎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氤氲出令人心安的暖意。
江黎的睫毛颤了颤,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关节都开始泛酸。
身上黏腻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感觉十分清爽,甚至还穿着一条新睡衣,都不是她自己处理的。
迟宴州这个……狗男人……
白日宣淫就算了,还要折腾那么久,累死人了……
她翻了个身,感觉到横亘在她腰上的重量,懒洋洋的睁开双眼。
男人的胸膛近在咫尺,深灰色丝质睡衣领口微敞,露出凌厉的锁骨和几个浅浅的吻痕。
这是,她弄的啊……
江黎的脸上一热,有些懊恼的甩掉脑子里的那些画面,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
搭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把她紧紧的圈进怀里。
“醒了?”
迟宴州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刚睡醒的低哑。
“嗯……”
江黎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赖唧唧的抱怨:
“撩你的时候,你不为所动……人家要教跳舞,你就兽性大发……”
迟宴州低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捋顺着她的头发。
“你昨天没撩?”
“没有!”
江黎矢口否认,然后赶紧转移话题。
“现在几点了?你竟然没去公司……”
“今天不去公司,在家陪你。时间还早,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嗯……”
江黎闭着眼点头,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睡回笼觉。
……
再醒过来的时候,迟宴州还在,只不过已经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晏江劳模迟宴州……”
江黎趴在他身边喟叹一声,抬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迟宴州的视线离开报表,抓住她的小手,勾在手心把玩。
“起来吃点东西?还是等中午一起?”
“不太饿……”
江黎回了一句,然后突然翻身,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过平板电脑。
“迟总你喜欢长裙子还是短裙子?”
“什么?”迟宴州挑眉。
“我穿。”
江黎认真的抬眼看他,平板电脑的屏幕上,已经打开了那册婚纱设计稿。
迟宴州的眼神微动,开口略带迟疑。
“婚纱,不是长裙居多?”
“我不是问婚纱。”
“哦。”
他只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正在翻设计稿的江黎抬头,看着他冷硬的神情,有些不满的皱眉。
“你哦什么?我问你喜欢我穿长裙子还是短裙子。”
“都行。”迟宴州顿了顿,“都好看。”
“迟总,你有没有认真审题?”
江黎一把合上他的笔记本,坐在他面前严肃的看着他。
“我问,你喜欢,哪一种?”
“只要是你,都喜欢。”
“必须选一种!”
“不穿。”
“……”
江黎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迟宴州!你……”
当事人迎着她羞恼的视线,脸上那点冷硬的神情似乎松动了些,但是余光瞥见黑屏的平板电脑,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江黎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别扭什么。
“迟总,你这么想跟我办婚礼啊?”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目光紧紧落在他脸上,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迟宴州抬眼,沉默了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
“嗯。”
谨慎、小心,甚至带着点沮丧。
江黎的心一软,伸手扶着他的胳膊,然后整个人爬到他身上。
“笨蛋,我不是都在看婚纱了吗?”
迟宴州扣住她的腰,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
“你不是,没在聊婚纱吗?”
“我……”
江黎语塞,跟他对视了半天,索性低下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的唇瓣带着温热,轻柔的含住他的下唇,试探着辗转吮吸,青涩的主导着节奏。
迟宴州的身体一僵,却来不及思考什么,几乎是本能地,立刻给予了回应。
在她的探索和引导下,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的手掌依旧扣着她的腰,力道却不知不觉放缓,从禁锢变成了支撑,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后颈,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带着无尽的珍视和缱绻。
过了许久,江黎才松开他。
她的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眼里漾着未散的水光。
“我确实是在挑婚纱啊……”她的气息不稳,“只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所以才问你。”
迟宴州凝视着她的眼睛,拇指指腹轻轻抚过她晶莹的唇瓣。
“什么事?”
“保密……”
江黎感觉到他被唤醒的欲望,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想从他身上滑下去,却被他突然翻身,死死的压在床上。
“保密?”
迟宴州眯起狭长的眼睛,看着她躲闪的眼神,俯身重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向来霸道,带着毁灭一切的侵略性,亲得人喘不过气来。
温热的手掌掀起她的睡衣边缘,沿着她的腰线往下,带起一片颤栗。
“别……不行……”
江黎在他身下颤抖着,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带着点哭腔软声央求。
“迟宴州,我要碎了……你让我缓缓……”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有精神!
“昭昭……”
他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暗哑。
“你这么说的话,根本一点用没有……”
“那要……怎么说?”
迟宴州苦笑,彻底笼罩在她身上,浅啄她的脖子。
“乖,再做一次……”
“迟宴州!”
“就一次。”
“……”
“求你……老婆……”
“……”
江黎不清醒了。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诱哄和央求之下,逐渐把自己的立场抛到了九霄云外。
到底谁才是妖精?
这个,乱人心智的男妖……
……
等到一切结束,江黎瘫软在床上,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中午想吃什么?”
迟宴州亲了亲她的耳朵,声音里面带着餍足的笑意。
“哼……”
她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枕头里,赌气似的哼唧了一声。
“怎么,用完就扔了?”
江黎:“……”
“我多听话,就一次。”
“……”
“你不理我,我就做点你平时爱吃的菜怎么样?”
“……”
“昭昭,那个裙子,我喜欢短的。”
“哎呀,你快滚啦!吵死了……”
……